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军团留下来阻击帝国联军追击的人马,他们的处境跟从大营突围杀出来的汉军人马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情况的。
汉军是一路悍勇无匹的从敌军大军当中杀出来的。而印度军团留下阻敌的人马,却就没有那样的本事了。
还幸,他们的确也接受过汉军严厉的军事训练。面对倍数于他们的帝国联军的时候,他们勉强都还算保持着一定的战斗意志,并没有就此而溃败。
并且,他们还懂得临机找到了一些相对利于他们防守的地形,布了阵势在吸引住帝国联军的攻击,勉强还算是抛住了敌军的进攻速度。
他们,或于一些小山坡,又或是一些树林当中布阵,正在跟帝国联军的军马在缠战。
不过,帝国联军的军马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那些印度军团的阻击军马,亦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随时都有可能被帝国联军的军马掩杀覆灭。
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汉军的骑军突围而来,顺势从后对帝国联军的军马展开了冲击。
在更多的帝国联军的包围当中都没能阻挡得住汉军骑军的冲锋,更别说这些追击印度军团的帝国联军了。
杀败这些追击的帝国联军之后,与那些阻击帝国联军的印度军团的军马一起撤到了底格里斯河的江边。
但是,江边的情况却有些不妙。
因为汉军在这底格里斯河的河面上,仅只是搭建了三条浮桥。
浮桥并不大,最多就是可供三人并排而行。若是骑兵,就只能两骑并排渡河。原本,还有一些竹木筏,但是不及前,为了对底格里斯河下游的地区进行攻击,已经由一部份印度军团的军马乘坐那些竹木筏顺流而下。因为没有想到敌军会再次联盟,从罗马帝国一下子开来了两、三百万的大军。所以,那一部份的印度军团的军马还没有从下游返回。
如此,暂时想要渡河返回底格里斯河的东岸,就只能通过三条不大的浮桥。
这个也要怪早前印度军团的进攻实在是太过顺利了。他们一路攻杀,直接杀到了他们安息帝国帝都城下。都没有遭遇到太过激烈的抵抗反击。
尤其是在当初杀到此底格里斯河之时,安息帝国方面的军马,基本上放弃了据此河流天险阻击印度军团的进攻。这也让印度军团的军马,很轻松的就夺取了底格里斯河的两岸,然后很从容的挥军杀到了安息帝国的帝都城下。
正因为一切都太过顺利了,所以,印度军团方面才没有弄来更多的船只或者是竹木筏,连带当时为了渡河而搭建的浮桥亦没有加大加建。
所以,就造成了现在,想要渡河往来,就仅只有这三条不大的浮桥。
而在底格里斯河西岸,在安息帝国帝都城前的印度军团的大营,已经驻了五、六十万的印度军团的军马。就算他们在近段时间对安息帝国帝都的攻城战当中壮烈牺牲了近十万的人马。但依然还有五十万左右的大军。
而现在,将近五十万的大军,撤回到这底格里斯河的西岸,要撤回东岸去的时候。这就不是全军一下子就能渡过河去的,这必须得要一定的时间方才可以全都渡过河去。
五十来万的军马,通过三座不大的浮桥渡河。这个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让全军渡过河去,是可以计算得出来的。
他们全军,从安息帝国的帝都城前撤离回来,一口气急行军奔走了二十多里。在这个时候,相信军士都已经很疲劳了。所以,就按正常的行军速度来计算。
一般人,一个小时可以走五公里左右,也就是十里左右。换句话说,印度军团的军马,从安息帝国帝都撤回到底格里斯河的西岸,花了两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吧。当然了,军伍行军,尤其是后面有帝国联军大军追击的情况之下,肯定是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的,最多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印度军团的军马,就走完了这二十多里的路程。
而当初印度军团选择在这里搭建浮桥的时候,是因为这一带的河面较为宽阔,河水平缓,比较有利于搭建浮桥。所以,现在的河面浮桥,差不多有两里长。
如此,就可以算得出来,一个士兵,从西岸浮桥头到东岸下桥,就约走两里,也就是一公里。如果是跑的话,用时6分钟左右。
军士从第一个士兵开始渡河,到6分钟后过了浮桥到再过6分钟后,第一轮全部上桥的军伍全都渡过了河。如此来算,这一轮6分钟的时间内,能渡过河去的,约为三千来人,三座浮桥就是一万人左右。
当然,现在计算的,只是一个大概,不是精准的计算。事实上,6分钟渡过一轮人马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印度军团的军马,恐怕也难以跑得动了。所以,每一个人渡过桥去,恐怕都得要8到10分钟的时间。
印度军团的人马,就算是源源不绝的上桥渡河。五十万左右的军马,没有三个小时以上,全军就不可能全都渡过河去。
此际,在河西岸,已经滞留了无数一时没能上桥渡河的军马。
要不是接受了汉军的严格训练,印度军团的这些军马并没有自乱了阵脚,恐怕这个时候就会乱了套,想要渡河会更为困难。
可是,魏延一想到需要三个小时以上印度军团的军马才能全都渡河返回东岸。而帝国联军的大军,最迟半个时辰左右就可以杀到。他的脸色就有点难看。
要知道,这底格里斯河的河滩,数里开阔全都是平地,无险可守。如果让敌军的大军就这样直接的掩杀过来。这数十万印度军团的军马,恐怕就得要有大半人马饮恨在这河岸。
别看早前三万汉军,在魏延、颜良、文丑的统率之下,一路有如无物的冲杀突围出来。可是,如果在此背河遭受到敌军大军的攻杀。他们也未必得以身免,都有可能会饮恨当场。
浑身浴血的颜良与文丑,此际也从军马人群当中找到了魏延。他们的脸色也相当的凝重。
“情况不妙啊,魏老弟,现在你还有什么的办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帝国联军的大军随时都有可能杀到。而我们,现在也不太可能跟印度军团的军士争抢浮桥渡河啊。”颜良对魏延道。
“如果是一般的情况,我们汉军大可以不管他们印度军团的死活。但是现在,我们却不能眼看着这么多印度军团的人马给帝国联军给灭了啊。”文丑也知道,汉军在这个时候,是不能不顾这些印度军团的军马的。
魏延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如果现在他们这些真正的汉军不管这些印度军团的军马,那么也会对汉军的声誉造成很大的损害。
“印度军团毕竟是印度军团啊,如果这四、五十万的军马,是我们真正的汉军就好了。如果是我们真正的汉军将士,咱们就敢在这开阔地上跟他们的帝国联军大战一场。”
文丑极为不忿的继续说道。
“不行的,看情势,帝国联军这次应该是下定了决心要救援安息帝国帝都了。这毕竟也是关乎到他们整个西方帝国将来对抗我们大汉的关键。所以,他们不能输,输了的话,他们就再也没有可阻挡我们汉军攻灭他们西方的可能了。因此,看得出,他们此战的确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就算我们有四、五十万的汉军在此,他们也不会放弃将我们赶过河去的决心。到时候,我们就只有跟他们死战到底。这样一来,我们的汉军亦会遭受到很大的损失。也将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特别是,如果我们后续的汉军大军不能及时的渡河过来,那么留在西岸的军马,就真的有可能会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魏延摇头道。
汉军也是人,再强也是人,在这无险可守的平原地带,以四、五十万的军马,敌住二百多三百万的敌军大军的攻击,这个还真的有点悬。
何况,就如此仓促的跟帝国联军打这么一场决战,尤其是汉军被动迎战的决战,也根本就不符合汉军的战争策略。
在大汉明明可以有更多的办法,可以更轻松的灭掉西方的一众帝国的情况之下,他们这些为将者,谁敢在自军极为不利的情况之下,跟敌军决战,因而导致折损数以十万计的汉军将士的话。恐怕刘易都要拿他们问罪了。
这一次帝国联军突然发起的攻势,哪怕汉军败了也并不说明什么。只需要汉军能够保存下更多的兵力,别伤亡太多的军马就好。
毕竟,此前向安息帝国发起攻击的,基本上都是印度军团在战斗。并且,汉军方面,也早就有预计,印度军团的军马,未必可以攻取得下安息帝国的帝都。最终,恐怕还得要汉军调来大军才有可能攻夺得下来。
让印度军团的军马发起攻击,只是让印度军团及安息帝国方面互相损耗实力而已。
若是双方势钧力敌的战争,现在汉军都大可以不管印度军团的事。可现在却不行。
“还有什么的办法?可以阻挡住帝国联军的攻杀,为印度军团的军马争取到一个时辰以上的时间?”颜良沉声问。
“让魏某想想……如果现在,是我们主公在此,将会怎么样呢?”魏延跳下战马,将染血的双手插于地上,大手摸着他的大光头沉思了起来。
“两位老哥也想想看。毕竟,你们跟随主公的时间比咱长得多了。”魏延自己想着,又冲颜良、文丑道。
“咱们主公……皇上他……”两将亦回想跟随刘易的过往,这一生当中,历经无数战斗,当中,大部份的战斗,似乎都是以弱胜强,以小胜多的战斗。
文丑想了一会,却没能想到什么有效的办法,叹气道:“如果皇上在此就好了。当年,咱们刚刚成立新汉朝的时候,匈奴人就从并州杀了过来。面对二十万匈奴骑军,皇上想出来用一些小玩意就让他们的骑军难以冲锋……”
“咦?对了,就是铁蒺藜!噢……可惜,我们现在好像没有啊……”
“铁蒺藜?”
魏延与颜良听到文丑那似在自言的话语,都不由眼睛一亮。
“谁说我们没有?”颜良冲口说道:“对岸有啊!”
“对!哈哈,还真是小玩意大作用啊!”魏延拍手道:“你们不提醒,咱还都忘了呢。这种小玩意,并没有配合印度军团。但是,我们汉军就永远都配备着这种小东西。对岸的军营里,一定会有!”
此时,对岸的汉军大营,其实也集结了百多万的军马,当中,大部份都是印度军团人马。而亦有数支汉军人马赶到了,并且,这些汉军人马,主要是负责押运军备辎重前来的。
在这汉军大营,他们事先亦没有想到安息帝国方面会突然冒出那么多的军马来,直到有消息情报送回来之后,他们才知道。但是知道之后,却有点晚了,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支援对岸的军马。
如果能早料到敌军有大军杀来,那么他们或者可以渡河过去,配合安息帝国帝都前的汉军大营的五十多万的军马,完全可以跟帝国联军决战了。如果是这样,却是刘易等一众大汉重臣希望见到的。就让印度军团跟帝国联军打一场大决战。如此,更符合大汉帝国的利益。
但是没有早知。现在,他们没有渡河过来,反而在看着正在忙碌渡河回来的印度军团的军马干着急。隔着一条大河,他们似乎什么都做不到。
这时,魏延下令,马上传令底格里斯河东岸的汉军大营,集中他们所拥有的铁蒺藜,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河来。
为了能让人将这些小玩意送过来,魏延还让人暂时中止了当中一条浮桥的渡河,腾出一条浮桥,让对岸将物资送过来。
也没用多久,果然有一支骑兵,携带着从一些用萝筐或者是编织袋作装着的铁蒺藜飞奔过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