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心刚要走,赫乞埋说道:“那牛是神兽,你不用管它,跟着我就是”。叶无心听他如此说,也不敢擅自离开。眼见的天色已晚,赫乞埋说道:“今晚,若是柴宗诫他们不到,我们就要在雪地里过夜了”。
叶无心道:“这华山上到处都是山洞,我们找个山洞,休息一晚再说”。赫乞埋说道:“也好,不知道哪里有山洞?”叶无心道:“我知道在云台峰顶,有一个山洞,我们爬上去看看”。赫乞埋抬头看了看云台峰,说道:“云台峰顶积雪深厚,就怕结了坚冰,滑溜异常,不好攀爬。”
叶无心道:“既然老伯不敢攀爬,那就算了,我们就到那边树林里暂且过夜。”赫乞埋道:“这大宋国还没有我赫乞埋不敢爬的山,臭小子,你若是敢爬,我自然敢爬。”
叶无心见天色已黑,他也想见识一下赫乞埋的武功,说道:“老伯,我们现在就走”。赫乞埋道:“小子,你前面带路”。叶无心带着赫乞埋去云台峰顶,其实就是想借机会甩掉赫乞埋,想办法去云台观报讯。
赫乞埋说道:“小子,前面带路”。叶无心答应一声,看了看上山的小路,早已看不出路道的模样,只是漫天的积雪。
叶无心说道:“老伯,你随我来”,说罢,向山上爬去,山上积雪深厚,扑簌簌的落下雪来。叶无心觉出凶险,说道:“老伯,我看咱们还是别爬了,失足落下悬崖,得不偿失”。
赫乞埋道:“小子,说的哪里话来,我们练武之人,就要战胜各种不可能,一座小小的华山,怎能拦住我的脚步,我就要像我们西夏的神鹰一样,到华山顶上翱翔”。
叶无心听他说的兴致勃发,心说:“我也正想找个摆脱你的机会”。叶无心想起当日和谢清尘一起爬云台峰的路道,这一番攀爬和那时自然不同。那时的叶无心,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少年,而现在的他,已经是绝顶高手。
赫乞埋见他攀爬迅速,大声喝道:“小子,想不到你轻功有如此火候,肯定有名师指教过”。越往上爬,北风越大,山上都是积雪,冰冻,手上毫无着力之处,只能运起功力,每一步踏的硬实,方才移步。
又往上爬了一会,叶无心催动体内的寮云神功,竟然没有觉得太累,再看赫乞埋倒有些气喘吁吁了。叶无心道:“老伯,若是你爬不上去,我们就下去吧!”赫乞埋道:“我练习武功,只讲究了一个快,对于内力修为,却不十分上心,我只想一招制敌,用我的宝刀,斩下敌人的脑袋”。
叶无心道:“我们再向上爬,会更吃力”。赫乞埋道:“小子,我又不老,你啰嗦什么”。叶无心听赫乞埋发怒,只好继续向云台峰顶爬去。
渐近云台峰顶,山风愈来愈大。叶无心感觉到有些站立不住。赫乞埋也是气喘吁吁,摇摇欲坠。眼看要到云台峰顶,忽然听得轰鸣声不绝,叶无心道:“老伯,不好了,要雪崩了”。
赫乞埋道:“哪里要雪崩?”他话音刚落,只见大雪纷纷而下,叶无心道:“老伯,马上要雪崩了”。赫乞埋这才勃然变色,怒骂道:“早不崩,晚不崩,非得老爷到了再崩”。
赫乞埋话刚说完,只见大雪铺天盖地压了过来,叶无心心说不好:“若是被这大雪埋在下面,大雪层层叠叠,哪里还能够爬得出来”。叶无心刚想到这里,忽然从峰顶上垂下两根绳索,叶无心想都未想,紧紧抓住绳索,只见大雪轰鸣而下,因为有绳索,叶无心和赫乞埋才没有掉落下去。
待到大雪落尽,叶无心抬头向云台峰顶上看去,只见峰顶上站着三个人,为首的之人正是柴宗诫,张重和晋北五杰一人一根绳索,拽着他和赫乞埋。
只听柴宗诫哈哈大笑道:“赫兄弟,我徒弟和你开开玩笑,你受惊没有”。赫乞埋说道:“好哥哥,你可把我吓得够呛”。柴宗诫说道:“好兄弟,我们多年未见了,我也想看你功夫如何”。赫乞埋道:“哥哥,这里不是说话之处,你们赶紧把我们拽上去”。
柴宗诫大声说道:“你们赶紧把你们的师叔拽上来。”张重和晋北五杰答应一声,两人一齐用力,把叶无心和赫乞埋拉了上来。晋北五杰见了叶无心,说道:“好小子,无论如何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赫乞埋惊道:“你们认识吗?”柴宗诫道:“老弟有所不知,我们在太原起事,就坏在这小子手里”。赫乞埋道:“怪不得这小子武艺不错,原来大有来头”。
柴宗诫道:“小子,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把铁剑拿来,我震断你的筋脉,留着你的全尸”。
赫乞埋听道柴宗诫和叶无心如此说话,知道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已是恨及,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叶无心看着面前这四个人,知道若是想从他们手里逃出去,那绝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也不甘心束手就擒,毕竟这云台峰他来过多次,地形也极是熟悉。
晋北五杰见他并不答师父的话,一纵身欺了过来。叶无心记起当日他和宗泽在太原打斗之时,宗泽的招数,当时宗泽赤手空拳,而自己有宝剑在手,虽然功夫不及宗泽,但是有宝剑锋利,也是优势。
叶无心长剑一抖,晋北五杰直觉得寒风扑面,赶紧向后撤身。叶无心趁他后退的功夫,自己用力跃起,从云台峰上跳了下去。
柴宗诫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来抓,叶无心长剑一把,柴宗诫也只好退后,眼见叶无心从悬崖上直直的掉了下去。
柴宗诫道:“可惜了这件好宝贝”。赫乞埋说道:“这么高的悬崖,就怕这小子没有命了”。柴宗诫道:“咱们还是正事要紧,我看着这小子就来气,”接着又告诉张重和晋北五杰,说道:“这小子若是不死,你们只要见了他,就要了他的性命”,两人齐声答应。
叶无心知道这是万丈悬崖,掉下去恐是难以活命。但他想到下面积雪深厚,说不定还能逃得性命。他在下坠之时,赶紧在半空里换了一个姿势,叶无心挺起宝剑,头朝下极速坠去。
转眼之间,到了山脚,叶无心见刚才雪崩之时,地上积雪深厚,心想,这么厚的积雪,也不至于死,铁剑伸出,连同自己极速坠入雪里。
由于下坠的力道巨大,叶无心在雪中竟然觉得毫无阻碍,忽然铁剑剑尖碰到硬物,下坠速度稍减,那铁剑似乎戳在山石之上,叶无心心念急转之间,剑身稍微一偏,那铁剑在石头上弹了一下,叶无心这才在雪中停住。叶无心暗自庆幸,幸亏手里有铁剑,若不然脑袋碰到石头,哪里还有命在。
纵然如此,叶无心也是觉得浑身疼痛,这积雪毕竟不是水,叶无心赶紧运起寮云神功,浑身骨骼倒是无碍,只是身上擦破了多处。
叶无心赶紧扒开积雪,慢慢的爬出来,心说:“柴宗诫等人如此可恶,以后见了绝不轻饶。”他爬出积雪,看了看地形,算好云台观的方位,慢慢的爬过去。
叶无心找到路道,到了云台观外,运起内力,大声喝道:“师父,我是叶无心”。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倘若傅清烟和谢清尘在云台观里,他们自然会给自己开门。
忽然,有人在院墙上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这里大声喧哗”。叶无心道:“我是叶无心,是剑清和气清的传人”。和叶无心说话的是一个道士,听他如此说,说道:“我去向师祖们禀报,你暂且等一等”。
叶无心站在门外,过了一会,只见谢清尘和傅清烟都来到院墙上。傅清烟问道:“叶无心,你为何会到此,你的金玉宝剑呢?”傅清烟眼尖,没有看到金玉宝剑。叶无心道:“师父,等到有时间我在和你细说宝剑之事”。
傅清烟道:“有金玉宝剑,你就是我的弟子,没有金玉宝剑,你不能叫我师父”。谢清尘道:“如此重要的宝物,你如何会丢失了,我们华山有祖训,剑在人在”。
叶无心道:“你先别说我,你是气清传人,可是你的狻猊皮袋呢,你不是也丢了吗,你若说宝贝在你就在,宝贝不在你就去死,那你为什么不去死了”。
叶无心对谢清尘一阵抢白,气得谢清尘那只眼只翻白眼,傅清烟怒道:“叶无心,他是你的师父,你怎能对他如此不敬”。叶无心道:“师父,刚才我心里着急,说错话了”。
傅清烟道:“你没有了金玉宝剑,就不是华山云台观的弟子了,我没有权利把你放进来”。叶无心道:“我若不是为了云台观的安危,怎会到此?”
谢清尘道:“难道你知道谁要来攻打我们云台观?”叶无心道:“我当然知道,若不然我怎会急急前来报讯。”谢清尘道:“他们是谁?”叶无心道:“他们是柴宗诫和西夏的第一勇士赫乞埋”。
傅清烟啊了一声,说道:“师弟,你去告诉师哥,看看他让不让叶无心进来,”谢清尘答应一声,急急去找黄清云。叶无心道:“师父,他们现在正在云台峰顶的山洞里,你们若是不让我进去,我只好走了,师父保重”。
叶无心话刚说完,谢清尘回来说道:“师姐,师兄说了,叶无心不是华山弟子,不要参与这场争斗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薄绸,说道:“叶无心,我师兄让我把这个东西带给你,你拿着这个,赶紧离开这里”。说罢,一扬手,把那卷薄绸扔到叶无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