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逼婚紧迫 塞北三枭

叶无心说罢,老人笑道:“既然是远来的客人,那就到屋里歇息一番,屋里有炕,炕上有酒有肉”。叶无心看到老人瞬间笑容可掬,不像是坏人,松开抓住巨象长毛的手,和海兰珠溜下象背。巨象怒吼一声,转过木屋去了。

叶无心和海兰珠跟着老人进了木屋。木屋里点着熊油巨烛。他们看到这里的木屋和完颜部落的木屋不同。完颜部落的木屋独立成院,这里的木屋却是间间相连,只有一个出口。

他们跟着老人穿过几间木屋,来到比较宽敞的一间。果然,屋里有炕,炕桌上摆着煮熟的牛肉,散发着肉香,两人本以饥肠辘辘,有如此美味,自然满嘴生津。

老人把他们让到炕上,叶无心听他说的是汉话,又慈眉善目,大有亲近之感。叶无心问道:“敢问老丈尊姓大名?”老人笑道:“我乃乡野村夫,哪里有名姓,我姓陆,别人都叫我陆翁”。叶无心见他不愿说出名姓,一些事也不便打听,说道:“陆翁,我们在如此冰天雪地中遇到你,你又如此热情,我们感激不已”。

陆翁笑道:“这些小事,何足挂齿,听你们说话,言行举止,也是汉人,不知道到此有何贵干?”。

叶无心觉得老人一片赤诚,不忍心欺骗,说道:“我们是汴州人,想到海边找大宋国的海船搭乘回去”。

老人说道:“这些暂且不说,知道你们饿了,先吃东西”,二人饥肠辘辘,早已饥饿不堪。老人让二人坐下。顺手拿起熟肉,递给他们。叶无心接过来放在嘴里就啃。海兰珠接过来,放在鼻子下轻轻一嗅,知道无毒,这才放心吃了起来,老汉看到海兰珠如此,隐隐一笑。

老人又给二人每人斟了一碗白酒,说道:“这是老汉自酿的白酒,喝一碗去去寒气”。叶无心见那酒色混浊,一股辛辣之气直充鼻孔,看那盛酒的器具,却是及其讲究,用白银精心打造而成。他见海兰珠端起酒杯,毫不犹豫,一碗到底。叶无心也是一昂头,喝了下去。

海兰珠说道:“这酒酒香浓烈,驱寒增暖,真是佳品”,老汉也喝了一碗,说道:“姑娘果然好酒量,我这酒,平常人喝得半盏,也是烂醉如泥,想不到姑娘喝了这一盏,面不改色”。

叶无心只觉得烈酒喝下去之后,腹中犹如起火,甚是饥渴。老人递过来一碗清水说道:“这是从远处山上取来的雪所化之水”,叶无心端起雪水,一饮而尽,只觉得雪水冰凉,从喉咙直窜到小腹,和小腹中那股烈火相撞,慢慢中和,方才觉得舒服。

老人继续说道:“这雪水取自兴安岭上,那里人迹罕至,积雪最为清纯,化成雪水,正好能中和酒的烈性”。叶无心听了老翁的话,心里暗想:“干嘛非得要远处的积雪,外面那么多,取来不可以吗”。他心里这样想,嘴里却没有这样说。

老人让他们继续吃肉。问道:“小伙子,这个女娃可是你的媳妇儿”,老人问得直接,海兰珠马上脸色一红。老人说道:“姑娘脸色越喝越黄,那是豪饮之相,突然脸色变红,难道是不胜酒力了”。

海兰珠知道老人说笑,说道:“回老丈,我不是他媳妇儿,是他姐姐”。听到海兰珠如此说,老人继续问道:“那你们回中原,是否还有亲人”。叶无心老老实实的说道:“中原没有亲人,但我师父师母在那里”,老人嘴唇动了动,看来想问叶无心师父是谁,但终究没有问。

老人说道:“既然汴州没有亲人,何必再回去,你们看我,也是汉人,可我喜欢在这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从这里去中原,山高路险,大海上狂风巨浪,那可是千难万险。我看你们不如留在这里,我供你们吃喝,你们陪着我解闷,如此快乐,不胜于做神仙吗”。

叶无心见老人让他们留下,连连摇头。说道:“老人家,你的好意我们领了,但是师父师母年事已高,需我们服侍,我们可不敢贪图享受,留在这里”。

老人听他说罢,正色说道:“其实,我让你们留在这里,还有一个意思,我有一个孙子,到了婚配年龄,给他找女真女子,他坚决不愿意,非要找一个汉人女子为妻,我又不放心他自己到中原去,既然你们两个是姐弟,到了这里也算有缘,把这个女娃给我做孙媳妇”。

老人说完,叶无心心里发怒,对老人的好感,一扫而光。但吃了人家饭食,人家只提亲,如何能发作。老人继续说道:“你先别发火,我让你姐姐嫁给我孙子,我也是有彩礼的,我不止有一个孙子,还有一个孙女,就把孙女嫁给你,我们一起安享天伦之乐”。

叶无心回绝道:“陆翁,我们一面之识,如何能成为亲家,况且你的孙子孙女,我们还没有见过”。

海兰珠也是怒目而视。陆翁并不管他们,继续说道:“你们已经见过我的孙子孙女了,要不然巨象从何而来”。听陆翁如此一说,两人大惊,原来路上遇到那两个骑象之人是他的孙子孙女。

陆翁继续说道:“你们骑着巨象回来了,那巨象必是从他们手里抢来的,他们武艺没有你们高,抢过来应该,就算你们杀死他们,我也不怪,你们做我的孙子孙女好了”。

叶无心和海兰珠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心里暗说:“幸亏当时没有杀死那两个人,要不然真是麻烦,但如此大的暴风雪,不知道两人会去了哪里。”

叶无心见陆翁没有责怪之意,也不在乎那两个人生死如何,不由得心里纳闷。海兰珠说道:“陆翁,巨象是你的,我们还给你,你的孙子孙女随后就到,我们现在就告辞,吃了你的牛肉,以后有机会我们会涌泉相报,不过婚事我们不能答应,”说罢又对叶无心说道:“无心,我们告辞”。

陆翁笑道:“你们别走,走也得等到我孙子孙女他们回来,他们看得上你们,对不起,这姻缘就成了,看不上,我用巨象送你们离开”。

海兰珠说道:“我们不要你的巨象,这就离开”,陆翁脸色一沉,说道:“你们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海兰珠见陆翁变脸,挥手攻出,陆翁见她攻来,脸上变色,说道:“你竟然还会扶桑功夫”,海兰珠情急之下,没有注意掩藏。而陆翁说道:“管你是扶桑还是高丽人,只要我孙子看中,你就嫁给他”。

海兰珠“呸”了一声,手下招数不停。陆翁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手掌一挥,把海兰珠拨到一边。海兰珠觉得一股大力只撞心口。叶无心见海兰珠吃亏,急忙攻上,陆翁说道:“谢清尘啥时教你寮云神功了”,听了陆翁的问话,他知道陆翁认识谢清尘。

叶无心让海兰珠罢手,说道:“谢清尘是我师父,你如何认识他”,陆翁哈哈大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竟然不认识一家人”,叶无心问道:“你说我们是一家人,那你是谁?”陆翁说道:“难道你师父从来没有给你讲过江湖掌故吗”。叶无心摇摇头,心说:“谢清尘一直想喝我的血,哪里还给我讲掌故”。

陆翁说道:“既然你师父没有给你讲过,那我就给你讲一讲,不知道你师父给你说过塞外三枭没有”。叶无心又是摇摇头,陆翁笑道:“这个老谢,不给你讲这些,若是今天我把你一掌打死,岂不是一大憾事。”

叶无心说道:“你认识我师父吗?”陆翁笑道:“我们岂止认识,还是熟人,看来塞北三枭名头不响”。海兰珠问道:“那塞北三枭是谁”。陆翁答道:“一个是大辽国国师凌霄肃,一个是谢清尘,再一个就是我,别人都叫我雪地飞龙陆青然”。

叶无心听他和谢清尘凌霄肃齐名,知道武功不一般,不必惹麻烦。急忙说道:“师伯,请恕孩儿年幼无知”,陆青然笑道:“不知者不怪,谢清尘和凌霄肃喜欢给大辽皇帝出力,我呢,喜欢隐居在乡间,自己酿酒,打猎捕鱼,悠哉悠哉,只是孙子孙女年纪大了,想给他们做些安排,你们既然是谢清尘的徒弟,咱们也算是门当户对”。

叶无心见他又提起亲事,说道:“我们回到中原以后,找到师父,向他秉明,如果他同意,就让他亲自前来提亲”。陆青然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孙女等你一两年也还等得,只是孙子大了,婚姻一刻也不能容缓,倘若我孙子看上你姐姐,马上就给他们完婚好不好”。

海兰珠说道:“我自小就许配了人家,就算嫁给你孙子,也要回去,撕了婚约才可以。”陆青然笑道:“你是回扶桑还是回中原呢,你有家可以去吗?”海兰珠被他点出身份,低头不语。

陆青然继续说道:“凌霄肃过不了几天就会带着徒弟来这里。”听他如此一说,叶无心心道:“倘若凌霄肃他们来了,一切都被戳穿,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好。”

陆青然见叶无心不语,说道:“凌潇肃在华山云台观大会上一败涂地,耶律洪基对他大有意见,这些日子不好过,耶律洪基把他派往极北蛮荒之地,让他收金砂,灭部落,集山参”。

叶无心说道:“可有我师父的消息”,陆青然说道:“接到凌霄肃的飞鸽传书,他带着傅清烟去华山了”。听到叶无心如此一问,陆青然咦了一声,说道:“你不知道你师父的行踪吗”,叶无心摇摇头,陆青然说道:“他这是为情所困,又怎能好意思让小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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