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明的汇报,虽然没能明白张济想搞什么,但却明白了张济把两万新兵派来送死,他肯定是有了如何离开庐氏赶去弘农郡的办法。
“夫君!人家也要去冲杀一阵。”
黄舞蝶没等刘易答应。她便飞马而出,追上了当先的祖茂名。
“呃,你小心一点!”刘易只好大叫了一声,这丫头,居然忘了自己与她说过的话,忘了自己说过,在战场上不准她离开自己几丈远的话了。
“夫君,这些张济的军士,除了那几千骑兵之外,别的都毫无斗志,一触即溃,估计不会有危险的,我去看着舞蝶,你们不用去了。”元清策马冲出,向黄舞蝶追去。
哪怕是步兵,要通过山间谷道,也会自然的形成一条长蛇阵,当刘易的各路伏兵一出,他们便被拦成一段段,互相之间配合不上,这些并没有经过真正恶战的新军,一个个都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闯,前后都没有路可逃。
还好,这些军士,都是庐氏县的人,大多都熟悉这些山势地形,他们见前后被堵,便只能向两边山上逃窜,山间谷道那么长,许多地方的山势,都可以随便爬得上去的。根本就不敢与伏军相战的张济新兵,大多都逃了去。他们只是逃上了山,刘易的人也难以追击。
倒是与那些骑兵战得颇为激烈。
特别是胡车儿,他当日被周仓所伤,但却无大碍,经过两三天的养伤,也基本好了。
他知道山里可能会有埋伏,所以,一直都留在最后,当关纯、耿武二将率军杀出的时候,他及时的率军回击,以一敌二,杀得关纯耿武渐有不支。
还好,陷阵军士死死的堵住了想冲进谷道的骑兵,加上山上的大石及檑木从险要的地方扔下,把出谷的道路给封住了,胡车儿那些进了谷道的骑兵便没法再冲出去。
“哈哈,你叫胡车儿?又见面了。”周仓从山上急奔而下,直扑胡车儿,一边喝道:“这一次,我看你往哪跑!”
胡车儿比起周仓来,无论是奔跑的速度及力量,稍弱一筹,见到阴魂不散的周仓再出现,他大吃了一惊,迫退与他缠战的耿武关纯,掉头弃马便逃。
不过,这刻漫山遍野都是刘易的军士,并且,让胡车儿心里叫苦的是,这些刘易的军士,几乎人人都像他当初碰到黑虎那小队的军士一样,长枪刀剑配合,碰是把他的退路给封死。
眨眼,周仓便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后。
“胡车儿,除了毕氏辉那小子之外,你的脚力是我周仓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并且,力量也不在某之下的,来来来,咱们来大战三百会合。”
“哼,战就战。以为胡某怕了你?”胡车儿见这一次插翅难飞,便干脆定下心神来,准备与周仓一战。
“好,我敬你也是一条汉子。我保证不杀你。”周仓与胡车儿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豪气的说道。
“胜者为王,咱也不用你饶命,若是某占了上风,必斩杀你,所以,不用你保征什么。来!”胡车儿运气握刀,指向周仓。
围着胡车儿的军士,在周仓的示意之下,散开让出了一个战圈。
胡车儿所率的几千骑兵,虽然顽强,大多宁死不降,但是在祖茂率两千刘易的亲兵杀出之后,大多被斩杀。还只有个别的还在反抗,别的,要不是投降便是四散乱逃。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
而就在胡车儿与周仓要作一决战的时候,一道黄影呼的一声跳进了两人之间。
“嗨,周仓大哥退下,这个敌将就交给咱了。”
“啊,舞蝶小姐,别别别……这个胡车儿,就让我与他好好战一场……”
“不行,这次真没劲,一路杀来都没有一合之将,难得有一个看上去不错的家伙。就拿他祭祭刀!”黄舞蝶长柄大刀一展,呼的一声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气压涌向胡车儿。
黄舞蝶从伏兵处杀出,一路直往前冲,终于杀到了谷前,可是,她觉得太容易了。这样的伏击战一点难度都没有,那些敌兵,杀起来没有一点劲头,他见到周仓正与一将对持,一看便知道有两下,所以便来抢战。
“那里来的女娃?咱胡车儿堂堂七尺汉子,岂会欺负你这个女娃?快闪一边去,我要和那壮士决一高下。”
“哼!居然敢看不起姑奶奶?看刀!”禀性好战,却非常乖巧的黄舞蝶,也不知道她跟谁学的,居然自称姑奶奶。
她叱咤一声,大刀呼的一声,直往胡车儿攻去。
胡车儿初看是一个女娃,本来不怎么在乎,可是,看这女娃的一刀气势惊人,他赶紧挥刀迎战。
当!
黄舞蝶随着一刀攻出,身形亦同时欺近,与胡车儿毫无花假的直接对砍了一刀。
两人的身形都一顿。
“咦?力道还不错嘛。”
两人都几乎同声瞪了对方一眼,说出了几乎同样的话。
胡车儿是因为没想到对方只是一个女娃,居然也有与他相当的力量,而黄舞蝶却是为碰到一个可以一战的对手而高兴。
“再来!”黄舞蝶虽然是一个娇小玲珑的萝莉型的可爱女将,可是她的长柄大刀的刀法却传自她黄家的刚烈凶猛的刀法,所以,总能让人出奇不意,另外,在攻击的时候,也总会得理不让人。
她回身再一刀,哄的一声,带出一股烈风向胡车儿杀去。
胡车儿此刻亦已经收起对黄舞蝶轻视之心,运劲与黄舞蝶战了起来。
不过,说到跑速脚力,胡车儿胜黄舞蝶一条街,论力道,可能也胜黄舞蝶一点,但是,说到刀法的精妙,胡车儿却远远不及黄舞蝶。
胡车儿其实并没有什么高深的刀法,平时都是凭着蛮力胜人。所以,从一开始,他只能被动的让黄舞蝶压着把,根本就没能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嘭的一声,两人的大刀再次碰撞在一起。
在黄舞蝶身形一顿之时,他才抢得了一次进功的机会。只见胡车儿双脚一动,刷的一声幻出一道身形,眨眼之间便绕着黄舞蝶转了一圈,朴刀瞄准时候,猛的向黄舞蝶的后心劈去。
不过,黄舞蝶的实力今非昔比,正式成为一流武将的她,感观要比以前灵敏得多,她虽然在这一刻没能捕捉得到胡车儿的身形,但是可以感应得到胡车儿攻杀而来的劲风。
只见黄舞蝶长刀一舞,身姿一扭,无限美好的转了一大图,当的一声,长刀恰手击实在胡车儿攻来的刀刃上。
只见火星激溅,发出了一声脆响。
“不错,这样打才有味道的嘛,再来!”黄舞蝶少少的吸了一口气,再次采取了进攻的主动权。
两人斗了几十会合,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周仓有点儿委屈有担心的盯着两人的交战,做好随时救援主母的准备。这一战本应该是他的,生生被主母抢了去,从而让他感到有点委屈。
不过。看情况,黄舞蝶并不用他担心,因为,黄舞蝶凭着刚烈的刀招。已经占了上风。
围在四周的军士,看得如痴如醉,觉得这个主母太威武了,居然可以与这个敌将战得不相上下。
呛!
战斗倏地停了下来,原来是黄舞蝶与胡车儿一刀相击的时候,却在长刀在震开之时,长刀一压。顺着胡车儿的朴刀向前一送,长刀的锋刃,一下子架在胡车儿的脖子上,刀身再用力一压,吃痛的胡车儿一下子被压制住,单膝跪下。
“格格……服不服?”黄舞蝶见胜了胡车儿,不由开心的笑道。
“没想到我胡车儿竟然败在一个女娃的手上,没有什么服不服的。要杀要刮随便!”胡车儿倒也硬气,瞪着眼道。
“主母别杀他。”周仓呼的一声冲了进来道。
“哦?为何不要杀他?”
“嘿嘿,主母你跟他打了一场。咱还没有跟他正式比斗一场呢,你放了他,让我再跟他打一场。”周仓手痒痒的道。
他前几天伤了胡车儿一次,但那仅只是大家在追逐之间弄伤的,互相并没有正式的决战一场,与自己特点相似的人难求,所以,周仓亦很想和胡车儿战一场。
“不打不打,我输了就输了,你们别想拿我来试刀。”胡车儿光棍的扔掉了手上的朴刀。放弃了抵抗。
“呃,胡老弟,别啊,来来,咱们接着打。”
“不打!”胡车儿的心里那个气啊,反了反眼扭过头去。败给了一个女将,他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决不可再受侮辱。
“干什么?绑起来听候发落。”刘易这时也来到了,看到周仓要死皮赖脸的和胡车儿打一场,没好气的下令道。
“主公,你准备如何处置胡车儿?”
胡车儿是刘易少有的叫得起是张济手下的一员不错的将领,但是却不知道他的禀性如何,准备先把他捉起来,审问过后再考虑要不要招降他。
听到有人问自己要如何处置他,随口说道:“董卓不是一个好东西,他帐下的将领,大多都是作恶多端的恶人,张济也不是什么的好东西,是董贼的忠实走狗,胡车儿应该是张济的亲将,平时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先盘问一下,若罪不可恕,便斩了!”
“主公,小的有一个不情之请。”一个军士跪到了刘易的侧后。
刘易转身,看了一眼这个军士,似依稀有点印象,但却记不起是谁。
“你是……”
“主公,小的是黑虎。”
“黑虎?”刘易侧头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闭目想了一下,好一会才想了起来,道:“哦,原来是黑虎兄弟,你怎么在陷阱营里了?”
刘易记起了这黑虎是以前的护粮官队伍当中,帮助押运粮食的青壮。在巨鹿与黑山军的战斗当中,身受重伤,后来随自己一起被送到了大泽坡基地,自己给他输送过元阳真气,治好了他的伤。
“嘿,这个,说来话儿……”黑虎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怎么从送粮的青壮成了陷阱营将士的经过,最后对刘易跪拜道:“主公,这胡车儿前几天曾有机会杀了我,却放了我一次,所以小的想请主公也放他一次……”
“哦?说说是什么会事?”刘易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黑虎,又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的胡车儿一眼。
“是这样的……”黑虎把胡车儿躲在树上,并没有对他们的人下手,后来又有机会斩杀他,却只用刀柄敲了一下作为警告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呵呵,原来胡车儿还是一个义士啊。”刘易向在胡车儿身旁的周仓挥了挥手,让他退开,然后对胡车儿道:“好,看在黑虎兄弟为你求情的份上,放你一次,你走。”
“这、这就放我走?”胡车儿一愣,他真的没有想过刘易会如此轻淡描写的就放了他。
“怎么?不想走?那可以投效我刘易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一起为振兴大汉而努力。”刘易冲他微笑了一下道。
“投效你?不不不行。”胡车儿猛摇头道:“张绣将军对我胡车儿有活命之恩,他让我为张济将军效力,我便为张济将军效力。”
“嗯,知恩图报,不错,可是,你跟着张济,可千万别作一些丧尽天良的坏事啊,不能杀害平民百姓,不准奸淫妇女。”刘易点了点头,道:“记住我说的,你可以走了。”
“谢太傅不杀之恩。咱胡车儿,也是一个孤儿流浪汉,目不识丁,大道理咱不懂,但是也绝不会乱杀无辜的。后会有期!”胡车儿也没有太过扭捏,有点豪爽的谢过刘易不杀他之恩。
他对刘易抱了抱拳,又走到了黑虎的面前,伸手拍了拍黑虎的肩头,冲黑虎咧嘴一笑道:“你这哥们,我认了你这兄弟,日后相见,一定请兄弟你喝酒。再会!”
刘易一挥手,让军士让开一条路,胡车儿健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