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海兰珠说的如此有把握。杜重义心里暗笑。心说:“若不是你下毒,我们哪里会如此草木皆兵”,海兰珠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叶无心对杜重义老夫妇说道:“那天给你们说了一件事情,还没有说透,就被打断,今天给你们说个明白”。
鸾儿在一旁说道:“无心,那些事就不要说了,不必让二老生气。”,叶无心说道:“我们若回到中原,再给二老说知,二老岂不是要找李复宗拼命”。叶无心提起李复宗,杜重义心里一惊,说道:“我一直怀疑你们那天被韩老成送出聚义庄和李复宗有关”。
叶无心接着就把李复宗垂涎九九还灵丹,给鸾儿下毒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到这些,杜重义老夫妇气愤难当,大骂李复宗小人之举。
玉罗刹说道:“当日,李复宗让我们给你送解药的方子,我们根本就没有仔细考虑,再加上是你花姐姐的安排,我们哪能怀疑里面有假”。
叶无心说道:“解药的方子我也看了,和韩老成给我们的完全不同。”鸾儿说道:“李复宗肯定不知道韩老伯给了我们解药的方子,所以才让师父们过来。”
玉罗刹说道:“他给我一个假药方,到时我们给了你们,配置了解药,吃了却也无用,他也会有托词,看来我们和你们的花姐姐都把他当做好人了”。
刘重义说道:“这些年,我们和他恩恩怨怨,本想着能一笔勾销,想不到他做人如此恶毒,若是见了他,绝不轻饶”。
叶无心说道:“师父,我在这里给你们说这些,就是不想让你们回到中原时再和他见面,他狡诈阴险,防不胜防”。
玉罗刹说道:“就是误了你花姐姐,跟了一个奸诈小人。我估计她对李复宗所做所为或许知道一些,只是身不由己。”说着花见羞,又提起萧观音。想到萧观音一腔痴情,被赵唯一个扶桑人所负,更是惋惜一番。
海兰珠说道:“我们这些跟了将军的人,哪一个敢轻举妄动,天照大使文武之道,琴棋书画,都是颇有造诣,要不然,萧观音乃是堂堂皇后,如何能对他如此痴情。”
叶无心说道:“把人变成工具,实在是可恨,现在我才明白,那次扶桑人扮成高丽侍卫去刺杀颇剌叔,应该是你们和谢清尘定好的栽赃之计,那些人毫不顾忌生死,做了谢清尘掌下之鬼。”
海兰珠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都有老有小,受到将军胁迫,他们不为将军献身,说不定就会祸灭九族,就是因为刑罚重,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忠心听从将军指挥。”
鸾儿说道:“你既然已经脱离了他们,以后和他们毫无关系,若是他们来找麻烦,我们绝不和他们客气!”
海兰珠轻声说道:“谢谢鸾儿姐”。杜重义说道:“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回中原再说。”玉罗刹接过话道:“颇剌叔让我们等着大海船过来,如果我们先行离开,那只好不辞而别”。
杜重义说道:“别看这些天我在小院之中,早就对马拉的爬犁,细细的琢磨一番,我们几个人找一架爬犁就可”。
玉罗刹说道:“我们不必做爬犁了,这里有如此多马匹,我们找几匹,骑着马走”。杜重义点点头,说道:“在这千里雪海之中,纵马驰骋该是何等的快哉”。
叶无心说道:“我们若是不辞而别,颇剌叔会不会嫌我们不讲义气”,杜重义说道:“那你就告诉他,让他们送我们走”。鸾儿说道:“就怕他们要留下兰珠妹子”。
玉罗刹说道:“这个暂且不用担心,说不定他们不知道海兰珠的真实身份”。叶无心说道:“知道了也不必害怕,我想阿骨打不会如此不讲理”。杜重义说道:“每个人都会有私心,就怕阿骨打为了部落的利益而不讲究那些。”
海兰珠说道:“如果因为我,而让你们有诸多不便,不如让我离开”,鸾儿说道:“海兰珠,别说傻话,大家正在为你想对策。”
叶无心笑道:“我们四个人保护不了你吗,再说你也是武林高手,我们何必害怕,就算是扶桑人来了那又如何,大不了恶斗一场就是。”
众人听了叶无心的话,都认为有道理。玉罗刹说道:“铁臂神猿和铜山魈怕过谁,在这里缩手缩脚,就是因为扶桑人下毒而已”。叶无心说道:“我明天就向颇剌叔辞行,他让走我们也走,不让走我们也走”。
杜重义一拍桌子,说道:“就按无心说的办,颇剌叔赠送的东西,我们一点也不要,一路之上,我们俩给你们打猎找食”。叶无心点点头,鸾儿接着说道:“叶无心,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叶无心向颇剌叔辞行。颇剌叔挽留一番,见他去意已决。又送了他五匹快马,叶无心有些纳闷,随即想到,颇剌叔肯定知道他们要带着海兰珠走。
阿骨打向众人辞行,对叶无心说道:“你们走陆路回大宋,要走大辽的地盘,一定要多加小心”。叶无心说道:“前途无论如何艰险,我一定把师父师母送回中原。”
听到叶无心的话,杜氏老夫妇再看他,哪里还是当初那个瘦弱的少年。如今身高体长,俨然是一青年男子了。
阿骨打说道:“无心哥哥,后会有期”,四人带着海兰珠上马,和阿骨打挥手而别。五匹快马迎着猎猎的寒风,奔驰在雪野之中。
在雪野里驰骋虽好,但是极易迷失方向。幸好海兰珠对这一带比较熟悉,才没有迷路。
杜重义说道:“我们这样走,无处打尖,怕马匹经受不了”。海兰珠说道:“师父不用担心,这些马匹都是女真人悉心调教出来的,最能耐饥寒”,叶无心道:“如果马匹没有问题,我们就无须担心”。众人往前走着,积雪过了马的膝弯,五人只好下来牵着马匹前行。
海兰珠说道:“我们出来的时候,应该练好滑雪,在这积雪上面,穿上滑雪板,比马匹快的多”。鸾儿说道:“海兰珠,你可会滑雪吗”,海兰珠说道:“我当然会了,只是没有滑雪板”,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杜重义说道:“有人来了”。
杜重义话音落地,只见从身后有人划雪而来,到了跟前,方才看清,是那个照顾他们的颇剌叔的管家阿大。
阿大说道:“大家请留步,我有话说”。众人停住脚步。阿大说道:“你们走可以,但必须把海兰珠留下”。
听到阿大要留下海兰珠,叶无心说道:“颇剌叔和阿骨打都没有留下海兰珠的意思,你一个管家,留下她有何事”。
阿大说道:“节度使大人传话过来,海兰珠是我们女真人,她不能跟着你们汉人走”。叶无心说道:“海兰珠是我妹子,她在部落里没有亲人,岂可自己一人留在这里,我们要走,自然要带着她”。
阿大说道:“你们想带走她,也可以,我单独问问她,是否她愿意跟我回去,如果她同意跟我回去,你们不得阻拦”。海兰珠上前对叶无心说道:“无心哥哥,我和他单独说一会话”。叶无心看了看杜重义,杜重义点点头。给他使了个眼色,四人分别沿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散开,占据好方位,怕阿大胁迫海兰珠离开。
叶无心怕阿大对海兰珠出手,又想到海兰珠的武功也不是白给。在不远处紧盯着二人。
海兰珠看着阿大,低声说道:“你不是女真人”,阿大说道:“姑娘,你好聪明,我不是女真人,和你一样也是扶桑人”,海兰珠并没有感到吃惊。说道:“当年将军安排天照大使,月读使,素盏使三人指令所有的扶桑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素盏使”。
阿大说道:“姑娘猜中了,我就是素盏使,天照大使一败涂地,但将军在这里安排的扶桑人还有很多,利用起来力量还是不小,我希望你能回去,继续为将军效力”。
海兰珠说道:“我的身份已经暴露,如何再能回去,颇剌叔一直想捉到我,这次他放我走,我一直很奇怪,你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颇剌叔反悔了”。阿大说道:“颇剌叔倒是没有反悔,但他不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回去”。
海兰珠说道:“素盏使,你回去吧,以前的月读使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海兰珠”。素盏使笑道:“月读使,你回去不回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交出潜藏的扶桑人调动之法,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海兰珠说道:“将军不顾别人死活,整天穷兵黩武,百姓生不如死,这些潜藏的人,如不调动,反而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素盏使怒道:“大胆,莫议论将军的是是非非,将军的作派,岂是我们这些手下人可以随便议论的”
海兰珠说道:“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素盏使说道:“你要是不回去,你知道前面有多凶险吗,颇剌叔早就挖好陷阱,等着你们,不要因为你连累了他们四个”。
海兰珠说道:“我们早就不怕生死,不怕颇剌叔有啥毒计”,素盏使道:“既然你不顾他们的性命,我给你一个小小教训,你来看”,海兰珠看到素盏使手里有一段绳索,不知道连在何处,只见素盏使用力一拉,只听的呼隆连声,再看叶无心他们四人突然影踪不见,应该是掉进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