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心见大船走的缓慢。心想这是到了黄河口,马上要进黄河了。对陆北华说道:“大船要进黄河口了,看来白天不敢进,要等到晚上”。陆北华说道:“我们要不要出去”,叶无心说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等到大船靠码头的时候,我们再出去”。
陆北华点点头,说道:“这船舱里放的东西好奇怪”,叶无心说道:“什么东西?”陆北华指着一旁几个木桶说道:“这几个木桶似乎没有缝隙,不知道里面盛着什么东西”。
叶无心说道:“肯定是金砂”陆北华笑道:“倘若是金砂,得多大的份量,就怕是十个壮汉也抬不动”。叶无心笑道:“管它是什么东西,反正都不属于我们”。陆北华笑道:“知道你不爱财”。两人说笑几句,见大船慢慢加速,知道是进了黄河。
瘦猴见大船进了黄河,对李元豺说道:“东家,我们大船进了黄河,你就不用担心了”。李元豺说道:“怎能不担心,我们的大船只能到汴州,到了汴州码头卸货再走陆路,陆路要比水路凶险的多,不知道还要闯过大宋多少个关卡”。瘦猴说道:“东家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到时候,定能逢凶化吉”。
李元豺说道:“但愿如此。”两人上了甲板,李元豺看那黄河水道里并没有船只。自古黄河水路多激流暗涌,一般经验不足的船家不敢走黄河水路。
大船在黄河里逆水行了十多里。李元豺见前面有一盏气死风灯,顺水而来。瘦猴急忙吩咐点上气死风灯,别让来船撞到大船。大船上点起灯,那盏气死风灯却不避让,迎着大船撞了过来。
瘦猴急忙说道:“东家,不好,那小船要撞我们的大船”。李元豺笑道:“那是一条小小的渔船,岂可能撞坏我们的大船”。李元豺说罢,看着那小船撞过来。
瘦猴见李元豺转过身去,突然伸出右手,往李元豺的腰中点去。李元豺悴不及防,被瘦猴点倒在甲板上。瘦猴见突袭成功,笑道:“东家,你想不到吧”。
李元豺委顿不堪,说道:“瘦猴,你跟我这么些年,我竟然没有看出你是扶桑人”。叶无心和陆北华听道甲板上声音有变。急忙冲出船舱。瘦猴早有防备,抬起手,在他们眼前一晃,叶无心暗叫不好,一股白烟已经扑面而来。他知道这是凌霄肃的五行化功散,想躲,哪里还来得及,瘦猴早有预谋,白烟冲进鼻孔,霎时全身无力。
叶无心怒喝道:“你就是那个扶桑人”,瘦猴惨笑道:“无心哥哥,对不起了”,叶无心大惊,听瘦猴的声音,是海兰珠无疑。叶无心大声说道:“你是海兰珠”,瘦猴点点头说道:“无心哥哥,本来我想跟着你一心向善,好好孝顺师父师母,可是我们偏偏遇到陆青然”。
叶无心低声说道:“海兰珠,肯定你又受到了威胁,我不怪你,你只要改过自新,我们再去汴州找师父师母”。海兰珠撕下脸上的面具,说道:“无心哥哥,我不能跟着你走了,也不能放了你们,那小船上就是陆青然和陆东繁”。陆北华听道是爷爷和弟弟来了,心里大惊。
海兰珠说道:“陆姑娘,你不用担心,陆青然是我的爹爹,陆东繁是我的哥哥,你是素不相干的外人”。叶无心听道海兰珠这样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海兰珠说道:“无心哥哥,我也不想瞒着你,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我爹爹是将军最早派出到大夏国做卧底,后来大夏国派人到漠北去淘金砂,他又带着我哥哥和陆姑娘到了漠北”。
叶无心这才捋清陆青然的身份,他也是扶桑人,陆东繁是他的亲儿子,到大夏国去做卧底。后来带着陆东繁和陆北华掩人耳目到了漠北,说是爷孙三个,并赢得了塞北三枭的称号。几十年在那里,就为的是这些金砂。
海兰珠说道:“我把你和陆姑娘带到扶桑,我也会好好的孝顺你们”。叶无心怒道:“海兰珠,你赶紧放了我们,至于金砂,你们谁爱要谁要,和我无关”。
海兰珠说道:“无心哥哥,我也想放了你们,可是爹爹他们马上就到了,我必须听他的吩咐”。叶无心此时方才明白为啥海兰珠会答应和陆东繁的亲事,原来是和陆青然父女相认,故意掩人耳目。
“丫头,你和他啰嗦什么,他们都得死”,叶无心听是陆青然的声音,只见陆东繁划着小船靠近大船,陆青然一个纵身,跳上甲板。
陆青然对海兰珠说道:“丫头,这几天难为你了,装成那么一个猥琐的家伙,实在委屈你了”,陆青然说罢,狠狠的看了一眼陆北华,骂道:“死丫头,我这些年的粮食都喂了狗了”。
陆北华怔怔的看着他,他平时慈眉善目,此时却是万分狰狞。陆青然见陆东繁跳上船来,说道:“繁儿,你去看看金砂,然后让那些船家们赶紧掉头,前往扶桑”。陆东繁答应一声,匆匆到船舱里查看。不一会跑上来,对陆青然说道:“爹爹,不好了,那些金砂全部是海沙”。
陆青然大惊失色,问道:“你看清楚了吗”,陆东繁说道:“我看的清清楚楚,里面都是海沙”。海兰珠说道:“那绝对不会,是我亲自吩咐把金砂装上船的,怎么会变成了海沙”。
海兰珠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在北风未起之时,大船曾经在一个无名小岛停泊了一晚”,陆青然说道:“就是那晚,金砂被调了包”,海兰珠说道:“那晚游副寨主时时刻刻跟着我,我才下毒把他毒死,没有想到,李元豺竟然用那一晚上的时间,把金砂全部调了包”。
“姑娘果然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只见委顿在地的李元豺“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李元豺说道:“姑娘,你的点穴功夫,只是皮毛,在我身上,全无用处”。
海兰珠大惊,知道刚才李元豺是故意装出被点倒的样子。随即揉身要找李元豺拼命。陆青然大喝道:“姑娘,退下”,李元豺怒骂道:“老贼,你在我大夏国做卧底,又跑到漠北来,想抢我金砂,你是白日做梦”。
陆青然怒骂道:“李元豺,我早就知道你们不信任我,要不然,我们近在咫尺,你为何从来不和我联系,现在已经到了这份上,你交出金砂,我饶了你的性命,若不然大家同归于尽”
听到陆青然这样说,叶无心低声对陆北华说道:“想办法遮住口鼻,他肯定要用腐鲸之毒”。陆北华点点头,撕下衣襟,捂住口鼻。
李元豺对海兰珠说道:“瘦猴跟着我十几年,他的身形语调我再是熟悉不过,你扮成他,虽然形似,但你眼神步调哪里与他相似”
海兰珠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何早不揭穿”。李元豺笑道:“我早若是揭穿了,你们还会想别的办法,那天,我故意说没有北风,停泊几天,让游副寨主一直跟着你,我们把金砂调包到另一艘船上,游副寨主片刻不离你,你根本没有看到我们藏在小岛后面的大船。”
海兰珠说道:“想不到你如此奸滑”。李元豺笑道:“你拿着一个瓷瓶,说是在叶无心的衣服上搜出来的,用来盛放龟息之毒,那上面又无字,瓶里无药,你又如何知道是龟息之毒,肯定你见过龟息之毒才这样说”。陆青然说道:“她一个女孩子,岂能有你奸滑”。
海兰珠说道:“那舵杆上的铁尺,是被你拿下来的,罗盘是你故意偏离的”。李元豺说道:“是我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多耽搁几天,让那艘装满金砂的大船多走几天,也让陆青然从陆路赶来,及时赶到这里”。
陆北华低声对叶无心说道:“不知道李元豺为啥会给我们宝剑,让你砍断帆绳”,李元豺笑道:“这个最简单,我就是想看看叶无心有多大的本事”。
陆青然怒道:“废话少说,赶紧说出那些金砂的下落”。李元豺笑道:“我估计,那些金砂现在已经从汴州上岸,再赶往我们兴庆府的路上了,你们也不想想,黄河水道,暗流汹涌,怎能走如此大船”。
陆青然大怒,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想夺回金砂已经不可能。大声对陆东繁和海兰珠说道:“我拖住这个狗贼,你们两个赶紧上岸,别想着回扶桑了,找个地方躲起来”。陆东繁说道:“我不走,大家一起死”。
陆青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扑向李元豺,李元豺见他来势凶猛,急忙向后闪开,陆青然情急拼命,见海兰珠和陆东繁还不走,不由的大怒。而叶无心和陆北华悄悄的靠近船弦。海兰珠从怀里掏出腐鲸之毒,猛的摔在甲板上,叶无心早就注意到了海兰珠,待他从怀里掏出腐鲸之毒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拽着陆北华,跳进黄河之中。
李元豺也知道腐鲸之毒的厉害,连忙捂住口鼻,毕竟慢了一些,有一些毒冲进鼻孔,随即一阵晕眩。急忙从怀里掏出暗器,扔进船舱之中。
那暗器在甲板上跳跃几下,瞬间变成火球,落到船舱里。叶无心和陆北华用力向岸边游去,忽然,两个人觉得被人从水里顶了起来,仔细一看,正是紫骅骝,那紫骅骝游水迅速,叶无心听道后面爆炸声声,对陆北华说道:“我知道了,那木桶里装的是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