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季婶脑袋里“嗡”的一下,顿时犹如五雷轰顶炸了开。
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瞪着季婶,抬起手,颤抖地指着孟菲。
嘴角直哆嗦,好半晌,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筱悠一心关心着她,待她如亲妹妹那般,惺惺相惜,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给她。
可她呢,居然这么的不知好歹,回身,反咬了季筱悠一口。
白眼狼,白眼狼啊!
想到这里,季婶的脸彻底沉了下来,耐心终于消耗殆尽了。
挑眼,凛冽的望着孟菲,不容置疑地道:“孟菲,我警告你,你休想离开八号公馆。来人,将她拖回房里,好好看守,如果人跑了,我一定拿你们试问。”
“是!”
一听这话,下人不由分说地大手一抓,抓住孟菲的手臂之后,生拉硬拽地将她往房间里抓去。
“季婶,你这条匍匐在冷陌染脚边的狗,凭什么?凭什么要关着我?”
扯着嗓音,喊的撕心裂肺,额角的青筋都一条接一条地凸了出来。
下一刻,孟菲一个踉跄被推了进去之后,房间的门被彻底关上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快放我出去!”
孟菲抬起了手,就像疯了一样,使劲儿拍着门板。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哎!”
季婶好一阵的唏嘘不已,抬起手,冲着大家挥了挥,“你们几个守好门口,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话落,八号公馆这才又彻底寂静了下来。
“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嗓子都喊哑了,却仍然没有换来半点的回应。孟菲顺着门板,有气无力地滑落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心中抽痛,豆大的泪珠儿扑簌扑簌,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了下来。
有多久了,她都没有再这么的伤心欲绝了。
上一次,还是她父亲意外身亡,她身无分文,在殡仪馆的门口摇尾乞怜,苦苦哀求之际。
“季筱悠,我果然看错了你。你……果然是一个卑鄙无耻的贱人。“
痛哭过后,孟菲表情突然变的狠辣了起来,一抬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颤颤巍巍地起了身。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
他男朋友说的对,必须要除了季筱悠这个贱人。并且,既要神不知鬼不觉,还要让她死的痛苦。
只不过,要实施这个计划,她必须要再见上自己的男朋友一面,拿到那个东西,然后再详细地讨论一下用量才行。
拿定了主意,孟菲一咬牙,快步走到了窗前,将窗户推开之后,闭着眼,纵身一跃,直接将跳了下去。
“啊!!!”
一声惊呼过后,不仅惊动了门外守着的家丁,也惊动了坐在床上,愁绪纷纷的季婶。
最先有所反应的,就是负责看守的家丁。
将门推开之后,二人快步冲了进去,来到床前,探出头去之际登时大吃一惊,“不好了,孟菲跳楼了!孟菲跳楼了!”
“什么?”
远远冲出来的季婶一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吓的差点就摔倒了。
下一刻,却是加大了跌跌撞撞的步伐,奋力冲到了楼下。
只见孟菲仰面躺在冰凉的地砖,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目,一动不动。
身下,潺潺流开了一摊浅浅的血迹,血腥味儿不停地在空中缭绕着。
“孟菲?孟菲?”
季婶冲到了她的近前,一边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一边急迫无比的大声呼唤着。
可奈何,孟菲一点的反应都没有。
“来人,赶紧送去医院!”
季婶顿时就急了,忙扯着嗓子大声招呼着众人。
很快,大家将孟菲抬上了车,呼呼啦啦,一行人火速赶往了医院。
幸好,孟菲是从二楼跳下来的,高度不算太高。
除了身体上的擦伤,还有一根肋骨稍微有些骨裂外,其他的,便没什么大碍了。
躺在病床上,沉沉睡着。
眼见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季婶这才放下心来。
只不过,在她离开医院的时候,仍不忘季筱悠的嘱托,派人守护在病房的门口,谨防那个有歹心的男人再度靠近。
……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将整张脸全都遮住,只留下两只眼睛的医生缓缓走过来查房。
两名守卫抬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之后,便收回了目光,一点也不在意。
口罩下,凉薄的唇角划过一抹浓浓的嘲讽,一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将房门关上,“男医生”抬眼一瞧。
只见病房上,孟菲小小的身子微缩着陷入了床里,小脸苍白,眉头紧皱。
面容憔悴,那副花容失色的样子看上去好不可怜。千度
“呵呵!还真是个蠢货!”
“男医生”一脸的冷意,吞吐出来的语气更是渲染上了浓浓的不屑与嘲讽。
旋即,缓缓朝病床走了过去。
放孟菲回来之前,他早就料到了季筱悠在收到那份视频的时候必然会勃然大怒。
为了制止她继续与自己交往,又在顾忌孟菲颜面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执迷不悟的孟菲给软禁。
所以,他告诉她,如果考虑好了,同意了他的提议,就用这种方法将自己弄进这家离八号公馆最近的医院。
到时,他会安排她下一步的计划。
来到床前,“男医生”欺身向前,那双无比锐利的眸子就停在孟菲的上空,一瞬不瞬地盯视着这个猎物。
“唔……”
孟菲皱了皱眉,似有察觉,猛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乍然入目一张这样只有一双眼睛留在外面的脸,孟菲大吃一惊,下意识扯着嗓子就要大声尖叫。
“虚!”
谁知,“男医生”却是抢先一步伸出了手,二话不说,死死地捂住了她嘴。
而后自顾自地将自己脸上的口罩给拉了下来,“孟菲,别怕,是我!”
“亲爱的,是你!”
望着樊逸阳的脸,孟菲喜形于色,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拥住这个让她爱入骨子里的男人。
却因为不小心牵动了肋骨上的伤口,当即,疼的直吸冷气。
“好了,你还是老实躺着吧,不要乱动。”
樊逸阳见状,赶忙伸手摁住了她的肩膀。
语气虽然看似关怀备至,可是,那双沉沉的眸子里,却是如一滩死水一般,冷冰冰的,根本就泛不起半点的波动。
“怎么样?孟菲,这回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嗯!真想不到,冷陌染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卑鄙的人,无耻到想要抢别人男人的贱人。”
一听这话,孟菲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那你要怎么办?”樊逸阳眼中的寒芒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过。
“就按你说的,这一次,一定要弄死她。只有这样,咱们以后才能可以双宿双栖。”
孟菲眼中杀气一闪而过,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好!”
樊逸阳心头大喜,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后,从坏里掏出三只体温计,重重地按进了孟菲的手心里。
勾唇,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每天敲破一支,将里面的水银放在季筱悠的饭菜里。三天后,她便会亲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
又过了两日,樊老太太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直接出了院,回家静养。
这两天,季筱悠一直衣不解带地顾着她。
对此,樊老太太又是感动不已。连连感叹,这个孙媳妇果然没有找错。
眼看着季筱悠面容憔悴,眼下两个极为浓重的黑眼圈,樊老太太心疼不已。
无论如何,都不让她继续伺候了,非得赶她回八号公馆去休息。
这样,时隔两日,季筱悠这才回到了八号公馆。
而这个时候,孟菲也出了院。
季筱悠知道她为了离开这里,居然选择跳了楼,顿时大吃一惊,忙不迭地冲进了她的房间。
“孟菲,你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季筱悠拉着她的手,一脸的关切与担忧。
“没事!”
望着她的双眼,孟菲微微一怔。
一时间的恍惚,季筱悠那张关切的脸,居然与记忆里所有的美好重叠在一起。
只不过很快,她目光就阴沉了下来。
不动声色,一边将自己的手从季筱悠的掌中抽了出来,一边不停地提醒自己。
假的,假的,所有的轻易全都是假的。这个季筱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恬不知耻的坏女人。
“哎!”
察觉到她的动作,季筱悠身子一僵,紧接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孟菲,你怎么这么傻?为了那个男人居然连命都不要了。你这么做,不值得!”
一听这话,孟菲眼中的怒意狠狠翻涌了一下。
这个贱人,为了抢她的男人,居然还装出一副心疼自己的模样。为的,就只挑拨离间,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该死!可恶!
谁知,下一刻,她突然抬头却是敛去了所有的阴狠,“大少奶奶,我想明白了,那个男人确实不值得我这么做?以后,我都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
“当真?你真的想明白了?”
孟菲的骤变,使得季筱悠心生不解。她透着些许喜悦的同时,不由地深深地打量她好几眼。
锐利的精芒,夹杂着浓浓的审视。
之前的事,季筱悠已经听季婶说过了。为了那个男人她性情大变,满口的咒骂之言。甚至,不惜要死要活的。
如今,怎的突然就转了性儿?这……不是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