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心赶紧起身,到了竹棚外面,只见萧垚已经用竹筒烧了水,还烧了饭,叶无心只觉得香气扑鼻,不知道做了啥东西。
萧垚说道:“师父一直吃素,却不知道竹林之中有如此多好吃的美味。嫩笋啊,竹虫啊!你运气好,今天我竟然捉了一只竹鼠,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萧垚说着话,递给叶无心一支竹筒,当然少不了竹枝做筷,只见竹筒里有肉。萧垚说道:“住在这里好是好,就是没有盐,刚才我在山石上找了一些,肯定没有我们吃的海盐好吃!”
叶无心说道:“无妨,萧姑娘,这里面的东西香味扑鼻,我好久都没有吃到了!”其实他早已饥饿不堪,但是,当着萧垚的面又不好意思大口朵颐。
萧垚笑道:“苦人儿,我平常可是不杀生的,我知道你肯定是饿晕的,才去捉了一只竹鼠,平常这里的笋和鸟蛋就够我吃的了!”
叶无心有些不好意思,萧垚说道:“你还等什么,我又不吃!”叶无心这才大吃起来,只觉得这一顿饭甜美无比,心里暗暗感谢萧垚,若不是遇到她,自己又能到哪里找到如此好吃的东西。
“萧姑娘,那天你落入大水之中,我沿着大江两岸找了你两天,也没有找到你,当时以为你懂水性,内功又比我厉害,只是想到我们找错了方向,我就去了余杭城里!”叶无心有些歉意的说道,当时没有继续寻找萧垚,自己总是感觉愧疚。
“我到了河岸之后,也找了你好久,我以为你水性不好,说不定被大水冲走了,我就继续往下游找,师父既然叮嘱我要跟着你,我想,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找着你,可是江水茫茫,又到哪里能找到你!”萧垚说着,神色暗淡下来。
叶无心又问道:“萧姑娘,你又如何到了这竹林之中!”
萧垚说道:“后来公冶兄弟找到我,说你在余杭城,我又不能去找你,就到了这竹海深处,我每天在这里点上炊烟。我就想假如有一天,你能看到炊烟,就能找到这里来,这里竹海茫茫,我想,除了师父和两个师兄,别人很难找到这里!”
叶无心说道:“萧姑娘,你的苦没有白费,我出了余杭城,果然看到了炊烟,找到了你。”
萧垚说道:“这都是天意,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我,我早已离开和他分别的那个地方了,就怕他找不到我了!”萧垚喃喃细语,叶无心知道她又想起了她心中那个叶无心,连连告诫自己,万万不能和他相认,要让她留住心里的那份美好。
叶无心吃罢了东西,萧垚吃了一些竹笋鸟蛋之类。叶无心说道:“萧姑娘,在这竹海之中隐居也是及其惬意的事情,不用管江湖纷扰!”
萧垚叹了一口气,说道:“苦人儿,我们不能在此处隐居,我跟着你,还要给你医好脸上的伤疤,你休息几天,我们就去找赛扁鹊李康!”
“萧姑娘,你可知道李康在何处吗?”叶无心问道。
萧垚摇摇头,说道:“李康神龙见首不见尾,哪里那么容易找到,我的想法是,我们还是要继续行医,从病人口中了解李康的蛛丝马迹。”
叶无心说道:“萧姑娘,我在余杭城里听说赛扁鹊李康在福建武夷山的无魂谷,我们可以到无魂谷里去找他!”
“这样也好,我们就去无魂谷里找他,只是不知道诺大的武夷山,无魂谷又在哪里?”萧垚有些忧愁的说道。
“萧姑娘,不用担心,我想了,就算找不到李康,我也愿意戴着面具过一辈子”。
“那怎么可以,我既然答应了师父,我就要好好照顾你,以后这些话你要少说,我可是不想听!”萧垚有些怨恨的埋怨道。
“萧姑娘,我的命是你救得,我自然要听你的!”叶无心说道。
“苦人儿,你怎么说话和他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你,我真的以为你是他,还有你的身形和他也是一模一样,他早就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难道我出现幻觉了,会觉得你就是他!”
叶无心说道:“萧姑娘,不用再想他了,说不定他就会突然出现了。”叶无心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不定何时就会和她相认,萧垚自然听不明白,说道:“他要是能出现早就出现了,哪里会能等到现在,他不知道相思究竟有多苦!”
叶无心突然觉得难以控制,真想过去和她相认,又觉得她若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岂不是毁了她心里的美好,只好尽量控制住自己。
过了良久,萧垚说道:“苦人儿,我在你面前失态了,师父让我跟着你,现在你就成了我最亲最近的人,所以我有心里话也想说给你听,你可不能笑话我!”
叶无心说道:“萧姑娘,我怎能会笑话你呢,你救过我的命,为了我,还要跟着我浪迹天涯海角,我心里感激你还来不及!”
萧垚说道:“你这样说也好,我心里虽然惦记着他,想着他,可是师父没有让我跟着他,师父让我跟着你,没有师父命令,我就要跟着你,除非你死了,若是我要离开你跟着他走了,岂非我是不忠不孝之人!”
叶无心说道:“萧姑娘,我明白你心里苦楚了,等你遇到他,我就自己了断,让你跟着他走!”
萧垚听了叶无心的话,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苦人儿,你真的愿意这样做吗,用你的生命成全我吗?”萧垚问道。
“那是当然,只要你找到他,我就了断,让你跟着他走!”叶无心斩钉截铁的说道。
萧垚满面通红,大声说道:“师父,师父你听到了吗,苦人儿愿意为我一死,你也就放心了,不用惦记我了!”
叶无心不知道萧垚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哼”的声音,叶无心吃了一惊,因为这一声哼是南宫冰寻发出来的。
叶无心大叫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萧垚冷冷的说道:“苦人儿,你不用喊了,他早就走远了,永远不会见我们了!”
叶无心听了萧垚的话,如坠雾中,他不知道萧垚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萧垚说道:“师父走了,我们也要走了,我们一起去找赛扁鹊李康,让他医治好你的伤疤!”
叶无心说道:“萧姑娘,师父明明就在这里,为何不出来见我?”
萧垚说道:“苦人儿,师父一直都在,他跟着你从余杭城到了这里,若不然人海茫茫,天地如此之大,你哪里那么容易找到我!”
叶无心听了萧垚的话,大吃一惊,南宫冰寻既然一直跟着他,肯定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看来南宫冰寻并没有把他的身份告诉萧垚。
“萧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还有,师父为什么怕我为你而死?”
萧垚叹道:“不是怕你为我而死,因为你这样做的话,他就要离开我了!”萧垚说出这句话,脸上突然变得很惨淡,叶无心看着他的脸色,不知道她和南宫冰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是越来越糊涂了!”叶无心有些茫然的说道,他隐隐约约的感觉萧垚和南宫冰寻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他知道独孤苍狼一直霸占着李寰,而南宫冰寻作为独孤苍狼的朋友,说不定也有这样的癖好。
他猛然想到这个问题,突然感到头脑一阵晕眩,他真不想萧垚也经历过和李寰一样的事情,这样的屈辱,岂能在萧垚身上重演。
“好了,好了,这些事以后你会慢慢明白,你既然愿意为我而死,从今以后你就要听我的话,记住,我们是最亲的人,任何时候都不离不弃,但是,你还要记住,对我不能想入非非,我永远都是叶无心的人,和你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叶无心听她说的有些竭底斯里,赶紧安慰她说道:“萧姑娘,我会把你当做最亲的人看待,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叶无心不知道萧垚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不想再说下去,去揭她心底的伤疤。
萧垚说道:“无论你把我当做什么,只要你想离开我,除非你死!”叶无心见萧垚如此说,只好说道:“萧姑娘,你如果想离开我,不用你说,我自我了断就是。”
“并不是我想离开你,你就一走了之,应该是你死了,我才能离开你。”萧垚又强调了一句。叶无心苦笑一声,心说:“我这条命是你救得,就算还给你又何妨!”
萧垚又如何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苦人儿,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叶无心知道萧垚心里一定有伤心之事,说道:“萧姑娘,只是我流落江湖,没有锦衣玉食,你若是跟着我行走江湖,也是受苦了!”
萧垚说道:“苦人儿,我跟着你,并不是跟着你过日子,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们在一起,就是行走江湖,给穷苦百姓看病消灾,看看我的行囊,这可是一只药箱,行医的那一套家什,我可都准备齐了!”
叶无心看去,果然见那边放着一只木箱,还有一个竹篮,萧垚说道:“那个木箱呢,我背着,那个竹篮你背着,里面是一些草药,咱们就用这些东西,行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