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喝道:“好了,你们跟我走吧!是非曲直,我们见了知府大人再说。”
叶无心说道:“好啊!算你还识时务,不敢锁我,大家伙跟着我去见朱桢小儿。”刘捕头在前面带路,众人跟着他到了府衙之中。
刘捕头对叶无心说道:“你是不是我们知府大人的长辈,马上就见分晓,到时候,是死是活,怨不得我们了!”
叶无心笑道:”我怨你做甚,你放心,你家老爷得乖乖的请我吃酒”。说着话,众人到了府衙。刘捕头敲了升堂鼓,不一会,众衙役把叶无心等人带到公堂之上。
叶无心立而不跪,只见公案后坐着一个四旬左右的官员。叶无心知道,这就是徐州知府朱桢。
只听朱桢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不跪?”叶无心说道:“知府大人,我们有要事向你禀报,跪着说不方便。”
朱桢听到叶无心说道有要事禀报,也不管叶无心给不给他下拜,问道:“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出来。”
叶无心说道:“我到这里来告朱勉,他在骆马湖有个码头,专门贩卖私盐。”
朱桢听了,大怒道:“你这是胡说八道,家兄在汴梁做官,岂能到这里贩卖私盐,左右,这厮胡说八道,给我打!”
叶无心说道:“且慢,这些人都是给他们搬运私盐的苦力,你问问他们便知。”
叶无心话音刚落,曲大牛上前一步,说道:“大人,我只不过是骆马湖边的穷苦百姓,他把我们带到这里,让我们说是装运私盐的苦力。”
叶无心笑道:“曲大牛,你倒打一耙,有你后悔的时候。”曲大牛说道:“你故意把我们带到此地,你还告朱勉大人,你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朱桢说道:“你说的对,他确实是找死!”朱桢恶狠狠的对叶无心说道:“小子,你什么来头,竟然敢诬赖我家哥哥,他在朝为官,如何能够在骆马湖贩卖私盐。”
叶无心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想替朱勉找回清白,只要你想法捉到朱大虎朱二虎,就能知道是不是朱勉在贩卖私盐。”
朱桢怒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口口声声叫着我家大哥的名号,凭什么你说我就要相信你。”
叶无心怒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对贩卖私盐之事竟然不管不问,你这岂不是包庇犯罪。”朱桢怒道:“你在此胡说八道,无凭无据,我到哪里去捉人!”
叶无心暗想:“朱桢说的也对,自己贸然来见官,还不知道朱桢如何处理此事。”只听朱桢大叫道:“把这些人都用枷锁锁了,站街示众。”
叶无心大声喝道:“朱桢,我们来向你禀报私盐之事,你不但不管不问,还想把我们抓起来,公理何在?
朱桢骂道:“你小子听明白了,这里我就是公理,你咆哮公堂,就要给你一个教训。”朱桢说罢,刘捕头上前一步,说道:“小子,刚才你胡说八道,现在我要把你锁了,看看你还敢不敢无理!”
曹嫣喝道:“朱桢,看来你这个知府当到头了。”说罢,纵身跃起,跳到朱桢的公案后面,一把捉住朱桢,怒道:“狗官,你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了。”
这一下变起突然,那些衙役们见朱桢被擒,一时不知道如何才好。叶无心对刘捕头喝道:“你还不赶紧退下!”
曹嫣对朱桢说道:“朱桢,赶紧让衙役们退下,如若不然,我要了你的命。”那朱桢虽是知府,但是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们赶紧退下!”
叶无心指着曲大牛对朱桢说道:“朱知府,这个人知道贩私盐的具体事情,只要严刑拷打他便知。”
朱桢看了看曲大牛,曹嫣怒道:“你听到没有?”朱桢只好连声答应,大声喝道:“把这个人重打八十大板再说。”
叶无心说道:“你先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可说的,没有可说的,再打不迟。”朱桢只好问道:“你知道什么事情,赶紧说出来,若是有半句假话,要了你的狗命!”
曲大牛赶紧跪倒磕头,说道:“朱大人,我确实不知道什么贩私盐之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叶无心喝道:“既然他不招,你就大刑伺候。”朱桢略一犹豫,曹嫣怒道:“难道你听不懂吗,你若是不揍他,我们就揍你!”
朱桢无奈,只好下令重打曲大牛八十大板。几个衙役把曲大牛按倒在地,只听一阵板子声,噼里啪啦。
叶无心见曲大牛紧紧咬住牙关,并没有难受之相。他心里暗想:“如此重的板子,打在身上,应该皮开肉绽,而这曲大牛倒像是没有什么反应。”
曹嫣看得清楚,知道这些衙役打人之时,手上用了巧劲。当即对朱桢喝道:“你让这些衙役退下,我让我带来的人打他。”
朱桢脸色一变,说道:“他们又不会行刑,如何能打犯人板子!”曹嫣怒道:“朱桢,你别想着耍滑头,你再袒护他,这板子就落在你身上了。”朱桢被她拿住穴道,动弹不得,只好说道:“你们退下!”
那些衙役见朱桢让他们退下,赶紧撤到一边。曹嫣喝道:“曲大牛,你什么话你赶紧说出来,再僵持下去,吃亏的是你,受罪的还是你。”
曹嫣冷笑道:“既然你不说,别怪我们无情。”对那几个苦力说道:“你们来打他板子,看他说是不说!”
叶无心叫两个年轻的苦力过去,拿过板子,对着曲大牛的屁股狠狠的打了下来,只听到曲大牛连声惨叫,额头不住冒汗。
叶无心方才明白,看来那些衙役刚才打曲大牛之时,用了手脚,曲大牛并不觉得痛疼难忍,现在换了这两个苦力,每一板子打下来都是实实落落,只几板子下去,叶无心便看到曲大牛的衣服上渗出血来。
“大人救命,大人救命!”曲大牛连声叫道。叶无心赶紧让那两个苦力住手,问道:“曲大牛,谁是你家大人?”
曲大牛赶紧说道:“就是知府大人!”叶无心又问道:“你认识朱桢?”曲大牛说道:“他就是我的主人,我怎能不认识!”
朱桢听了他的话,大叫道:“这厮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是他的主人,我不认识他,你们赶紧打死他!”
曲大牛听了朱桢的话语,说道:“大人,只有你能救我性命,再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被白白打死了!”
“打死你又与我何干?”朱桢狠狠的说道。曲大牛忍着疼痛说道:“大人,既然你不仁,那我就不义了,我说出你的事情来,他们或许能留下我一条命。”
朱桢听到曲大牛如此说,脸变得通红。忽然外面红光突起,有人大叫道:“起火了,起火了!”叶无心转头看去,突然听到嗤嗤数声,心里暗说:“不好!”再看曲大牛时,已经在地上接连翻滚,惨呼连连。再看他的脸色,只见脸逐渐变的青紫,七窍流血而死。
叶无心知道有人偷袭,走过去看了看曲大牛,果然在他的脑后钉着一根钢钉。曹嫣说道:“看来朱大虎就在此地,他突施杀手,就是杀人灭口。”
叶无心说道:“你说的不错,曲大牛知道里面是非,朱大虎不让他说出来,才冒险出手,不过,这个我们不用担心了,这个朱桢还在我们手里。”
朱桢赶紧说道:“我只是朝廷命官,平时并不会做恶事,看来这个曲大牛得罪了人,人家才下手把他除了。”
曹嫣说道:“朱桢,看到没有,有人能在你的公堂上杀人。就算不是你指使,和你也脱不了干系,看到没有,曲大牛已经死了,我们就拷问你,你若是不想难堪,赶紧说出你和曲大牛之间的关系。”
朱桢见无法可施,赶紧说道:“两位英雄,咱们借一步说话!”叶无心明白,看来是朱桢不想让他的事情大白于天下。
叶无心对刘捕头说道:“刘捕头,我带来的这些兄弟就交给你了,若是少了一根毫毛,别怪我不客气。”
刘捕头并不敢搭话,叶无心明白他是怕以后朱桢报复。朱桢说道:“两位英雄,你跟着我去后堂,我有事情对你们说。”
叶无心答应一声,和曹嫣押着朱桢去了后堂。叶无心说道:“朱大人,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你想瞒着我们绝不可能。”
朱桢说道:“两位大侠,不瞒你说,那骆马湖贩卖私盐的事情是我让他们干的!”叶无心说道:“我就知道你脱不了干系,你一个朝廷命官,为何要做这不法之事。”
朱桢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叫朱桢,家兄朱勉,在朝为官,可是他和蔡京童贯互相勾结,败坏朝纲,我没有办法,作为他的兄弟,我要替他赎罪。”
叶无心听他说得言辞恳切,心里暗想:“难道这朱桢是忠诚善良之人吗,从他的举动来说,绝不是良善之人。”
只听朱桢继续说道:“蔡京老贼为了盘剥百姓,把官盐价格定在五百文一斤,你们想想看,如此高的价格,百姓如何能吃得起盐,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让朱家二虎以我哥哥名义贩卖私盐,我们卖一百五十文一斤,百姓还能吃的起一点咸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