张绮梦的态度已经给到,楚语也没有继续胡搅蛮缠的想法。
一挥手,森白的冷雾氤氲而起,待散尽,一张简单的冰桌自然浮现。
“吃饭吗?”
张绮梦微微颔首:“那就吃一点吧。”
接到传唤的宋秋双推着餐车一路来到顶层,在开门见到张绮梦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很自然的一盘盘码上精致的下午茶,低眉顺眼的在一旁候着。
楚总的前些日子的安排第一手都是经过她的,她当然明白楚语对张绮梦是个什么态度。
“啵”的一声轻响,两罐可乐被打开,随后倒入冰杯之中。
“我不喜欢喝这种碳酸饮料。”张绮梦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说过这种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我喜欢。”
张绮梦有些无奈,也只能由着她。
轻轻伸手拖住可乐,刚打算喝一口,楚语却有些不淡定了。
“没有任何的超凡波动,你是怎么隔空把这个杯子拿起来的?”
怎么拿?用手拿起来的啊。
张绮梦刚想开口,突然意识到是自己的手太多,但只有主要的几根才被愿先生幻化成正常的手,这才有了楚语的幻觉。
默默的把可乐放在桌面上,原本在杯子上缠绕几圈的触手旋转着松开。
她默默的把繁多的触手给揣在了怀里。
“可能是我主上的力量,超凡波动比较隐晦吧。”
楚语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可低头吃饭没几下,她就猛地抬起头,看着正在默默低头吃饭的张绮梦,她愣了一下。
错觉?
楚语又低下头,可心中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却愈发的强烈,这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不多时,楚语终于忍受不住了,抬起头不满的看着张绮梦:“你不好好吃饭,盯着我看干嘛?”
盯着你看?
张绮梦疑惑了一秒钟,又反应了过来。
默默闭上了自己球状形体表面密密麻麻的眼睛,她朝着楚语歉意一笑。
接受自己身体的污染化才几天时间,这些小细节方面还是没注意。
说起来,进门时候用肉掌抵挡那次暴风雪,也是大意了。
“抱歉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饭桌上久久无话,楚语有些不爽张绮梦的恶作剧,一点也没有切入正题的想法,一心一意享用着美食,张绮梦也是很沉得住气,没有道明自己的来意。
等到酒足饭饱,宋秋双将盘碟一一码好退出门外只是,楚语平复了刚刚的不满,笑了一声,
“说老实话,当时候敢跟你铤而走险,就是因为我觉得你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
一位拥有残部的古老者,一个掌控一省神恩的我,还有一个能将计划完美执行的你,这样的组合,即便是让我去阻止,也没有任何的可能。
所以,最后该不会是你良心发现了吧?”
楚语自然是不知道博雅事件的细节的。
虽然她的确拥有着观测的权限,但她的观测,是借用整个蓝星庞大神恩仪式的一个属于审判长的小后门的。
这种关注一旦投下,难保就有某个吃饱了没事干的真神瞅上一眼。
所以,一直到博雅内的能量达到某种限度,自发的引动了神恩的应急措施,她才知道张绮梦失败了。
良心发现?
张绮梦自嘲笑道:“我之所以失败,是被人阻止了啊...”
“被人阻止?”楚语重复了一遍,脸上表情有些不敢置信,“谁能阻止你?”
这跟她预想的结果有些不太一样。
在她的预想中,张绮梦或是与那位古老者分赃不均,亦或者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意外,怎么可能是因为人呢?
“谁能阻止我?”
张绮梦眼前一阵恍惚,忽然又想起当时伟岸到能够遮蔽天上阳光的巨大身影:
他挥舞着手中的血棒,露出森然的白牙,带着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一击斩下。
“这样的秩序,不要也罢!”
“回神了。”
楚语伸出手在张绮梦的眼前挥了挥。
张绮梦眨眨眼睛,身体不自觉的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在怕?
楚语心中升起的调笑逐渐被凝重所取代,她质问道:
“是谁?”
“谁?”张绮梦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一个故事里的英雄,一个无所不能的主角,一个即将毁灭世界的恶魔。”
神兵天降一般将她这个大魔头打败,呵呵,英雄啊。
英雄?主角?恶魔?
楚语对张绮梦的回复很不满意。
“别这么看着我,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不能告诉你。”张绮梦摆摆手,闷了一口可乐。
“你在逗我玩?”
“实力无限接近于真神,甚至于,我不确定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已经达到真神级别。”张绮梦摇摇头,“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真神...
楚语呼了口气,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在她自己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之前,任何有关真神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
“越是接近那个地步,我倒是越来越胆小了...”楚语自嘲一声。
“如何,开始收集概念了吗?”张绮梦笑了一声。
楚语缓缓摊开右手,一柄好似由冰雪打造的洁白钥匙逐渐在手中浮现。
“这枚神格已经补全了,但关于概念的事情,我还没有什么头绪。”楚语语气中有些丧气,“成神三关,神格、概念、转化。
一关比一关难过...”
“转化?”张绮梦有些疑惑,“这是?”
楚语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异色,缓缓摇头:“现在的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这算是报复吗?
张绮梦突然有些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
“也该进入正题了吧。”楚语有些无奈的摇头,“兜兜转转这么久了,我可不像你这个无业游民,我可肩负着整个江省超凡者的协调工作呢。”
“我想让你帮我找两个人。”等到楚语主动开口,张绮梦也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一个叫余安。”
“余安?”楚语咀嚼着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随后抬头问道:“是不是你们七队那个烈阳教徒?”
“记得就好,省得我解释了。”张绮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