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心道:“我把我记得的教你练一遍”,李寰说道:“好”李寰把她所记得的剑法让叶无心练了一遍,叶无心又把他所记得的剑法让李寰练了一遍,依旧是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威力。
两人又练了一会剑法,直觉的无聊透顶。李寰说:“我不练了,没意思。”叶无心也觉得这剑法及其平常,也就不在当一回事。时值正午,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叶无心暗想:“难道剑谱上还有什么秘密吗,”心里想着,提着宝剑到了石几旁,用宝剑的反射光仔细看着剑谱的变化。
李寰也走了过来,两柄剑的反射光都映照在剑谱上,两人一直仔细的看到剑谱的最后,突然剑谱的末尾出现一行竖排的小字,上面写着,“如练剑法,必然散功”。叶无心也不知道这八个字的意思,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李寰突然说道:“无心哥哥,我忽然觉得丹田之中有一股热气在左冲右突”,叶无心突然想到剑谱里的散功之说,心说:“难道练了剑法,真的会散功吗?”
他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丹田之中有一股热气升腾起来,在体内左冲右突,似乎想冲出牢笼的羁绊。叶无心暗道不好,心说真的散功了,急忙凝息运气,想把那股气流压制起来,但是他这一运功,忽然感觉体内的真气犹如决了口的洪水,滔滔不断的涌了出来。
叶无心这才明白剑谱果然厉害,创制剑谱的人熟悉内功心法,几个普通的剑招,早已链接了体内无数穴位,把各个穴道中的内力,激发出来散尽。
再看李寰,已经瘫倒在地。叶无心再也无力凝住气息,瞬间,在体内强大的内力冲击之下,昏了过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只听李寰在耳边轻轻喊道:“无心哥哥,无心哥哥”,叶无心睁开眼睛,知道李寰的功力比他小的多,所以醒得早些。
叶无心低声说:“李寰,你可把我害苦了,我不能给你报仇了”,李寰问道:“无心哥哥,你究竟怎么了?”叶无心道:“我们练了剑谱上的剑招,绘制剑谱之人及其巧妙的把散功之法绘入剑谱之中,我浑身内力散尽,于常人无异,如何还能去为你报仇”。
李寰哭道:“无心哥哥,我也和你一样,没有一点功力了,只是平常人了”。叶无心见李寰落泪,说道:“这有什么好哭的,本来功夫就不是我们的,散就散了吧,正好我们也能过平常人的生活”。
李寰道:“哥哥说的对,我们是平常人了,我也不要报仇了”。叶无心道:“这样想就对了,恩恩怨怨何时了”。
李寰还要说话,叶无心道:“我们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我们没有功力了,万一他们回来,我们打不过他们”。李寰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又从里屋搜出一大包金银,对叶无心说道:“无心哥哥,我们用这钱买一座小院,简简单单过日子”。叶无心说道:“这样也好,等我们挣了钱,再还给他们”。
两人说罢,收拾东西离开了这户人家。叶无心试了试,虽然功力散了,但是刘重义和玉罗刹老夫妇教授的外家功夫还在,没有内力,招数之中没有威力,轻身功夫也是大打折扣。
两人继续往前走,反正是腰里有了盘缠,走了两天,到了兴庆府,叶无心看那兴庆府的城楼,要比汴京矮小的多,但是在这大西北这也是繁华之地,进城来往的人流不断。
两人随着人流到了城中,找了个客栈住下。李寰虽然出身官宦世家,但是自小习武,经常出入在城内,所以地形熟悉。李寰带着叶无心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她怕在城中遇见熟人。
叶无心找到店铺里的掌柜,让他帮忙买一处院落,不管价钱高低,越偏僻越好。掌柜的见这买卖划算,赶紧去联系卖家,用不了几天,就给他们买了一处院落。
叶无心和李寰搬到小院之中,李寰说道:“无心哥哥,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叶无心答道:“我也不清楚,若是做平常人,我们要在这里住一辈子”。
李寰说道:“若是哥哥在这里住一辈子,我也愿意在这里陪着哥哥住一辈子”,叶无心道:“这怎么可以,你还要嫁人”。李寰嗔怒道:“哥哥不娶媳妇,我也不嫁人,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叶无心道:“那这样怎么可以?”李寰呜呜的哭道:“我没有一个亲人,姐姐托付你照顾我,你却想把我送给别人。我姐姐若是知道你这样对我,绝对不能答应。”叶无心一时彷徨无计,这些天和李寰在一起,早已忘记了她曾经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现在这小小的女儿态,自己竟然毫无办法。
叶无心道:“好了,好了,不让你嫁人了,可是你必须做饭给我吃,我们买房子的银钱,都是借人家的,那总是要还的,以后,我出去做工,你在家里做饭好不好”。
李寰这才破涕为笑,说:“哥哥,若是喜欢吃我做的饭,我就给哥哥做一辈子”。叶无心说:“只要你愿意,我无所谓”,叶无心又何尝不知道李寰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把李寰当做妹子看待。
李寰问道:“哥哥,想去哪里做工?”叶无心道:“我没有什么手艺,只好去货栈帮着那些客商们卸货了”。李寰道:“这可是一个辛苦的行业,就怕哥哥吃不消”。
叶无心道:“你叫我哥哥,我自然要养着你”。李寰道:“要不我也出去缝缝补补,帮着你”。叶无心道:“你是西夏皇族的钦犯,怎可胡乱抛头露面,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走出这小院一步。”
李寰吐了吐舌头,说:“无心哥哥,若是我闷了怎么办?”叶无心道:“那还不好办吗,你把剑法练熟就是,说不定孰能生巧,剑法的威力就出来了”。
李寰答应一声,刚说去做饭,突然想到厨房里啥都没有,如何做饭。叶无心笑道:“我竟然忘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你还不是巧妇”。
李寰洋怒道:“就算没有米,我也能做出饭菜来,割了你的肉,又当饭又当菜”。叶无心听她说得残忍,说道:“从此以后,不准你再随便杀人,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若是随便杀人,我绝不答应”。
李寰道:“若是不被人逼迫,我哪里愿意杀人,没有被抄家之前,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叶无心道:“我知道你受了极大的委屈,但我们还是要善良”,李寰点点头。
叶无心赶紧出去,买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回来,又让人送来一担水,李寰去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端出饭来。原来这兴庆府地处河套平原,有塞上江南之称,普遍种植水稻,自然兴庆府主食以稻米为主。叶无心见李寰端出来的米饭,一半糊了,一半夹生,脸上还抹了黑乎乎的两道,不禁笑了起来。李寰嗔怒道:“我好心好意做了饭菜,你还挑三拣四”。叶无心说:“我可没有挑三拣四,你到水缸前看看你自己的影子”。
李寰急匆匆走到水缸前,看到水里自己的样子,也不好意思笑起来。
叶无心出去找了活,在货栈给人家卸货。虽然西夏和大宋的边境极不安宁,但是大宋的货物可是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叶无心没有内力,和常人无异,幸好自己年轻,觉得并不是太累。
每天干完活回家,把工钱交给李寰,再买些吃穿用品,日子倒也过的惬意。冬去春来,叶无心暗想,自己难道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吗?想一想自己身无内力,还是老老实实的好,忽然心里想起曹嫣,也不知道此时怎样,师父的意思是很显然想培养曹嫣做云台观的观主,若是如此,自己又怎能再去打扰曹嫣。师父和谢清尘孽缘一辈子,若不是为了云台观,哪里能遭受如此多的罪孽。
李寰倒是也安定了下来,做饭的本领长了不少。叶无心暗自纳闷,想到李寰曾经也是叱咤风云,如何能够在这里平心静气。
其实他也能感觉的出来,李寰在看他的目光里,越来越含情脉脉,叶无心早已过了少不更事的年代,如何不懂得李寰的意思。但是叶无心心里总是把她当成妹子,并没有一丝别的想法,有时再想,若是李寰是陆北华,他们之间又该是什么样子。
李寰看到叶无心被太阳晒得又黑又瘦,心里充满愧疚。李寰问道:“哥哥,你真愿意在这里受一辈子苦吗?”叶无心道:“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内力全无,别说保护你,就算保护自己都不能够,所以我不让你出门,万一你被官府抓了,我又如何能对得起你的姐姐,当你姐姐找我要人时,我又到哪里去找”。
李寰说道:“我姐姐被李元豺接走了,一直毫无消息,我家里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也没有见到我姐姐的只言片语”。叶无心知道:“陆北华沉入到泥潭之中,李寰并不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当即说道:“你们家犯的是灭门的死罪,李元豺自然不许你姐姐和你家有任何瓜葛。或许你姐姐也是蓄势待发,为你们全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