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那个叫希望的女人离开了这里,原本被压抑着的张绮梦内心,突然就轻快了起来。
“呸,我这么想就跟怕了她一样,那种家伙...”张绮梦在心中骂了一声。
望着愿先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说道:“愿先生,她太过放肆了,对你一点敬意都没有。
并且为人贪婪,一点分寸都没有,这样的人,不应该得到你的垂青。”
“我并不在意这个,张绮梦。”愿先生摇着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可是,可是...
张绮梦一口气郁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许一个愿还是许很多的愿,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其实,你要是觉得我刚刚给她许愿了,你依旧觉得不太公平,你也可以跟我提愿望,我也会给你实现的。”
许愿权柄的特殊性在于,如果许愿成立,那么许愿得到更多许愿机会这一愿望也是成立的,所以,一个愿望跟无数个愿望,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我想要那个家伙消失!
张绮梦呼了口气,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愿望吐出口,她只是不满的开口:“不才不像某些人那样无耻呢,居然能毫不羞愧的跟您提那么多的愿望。”
沉默良久,也没听到愿先生的回复。
好吧,果然像刚刚那个家伙的话,她还是不太学的来。
她再次虔诚的跪在地上:“对不起,愿先生,我没有达成我对你的承诺。”
愿先生摇了摇头:“没关系,而且,我也没有达到对你的承诺。”
张绮梦错愕的抬头。
“超限许愿的机会只有十次,你已经用了九次,还有一次,你将会不可逆的成为我的眷属,因为污染你的力量本身就来源于我,我也无法逆转这个过程。
所以,现在的你,只能算得上是半个人类。”
张绮梦抬起自己的右手,仿佛能透过它,看到自己那滚圆的身材。
轻轻吐出一口气,张绮梦笑着摇摇头:“愿先生,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您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
知道了...愿先生还真是...
张绮梦苦笑一声,有些无言以对,她不应该用人类的标准来要求愿先生,很快就把这个插曲抛到脑边了。
“愿先生,既然只是第九次,所以应该还是有补救的方法的吧。”
“增加限,这是唯一的办法。”
张绮梦点点头:“我知道了。”
“污染过后,对你还是有一点好处的,你现在大概能够承受到第四限左右,需要提升吗?”
第四限...
“好,那就先给我提升到第三限吧,也需要一个过程去适应,麻烦您了。”
“如你所愿,第三限‘愿不为听所蒙蔽’。”愿先生轻轻把手抚在张绮梦的头上,彩光流转。
良久。
张绮梦睁开双眼,感受着那与愿先生更加紧密的联系,还有更加强大的力量,露出一个微笑。
“这就是第三限的感觉吗...”
“愿先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张绮梦表情有些纠结。
“可以。”
“你为什么叫希望为希望宝贝啊?”张绮梦小声的试探着。
“她希望我这么叫她。”
言简意赅的回答,张绮梦先是一愣,随后又明白了过来。
真不要脸!
但随后,她又有些惆怅。
就是因为愿先生有求不应,那个叫希望的家伙抓住了这一点,从而大肆提出各种要求吧。
还真是会哭的孩子惹人疼。
我是不是也该试着,多跟愿先生提点要求呢...
不,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患得患失中。
...
好不容易把张绮梦送走,在原地绷了好久余安可算是能自由活动了。
伸了个懒腰,余安满口生无可恋的嚷嚷道:“还真是难伺候。”
“谁要你非要弄这么个人设?”一个女人从旁边走出,淡淡的说了一句,音色,赫然与刚刚的希望一模一样。
她外貌跟余安有八成相似,只是长发飘飘,脸部线条要柔和很多。
余安脸色一黑,不满的说到:“人都走了,你还不变回来?女装上瘾了吧你,逗比安。
有一说一,你绿茶起来是真的恶心,我差点没忍住吐出我的隔夜饭。”
逗比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豪,一边笑,一边念叨着:“你看到没,张绮梦刚刚的脸色,就跟吃了苍蝇差不多。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跟中世纪那种封建老修女,碰上了新时代女性一样。
一个古板、自我禁锢,一个热情、落落大方,这种思维的碰撞,真是太好笑了!”
一听逗比安这个形容,余安的脸色也没绷住,哈哈哈的笑了几声。
“不过,你有必要扮女人嘛?我是真有点接受不了。”余安神色古怪。
“你懂个屁。”逗比安伸手翘了个兰花指,随后摇身一变,重新恢复成正常的模样,“还不引导一下,愿之教派说不定就要被张绮梦那家伙带歪了。
女人,特别是优秀的女人,争强好胜比起男人都要强上几分。
我不弄出这么个人设,怎么能激发出她内心的紧迫感?她又怎么有改变的动力?
而且...对愿先生这么的毕恭毕敬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得想办法把你这个高高在上的马甲拉下来,接点地气,不然她的思路永远不会变。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愿先生这个身份的定位,以后就只有两个...”
“对抗超凡力量的提供者,还有...”余安自然而然的接过话茬,“思想。”
余安跟逗比安相视一笑,对了一掌。
...
“醒了啊。”长喜老人放下手中的吹火棒,朝着朝着余安质朴的笑了一声。
“醒了嘞。”余安抓抓头,笑道“今天要去帮着贵伯去看着他的田,喜伯我今天可能要晚回来一点。”
“我知道的,谢谢你了,小余。”
“这有什么谢不谢的,我要不去,这田可就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那你也要小心点咯,别跟赵老财起冲突,他们人多势众的...”长喜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我知道的。”
余安扛着锄头,望着还没明朗的天色,踏上了泥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