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见羞2

叶无心和花见羞出了裁缝铺,来到大街上。街上虽然有很多买卖,但行人稀少。想是皇帝昏庸,百姓穷苦,由于大宋皇帝年年要向辽国西夏纳供,在加上各级贪官污吏盘剥,每年地里的出产能够温饱,已是不错,哪里再有闲钱,到外面消遣。

花见羞用布巾把长发扎起,衣服虽新,但也就是乡间棉布所做,这身打扮,看上去,就是一乡间村姑。叶无心那身装束,完全就像一个乡下小子,二人在一起,那就是平常的一对姐弟。

二人几天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食。看前面酒旗晃动,是一家小酒馆。看到酒馆的招牌幌子,二人都不禁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看了看酒馆里面,陈设简单,几张老枣木桌子乌黑油亮,有几个乡里闲汉,大早就在里面饮酒。

两人肚子饿得咕咕只叫,看着柜台上的馒头白嫩嫩的诱人口水。也不管兜里有没有钱,就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店小二过来询问要啥饭菜,叶无心小手一挥,说道:“就要馒头”,看来是饿急,只想着馒头好吃。

店小二以为他们两个只是赶路的乡下人,走路饿了,来此打尖,想到这姐弟俩也不会有太多钱财,吃些肉食。赶紧端来一盘馒头,二人哪里还客气,赶紧来了个风卷残云。

二人正吃的起劲,忽然大街之上,马蹄声极速传来,听得出,马蹄声犹如急雨,应该有十几匹快马。二人抬头往街上看时,只见风沙滚滚,十几匹快马呼啸而来,马上之人都是狐裘貂尾,花见羞轻声对叶无心说道:“这些都是辽国契丹人”,其实,大宋和辽国自檀渊之盟以后,一直交好,辽国人在中原不在少数。中原百姓见多不怪。

花见羞咦了一声,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异域人马,她也感到好奇。那些乘者到了酒店门口,竟然停住,有个人说道:“这里有酒馆,我们正好歇息一番”,说也奇怪,这些大辽国的契丹人,说起汉话来,也是及其流利。

听得众人答应一声,都跳下马来,店小二赶紧起身招呼,那些辽国人虽然衣服华丽,但是风尘仆仆,满脸疲倦之色。

小酒馆本来就不大,突然进来这么多契丹人,竟然显得特别拥挤,那几个闲汉早就被店小二撵了出去,而花见羞和叶无心在酒馆的一角,无法出去,只好坐了下来。

为首的那个契丹汉子也就二十多岁,显然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脸上白白净净,但是横肉凸起,这种面相,叶无心觉得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那些辽国人服侍为首的契丹汉子坐下,不用吩咐,店小二早就搬来好酒好肉。

这些契丹人虽是辽国上等贵族,汉话说的流利,看来还是不会使用中原人用的竹筷。用手抓起肉就吃,有几个还知道客气,对那个为首的契丹人大献殷勤。其中有一个说道:“殿下,等我们到了汴州,见了朱勉,让他好好款待我们,殿下,你不知道,东京汴梁的翠云楼是何等繁华”,说着话,那人两眼放光。

“是啊,”那个被称为殿下的契丹人说道:“当年先皇耶律德光兵进中原,那是何等的气魄,这些年来,我们哪一代皇帝不想着到中原来放牧,到黄河中饮马,无奈澶渊之盟以后,我们只能站在幽州的城墙上,看一看富庶繁华的南朝”。

花见羞心里暗想:“辽国人还是想时时刻刻灭了大宋朝,他们一直不死心,还亏的宋朝皇帝年年纳供,这些辽国人,真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殿下,等到我们这次见了朱勉,向他阐明我们的态度,不能让他宋皇帝和女贞人有一点瓜葛,这些日子,女贞人的兽皮药材不经过我们,直接被南朝人收走,这一点必须和朱勉说清楚”。

花见羞听到他们说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她和叶无心听到这些契丹人的对话,怕是凶多吉少,赶紧让叶无心蹲下身子,她发现这些辽国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再说店小二和掌柜的不停的送酒送菜,似乎根本不怕他们偷听。

二人吃饱了馒头,又不敢挤出门去,二人看到,那几个饮酒的闲汉还在那边偷偷的看热闹,花见羞心里话:“你们这些人还不赶紧离开,辽国人翻脸无情,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干啥”。

契丹人喝酒吃肉,足足两个时辰,看来是他们走了夜路,在这里喝酒吃肉,休息一番的。不巧的是,花见羞和叶无心被堵在屋里,不知道接下来,事情该如何处置。

这些辽国人吃饱喝足,有的在桌子上打个盹儿。花见羞和叶无心始终不敢迈出半步。那个契丹人头儿说道:“我们该出发了”,回头又对身边的人吩咐到:“还是老规矩,我可不想闻着血腥味”。听他说罢,就听到外面有拔刀之声,只听得几声惨呼,应该是外面那几个闲汉遭了毒手。

掌柜的和店小二本来要收拾桌子,等着结算银钱,哪知道被几个辽国人手起刀落,砍掉了脑袋。那个为首的辽国人笑道:“我们大辽国的快刀砍中原人的脑袋,就是利索。”说罢,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深深印在叶无心脑袋里,他没有害怕,反而攥紧拳头,心里想:“只要有机会,就要给这些冤死的人报仇”。

那个被称为殿下的辽国人笑罢,抬手一指花见羞说道:“把这个妞儿带走,算我们打了谷草了,那个娃娃一刀杀了,别让他哭着我心烦”,如此要人命的一句话,他竟然说起来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轻描淡写。

花见羞和叶无心方才明白,这伙契丹人不是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是等到最后再来收拾,倘若他们在中途要是想跑出小酒馆,说不定这些人早就大开杀戒了。

一个契丹人提刀向叶无心奔了过来。不知道为啥,小叶无心竟然没有觉得害怕,因为他知道有花见羞的身边,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那个辽国汉子一手挥刀砍向叶无心,一手去擒拿花见羞的手腕。花见羞知道和这些屠夫一样的辽国人,那是毫无道理可讲,辽国人杀惯了中原人,根本就不把中原人当人看。见那汉子挥刀砍向叶无心,左手伸出,点向那汉子持刀的手腕,右手挥掌变刀,向汉子的肩头砍去。

这一下变招仓促,那辽国汉子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乡下女娃会身负武功。花见羞那一指却是及其巧妙的点穴手法,那辽国汉子方觉得虎口发麻,钢刀几乎拿捏不住。但他毕竟功夫了得,见花见羞掌缘如刀,攻势凌厉,这边手腕酸麻,那边也急忙往后撤身。躲开花见羞的攻势。虽然躲开了花见羞的奇招,但身形狼狈不堪。终感觉手臂酸麻,手中钢刀拿捏不住,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那个辽国殿下怒道:“蠢货,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那个契丹汉子被骂,满面通红。接着过来三个契丹汉子,向花见羞攻了过来,小酒馆本来就狭小,人多了更是施展不开。花见羞怕小叶无心受伤,赶紧踢倒一面枣木桌子,那枣木桌子粗老笨壮,犹如一面盾牌一般挡在叶无心身前。

花见羞运足内力,挥指点出,一股劲风直奔那个攻过来的契丹壮汉,那契丹汉子见风声凌厉,赶紧横起钢刀挡格,只听当啷声不断,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花见羞见一击不中,早已变招。又是挥指点出,直奔左首汉子的胸口大穴。那人武功稍弱,没有躲开劲力的来势,登时胸口奇疼。那汉子脸上变色,又一个契丹汉子欺身而上。花见羞见旁边窗台下有一根三尺长的木棒,应该是擀面杖吧,顺手抄起,拦住三个契丹汉子的钢刀。

花见羞有木棒在手,如虎添翼,但是她觉得这几个契丹汉子的功夫着实不低,自己的内力其实还没有恢复,应付起来有些困难。想到自己如有个闪失,就怕是连小叶无心也不能幸免,当下打起精神,木棒一抖,巧妙避开几柄钢刀的刀锋,棍变成枪,正戳在一个汉子的小腹之上,这一下力道不小,那人大叫一声,萎顿在地上。

花见羞迅速出手,击倒对方一人,精神大震。那伙契丹人见状大惊,见小酒馆里空间狭小,那个为首的契丹人大喊一声:“撤到街上”,屋里的辽国人急忙退到外面,接着有人放火点着了小酒馆。

花见羞见这伙契丹人行事卑鄙,杀人放火无所不为,不禁心里气愤不平。酒馆着火,赶紧抱起叶无心跳到外面。此时的那些契丹人早已上马,原来契丹人自幼生活在马背上,马就犹如他们的双腿一般,辽国人骑在马上,左手拽住马缰绳,右手高举钢刀,嘴里“吓嗬”而呼,花见羞把叶无心放在地下,手执木棒,狠狠的瞪着这伙契丹人人。

那个为首的契丹人手臂一挥,辽国十几乘马向花见羞冲了过去,花见羞一面要照顾叶无心,一面还要找机会进行反击,辽国人在马上,威力大增,一阵冲击下来,花见羞连遇风险,小叶无心差点被马蹄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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