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兵一路急行,卷起积雪,犹如飘起烟雾。阿骨打问英葛道:“叔父,我们真的要把散哒部杀个鸡犬不留吗?”英葛笑道:“散哒部若不听话,就把他们杀光。”
完颜阿骨打说道:“叔父,此举不妥,完颜部和散哒部都是一个祖宗。大辽国为什么敢欺负我们,就是我们女贞人不团结,辽国才有机可乘”。
英葛说道:“你这话说的极有道理,但是你父亲是大辽国赐封的节度使,散哒部劫了取鹰使,我们不得不管”。
阿骨打继续说道:“我们女贞人不团结,和辽国的挑唆有极大的关系,辽国就想让我们各个部落之间互相争斗,互相牵制,永远不团结,他们正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英葛说道:“你这话说的不假,我们完颜部,已经历经七代,当年你祖父乌古乃有统一各部落的实力,被大辽国从中掣肘,才没有完成心愿”。
阿骨打说道:“我们这次和散哒部闹矛盾,最好不要真刀真枪的干,要是我们能收伏散哒部,那是最好,实力和地盘能增大一倍。倘若打起来,我们的实力必然受损,海古部对我们虎视眈眈,怕是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英葛说道:“你说的极是,倘若我们和散哒部胶着在一起,部落内防守空虚,海古部突然来袭,倒是难以应付”。
阿骨打道:“等我们到了散哒部以后,再见机行事”,英葛点点头,完颜阿骨打马往前急冲,英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赞叹:“这个孩子如此年轻就有如此见地,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叶无心见没有等来谢清尘,反而招来了完**兵。心里暗暗焦急,知道战端一开,又得有无数人丢了性命。和杜重义等人商议,那些长者说道:“完颜部落不随便杀人放火,归顺他们也是上策”。
听他们这样说,叶无心有了底。他也不想看到尸横遍野。见谢清尘不到,心里又挂念鸾儿的安危。
有哨兵来报,完颜部落的骑兵已经到了部落的大门外。叶无心问道:“你们可知道是谁领兵”,哨兵答道:“是完颜部落首领赫里钵的兄弟英葛和儿子阿骨打。”
叶无心听道完颜部落带兵的是阿骨打,心里想:“见了阿骨打,把落部的情况仔细说知,让他在他父亲面前告知散哒部的想法”。
英葛派人对着散哒部喊话,让他们的首领赶紧出来,送出大辽国的取鹰使。叶无心没有出面,让几个长老站在大门楼上,对英葛说道:“我们散哒部并不是有意扣留取鹰使者,是他们先杀了我们部落的人,你让节度使还我们一个公道”。
英葛大声道:“只要你们放了大辽国的使者,一切罪过既往不咎,还让你们的首领到我们部落做客”。一个长者回答道:“我们首领前些日子受伤身死,如今我们有了新首领。”
英葛怒道:“你们部落有了新首领,按老规矩,必须告知节度使大人,现在,你们私瞒不报,罪加一等”。
那个长者正要说话,完颜阿骨打挽弓搭箭,一箭射去,“嗖”的一声,把那老者的狐皮帽子射落在地。众人吃了一惊,那老者两腿打颤,心说:“幸亏是射的帽子,要是射的喉咙,哪里还有命在”。完颜部落的骑兵见阿骨打小小年纪,却箭法超群,齐声欢呼。
完颜阿骨打见众人夸赞,不由得有得意之色。完颜部落的骑兵齐声喊道:“赶紧开门投降,否则杀进去,鸡犬不留”。
完颜阿骨打骑在马上,看着散哒部的动静。突然从散哒部的围墙上垂下两根绳索,众人眼一花。只见从墙头上顺着绳索溜下两个人,完颜阿骨打见他们身形熟悉,像是熟人。在他愣神的功夫,那两人已经落在地面上,几个起落,窜到他的马前。
英葛见有人偷袭,急忙下令放箭。但是有一人已经抓住完颜阿骨打的手臂,用力扛在肩头。这时他看清了,来人正是教过他武功的杜重义和玉罗刹老夫妇。
完颜阿骨打刚要喊师父,杜重义说道:“到围墙里再说”,说着话,杜重义和玉罗刹已经带着完颜阿骨打跑到围墙之下抓住绳子。
完颜部落的骑兵哪里敢放箭,他们怕误伤了阿骨打。英葛虽然大急,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完颜阿骨打被劫走。
杜重义和玉罗刹攀过围墙。把阿骨打扔在地上,过来几个散哒部的汉子,想接住阿骨打。阿骨打一纵身,站了起来。见杜重义和玉罗刹怒气冲冲站在那里,只好垂手静立。
玉罗刹说道:“阿骨打,你们部落都是这样以强凌弱吗?”阿骨打说道:“师父,不是我们完颜部落恃强凌弱,是我们女贞人整天窝里斗,才会遭到契丹人欺负,本来我父亲有让我们女贞部落统一的打算,但是处处受到大辽国的掣肘”。
听到阿骨打这样说,杜重义脸色缓和了许多,他问道:“你可知道这个部落的首领是谁吗?”阿骨打摇摇头说道:“刚才有个长者说道散哒部换了新首领,还没有到我们完颜部落里去告知,我不知道那新首领是谁。”
杜重义说道:“你见了自然就认识”。阿骨打想不起他认识的人究竟是谁做了散哒部的首领。“阿骨打”,他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抬头一看,是叶无心。吃了一惊,说道:“叶无心,你如何在这里?”杜重义道:“他现在就是散哒部的首领”。
阿骨打听到杜重义这样说,更是吃了一惊。心说我父亲那样的大男子汉才可以做部落首领,无心哥哥这样的少年如何做了散哒部的首领。
叶无心见阿骨打惊愕,说道:“我只不过暂时做几天他们的头领,就是要等你们女贞人团结起来了,这个头领我也就不用做了”。
阿骨打见叶无心真的做了散哒部的头领。说道:“既然是无心哥哥做了散哒部的头领,那散哒部和完颜部落就是朋友,朋友就不能打仗,我赶紧回去撤兵。”
叶无心说道:“我是汉人,怎么可以做你们女贞人的首领,其实散哒部也被别人欺负怕了,只要你父亲赫里钵能善待部众,我们情愿归顺”。
听到叶无心这样说,阿骨打满心欢喜,说道:“无心哥哥你尽管放心,我父亲对待散哒部落一定会像对待我们自己的部众一样”。
叶无心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打开大门,让你们的骑兵进来歇息”。阿骨打说道:“那倒不用,我们只在外面就可”。叶无心吩咐下去,让部众烧好热水,带着饭菜,到完颜部落劳军。
英葛见没有争斗,散哒部落便已归顺,急忙派人告知赫里钵。赫里钵大喜,命令完**兵赶紧回到高丽前线。
叶无心见给散哒部众找好了归宿,心里也是高兴。英葛率领完**兵去前线,留下完颜阿骨打帮助叶无心处理散哒部落中的事物。叶无心明白,这是赫里钵想让阿骨打熟悉散哒部的情况,以便接任他做部落首领。
至于对耶律延僖如何处置,赫里钵并没有表态,以前,他想让散哒部杀死耶律延僖。如今散哒部已经成了他的部下,他可不能让耶律延僖死在散哒部,得想办法把耶律延僖装模作样的救出来。
赫里钵想到,能做这件事的就是大辽国派来明着帮他打高丽,暗里监视他的谢清尘。把这个大人情卖给谢清尘,要是耶律延僖秋后算账,谢清尘也可以帮着说几句好话。
谢清尘不习惯住在完颜部落里,在旁边的山上找了一个山洞,独自在里面修行。他带来的辽国人都安置在山下的一座军营里。他从高丽前线回来之后,又住在那个山洞里。
赫里钵亲自上山找到谢清尘,说道:“大辽国派来的取鹰使者被散哒部扣押,请大师出手相救”。谢清尘听到是耶律延僖被扣押,睁开那一只眼睛看了赫里钵一眼,心念电转之间,心想:“不好,耶律殿下性命休矣!”他知道赫里钵想吞并散哒部,苦于没有借口,要是散哒部杀了耶律延僖,完颜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吞并散哒部和他周围的部落。
谢清尘知道赫里钵调他回来的用意,平时他傲慢惯了,根本不管部落中的事情,所以他还不知道散哒部已经并入了完颜部。他必须赶紧去把耶律延僖救出来。他问赫里钵:“耶律殿下关在哪里?”,赫里钵说道:“在散哒部的地牢里”,谢清尘说道:“只要没有遇害,我就能救出他来”,赫里钵说道:“我们攻不进去,所以请大师出面,去救耶律殿下”。谢清尘说道:“我准备一下,马上就去”。
赫里钵派一队骑兵把谢清尘送到散哒部落的大门外,并把地牢的位置化成图。谢清尘让那些骑兵等一会,他去去就来。他找了一个隐蔽处,纵身爬上散哒部的围墙,算好方位,向地牢的方向飞奔而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地牢,找到那块千钧巨石压的桦木板。周围一个看守都没有,谢清尘心说:“你们这样一块大石头就能挡住我吗”,说罢双膀用力,把大石推开,然后对着地牢里大喊:“耶律殿下,你在里面吗?我是谢清尘,来救你出去”。
耶律延僖被关押了多天,一听到是谢清尘的声音,急忙喊道:“谢道长,我在这里”,谢清尘听出是耶律延僖的声音,喊道:“殿下,我们赶紧走”,接着又对里面的契丹人说道:“你们暂且忍耐几天,我救出殿下后,马上来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