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江湖秘密 孰真孰假

叶无心进了茅屋,屋里烟熏火燎,黑乎乎的一片,靠近墙角的地方支着锅灶,灶上放着陶器,笨拙粗陋。老人把鲜瓜拿到屋里,拿起一片薄石头,把鲜瓜剁开。叶无心见老人剁得费力,拔出金玉宝剑道:“老丈,用这个”。

老人见叶无心拔出金玉宝剑,剑鞘里飘出一丝恶臭。两眼突然冒出精光,瞬间又暗淡下去,问道:“你是从绝龙潭里走出来的吗?”叶无心见老人年纪一把,不想骗他,说道:“我在爬山之时,宝剑落入绝龙潭里,才去那里把宝剑找回来”。

老人说道:“你不简单啊!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听说谁能从绝龙潭里活着走出来”。叶无心道:“不错,不只绝龙潭,在绝龙潭周围数里之内,似乎都有毒”。

老人把剁好的瓜菜放到陶罐里,生起火,煮了起来。叶无心问道:“老人家,这绝龙潭是怎么回事?”老人咳嗽了两声说道:“很多人都说这绝龙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都来寻找答案,可是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哪怕你是大罗金仙,只要到了绝龙潭,就永远回不来了,所以外面人都说绝龙潭周围尸骨如山”。

叶无心道:“老人家,那都是些传言,绝龙潭周围光秃秃的连一根草都没有”。老人道:“看来那些人的尸骨都到绝龙潭里化成了汁水,刚才宝剑上那股恶臭,有腐尸的味道”。听老人这样说,叶无心马上想起那股恶臭里确实有腐尸的味道。

叶无心问道:“老人家,你知道这绝龙潭的大秘密是什么吗?”老人笑道:“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当年黄巢攻下长安,抢劫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他知道自己在长安呆不长,就让手下人把所有的金银财宝运出长安,找地方藏好,预备他以后东山再起,据说和这些金银财宝一起藏起来的还有一本武林秘籍,黄巢下令把这本武林秘籍刻在金砖之上,金子不会腐烂。这样,这本武林秘籍就不会腐烂,谁要是能得到这部武林秘籍,不说上面上的功夫,单这些金子,几辈子也花不完”。

叶无心问道:“那黄巢是不是把金银财宝和那部武林秘籍藏在绝龙潭里”。老人点头说道:“传说是这样的,所以前些年有很多人前来寻宝,都是有去无回,由于失踪人太多,近些年没有人再来冒险了,我以为你去绝龙潭寻找宝贝呢”。

叶无心道:“我是去寻找宝贝,但是我是找我自己的宝贝”,说罢,他一指金玉宝剑。老汉笑道:“你才多大年纪,怎能知道这个传说。再说,就算你找到这些金银宝贝,又有何用,你总不会拿着这些钱去造反吧”。

叶无心道:“我不知道绝龙潭有如此凶险,倘若事先知道,打死我也不敢过去。”两人说着话,陶罐里的瓜菜已经煮熟,老人给叶无心拿来一双木筷,说道:“没有碗碟,你将就着吃一些吧”。

叶无心接过木筷,赶紧向老人道谢。老人急忙摆手,叶无心早就饥饿不堪,那瓜菜吃在嘴里软糯可口,真是山野美味。老人问道:“你现在去哪里?”叶无心道:“我想去洛阳”。老人说道:“顺着前面这羊肠小道,翻过几座山,一直往北走,过了洛河,就是洛阳了”。

叶无心道:“老人家,既然住在这里如此清苦,我们一起去洛阳吧”。老人笑道:“我在这里住惯了,岂能轻易离开。”

叶无心问道:“老人家,黄巢那些金银财宝是他自己亲自来藏的吗”,老汉说道:“那倒不是,黄巢在长安之时,各地擒王之师,纷纷攻往长安,再加上他手下大将朱温造反,他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功夫打理此事,是他手下最贴心的一个姓胡的卫士前来掩藏”。

叶无心道:“这件事说的有鼻子有眼,你说给我听,我差点就信了”。老人笑道:“你从绝龙潭里出来,你是不信,但以前有人就信,这条通往洛阳的羊肠小道就是那些人踏出来的,有的地方坡陡,他们还开凿了石梯”。

叶无心道:“他们明明知道回不去,为何还趋之若鹜,难道是慷慨赴死吗”。老汉道:“那倒不是,世上的人有多少不是充满贪欲,据说那姓胡的卫士就是因为看了金砖上刻的武功秘籍,武功增加何止十倍,开始,不知道有多少来寻宝的好手死于他的手中。”

叶无心听老人说起江湖掌故,不禁好奇心顿起,继续问道:“那姓胡的武士如此厉害,不知道后来是何结局?”。老人继续说道:“那姓胡的武士把宝贝藏到绝龙潭之中,两年以后,黄巢在泰山遇难,他知道主人再也不能回来,在一个雨夜,投绝龙潭而死”。

听到这里,叶无心“哎哟”一声,说道:“想不到他投水而死,为黄巢尽忠,那他这些宝贝咋办,不是没有人来守卫了吗?”

老人继续说道:“他也想到了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引来一种水菌,这种水菌边长边死,散发恶臭,时间久了,在水面上浮起一丈多厚的粘稠之物,你就是神人也潜不到水下,有些人到不了潭边,就被恶臭熏死了,有的人就算到了水里,也会被水菌埋住,烂在里面,化为更浓的恶臭”。

叶无心问道:“老人家,你为何知道如此清楚”。老人道:“那姓胡的卫士自尽之前,就把武功全部教给他的儿子,让他的儿子继续守卫着宝藏,并留下遗训,无论他们胡家有多少子嗣,每一代必须找出一人看守绝龙潭”。

叶无心问道:“老人家为何知道的如此详细?”老人说道:“我曾经见过胡家传人,他见我只是一个山中老汉,对我毫无保留,其实,他知道,我就算知道其中的秘密,也不能去寻找宝贝”。

叶无心道:“老人家告诉我了,我也知道这个秘密了”,老人笑道:“这样的秘密天下人都知道,你知道了也无关紧要”。

叶无心道:“老人家,你可知道这绝龙潭里的水有何用处吗,我看到有人取绝龙潭里的水”。老人吃了一惊,说道:“绝龙潭里的水,里面虽不是剧毒,但是里面有许多尸骨化成,若是稍加提炼,放入水井之中,必然会瘟疫盛行。”

叶无心想起马乾说的那个灭族之计,心里暗道为何凌霄肃让混沌八仙来取水,想来目的是制造瘟疫。

想到这里,叶无心大吃一惊,若是凌霄肃在每个城池里的水井里都加上这种东西,岂不是整个天下都瘟疫横行。叶无心暗骂凌霄肃歹毒,又想到是李元豺的主意,再加上海兰珠失踪,心里更加痛恨李元豺。老人可能是说话多了,连声咳嗽。叶无心道:“老人家,你赶紧安歇,看来那些取水之人,目的恶毒,得想办法阻止他们才是”。

老人说道:“要想阻止他们,倒也简单,他们取了水之后,只要离开绝龙潭,打破了他们的桶,那恶臭就会跑的无影无踪”。

叶无心问道:“那是为何?”老人说道:“这很简单,他们取的是这种水菌的上半部分,它们的菌丝都在下半部分,离开菌丝,一见风,它们就会死的”。

叶无心道:“我明白了,只是这些人武功高强,我斗不过他们”。老人说道:“他们要取水,必然要取三十天,等他们取足三十天以后,你想办法弄破他们盛水的器具,只要潭水流出来,他们就功亏一篑”。

叶无心听老人说话,觉得他不像一般乡下之人。问道:“老人家贵姓?”,那老人答道:“我姓胡”。叶无心问道:“你和那个姓胡的卫士,有没有关系”。

胡老汉答道:“那是我的先祖”。叶无心道:“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个守护绝龙潭之人”。老人点头说道:“老汉确实是守护绝龙潭之人”。叶无心方才明白,若不是身负使命,他怎会在这偏僻的地方一直坚守。

叶无心说道:“老人家,给我说了这么多秘密,是不是要杀了我灭口”。胡老汉说道:“自然不是,你既然能活着从绝龙潭走出来,就说明你和绝龙潭有缘,既然和绝龙潭有缘,你就有责任保守它的秘密”。

叶无心道:“你想让我在这里像你一样守护绝龙潭吗?”胡老汉道:“是,也不是,现在绝龙潭已经有了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没有人能潜入潭底,所以就不要人特意去保护。”

叶无心道:“可是你让我知道这么多的秘密究竟是因为什么”。胡老汉答道:“你看到我老了没有,剁个瓜还要费那么多力气,我年轻的时候,没有娶老婆,所以就没有传人,但绝龙潭的秘密还要继续传下去,所以我就选定了你”

叶无心道:“我们素昧平生,你如何敢选我呢?”胡老汉说道:“你手里有华山剑清傅清烟的金玉宝剑,肯定是傅清烟的传人,听你的呼吸吐纳,是华山气清心法,既然是他们的传人,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叶无心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盗了宝藏”。胡老汉笑道:“其实坏人都在脸上写着呢,坏人的眼神就不对,可是你的目光清澈,充满善良,刚才你见我剁瓜菜费力,赶紧把金玉宝剑递给我,这虽是小事一桩,但是因为你心底善良,才有如此举动”。

叶无心说道:“我还有要事,等我回来之后,保证一直陪着你”。胡老汉咳嗽数声,说道:“我的身体不行了,恐怕等不到你回来,我只要把秘密传授给你,我就可以和我的先辈一样跳到绝龙潭里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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