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心问道:“你们谁有知道去北海的路道?”那个去过北海的人说道:“大英雄若是想去北海,我愿意带你们去。”叶无心大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答道我其实是大辽人,姓萧,我叫萧天文”。
叶无心道:“萧大哥,我们现在就起程好不好?”萧天文说道:“你们救了我们,我们这条命就是你们的,别说天气寒冷,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们也不害怕”。
叶无心说道:“我们只是想去北海寻找一个人,如此天寒地冻,我们怕他在那里受不了,事情紧急,所以想赶紧去”。
萧天文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准备一些羊肉,即刻启程”。另外几个人也帮忙收拾,萧天文说道:“天气寒冷,马匹也不能乘骑,我们只能步行前去”。
叶无心道:“那就有劳萧大哥了”。萧天文说道:“我只要能把你们送到北海,心愿就足了。”
待到收拾完毕,萧天文说道:“大侠,我们启程吧!”叶无心点点头,剩下的那些人把最好的皮衣让他们穿上,并对萧天文说道:“你倘若有什么不测,我们会告诉你的家人”。
萧天文说道:“两位大侠对我们有恩,我自当以死相报”。说罢,和叶无心李寰走出山洞。外面北风呼啸,早已积雪没膝。萧天文说道:“两位大侠,你们带好面罩,不要急于赶路,咱们慢慢前行。”叶无心答应一声,三人顶着风雪慢慢前行。
由于带着面罩,三人不便说话。叶无心和李寰紧紧跟在他后面。其实没有路道,走路甚是艰难。到了夜晚:“三人找个避风处,也没有柴火生火,就着积雪吃些羊肉”。
叶无心见每天也就走十多里路。他和李寰运转内力,还能抗拒严寒,而萧天文却踉踉跄跄。那萧天文虽然自幼见惯了冰雪,但是在土匪巢穴,已经被折磨不堪,加上连日风雪,浑身发起烧来。
萧天文说道:“二位大侠,我身体不行了,你们再走几日,前面就是北海,为啥天气如此寒冷,就是因为北海正在结冰”。叶无心道:“萧大叔,我们真不应该让你出来。”萧天文道:“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因为你们,我连多活这几天都不能够,你们赶紧走,沿着这个方向一直向北”。
叶无心刚要拉着萧天文一起走,萧天文却一动不动。李寰说:“无心哥哥,我们走吧!”叶无心抽出长剑,挖开积雪,把萧天文用积雪掩埋。
叶无心道:“寰儿,不要说话,我们走。”李寰答应一声,两人继续冒雪前行。李寰见叶无心不让自己说话,只好两人互相搀扶着继续前行。
两人又走了两天,干粮已经吃尽,两人虽然有内力在身,但是又累又饿。李寰说道:“无心哥哥,我想睡一会觉”。叶无心道:“天气寒冷,我们不能在这里歇息”。李寰道:“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也没有看到人烟”。
叶无心道:“天气寒冷,人们都躲到暖和的地方过冬,若是不仔细寻找,哪里能见到人烟”。李寰见前面有一座积满白雪的山丘,对叶无心说道:“哥哥,我们爬上那座小山,看看有没有人家”。叶无心答应一声,两人用力向山顶爬去。
那小山并不甚高,两人爬上山顶,向前面看去,只见前面雪野茫茫,北风吹起积雪,如烟似雾。叶无心道:”那里地势平缓,根本没有起伏,我猜,是北海无疑。”李寰道:“我们到了北海了,可是这里荒野茫茫,哪里去寻找人烟”。
叶无心道:“寰儿,你尽管放心,既然有人被流放到北海,说明这里就有人生存,我们沿着岸边仔细寻找,不会没有蛛丝马迹”。
李寰道:“我就知道无心哥哥到哪里都会有办法的,他们是流放的人,而哥哥是江湖高手,自然比他们的生存本领更强”。
叶无心道:“有人就得有烟火,这么冷的天,他们肯定得生火”。李寰道:“哥哥,你说的对,我们慢慢寻找”。两人下了小山,李寰说道:“哥哥,我头晕的厉害”。叶无心想到她肯定是感染了风寒,说道:“你趴到我的背上,我背着你走”。
李寰答应一声,趴在叶无心的背上。叶无心背起李寰,慢慢前行。正往前走,叶无心突然发现好像有了路道,心里大喜,知道有路道,就会有人居住。
他背着李寰,又往前走了几里,忽然看到雪地里升起炊烟,而雪地上根本就没有屋舍。叶无心明白,这里的人应该是打了地窖,住在地底下。
叶无心低声道:“寰儿,寰儿,前面有人家了”,李寰却不搭话,叶无心大急,知道李寰已经昏死过去。
叶无心急忙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了过去。走了有半里路,果然见炊烟从地底升起,却没有人家。叶无心仔细看看周围,只见周围都是积雪。他知道,肯定是地窖的门被积雪埋住了,一时之间找不到。
叶无心大吼一声,运起玄天神功,只听到积雪被震得四散飞扬,过了一会,只见从积雪下打开一扇小门,一个带着羊皮帽子的脑袋钻了出来。
那人见叶无心,大声喝问,叶无心听不懂他说的话,李寰又昏迷不醒。那人见叶无心不说话,以为是鬼魂,刚要关上小门,叶无心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唱道:“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
那人显然听懂了他唱的曲子,大声问道:“你是汉人”。叶无心听那人说的是汉话,赶紧说:“我是汉人”。那人赶紧说道:“外面寒冷,你赶紧进来”。
叶无心答应一声,那人问道:“你背负何人?”叶无心道:“我和妹子到这里寻亲,我们又饥又累,我妹子感染风寒,已经昏迷了”。那人道:“这里都是发配之人,既然你们前来寻亲,肯定也是官宦人家,赶紧进来”。
那人从地窖之中爬了出来,叶无心背着李寰爬进地窖里,那人抱进来一个大雪球,对叶无心道:“你干紧把你妹妹放下来,用雪搓她的脸和手”。叶无心在雪野里呆过,知道这是雪野生存的一种方式。
叶无心放下李寰,摘下她的面罩,只见她满脸通红,那人道:“赶紧用雪搓她的脸”,叶无心答应一声,用雪在李寰脸上轻轻的揉搓。
那人让叶无心摘下面罩,奇道:“你也是从外面进来,按理说也得发红发烧,缘何你丝毫也没有异样”。叶无心知道,是自己的玄天神功起了作用。
叶无心给李寰揉搓一阵,李寰方才醒了。问道:“无心哥哥,我们现在在哪里?”叶无心这才有时间打量那人,只见他年过五旬,花白头发,再看地窖里面,空间狭小,正中支着土炕,炕洞里烧着木柴。
叶无心道:“谢谢老伯,若不然,我们在外面就会被冻死了”,那人说道:“没事,你们在外面不是一天两天,不是还没有冻死吗!”叶无心听他说话并不友善,也不敢回话。
那老人问道:“你们饿了吧?”叶无心道:“我们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老人已经把鱼干放在炕洞之中,说道:“我这里也没有粮食,也没有羊肉,只存了一些鱼干,你们将就吃一些。”叶无心道:“叨扰老伯了”。
那老人叹道:“我们在这里活着,其实就是苟延残喘,告诉你们,我也是被放逐的人,不过我连姓名都忘记了”。老人又取出一个陶器,烧了水。又拿出一个木刻的大碗,倒了水递给叶无心,叶无心把水端到李寰的嘴边,李寰喝了一些,自从离开土匪的山洞以后,从来没有喝过热水,这一下热水到了喉咙,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叶无心喝了一些热水,老人把鱼干烤好,递给叶无心,叶无心自然先递给李寰一块,李寰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叶无心也吃了一些。
那老人说道:“如此天寒地冻,你们也无处可去,就在这里修息吧!”叶无心道:“我们在你这里住下来,就要吃你储存的东西,这些都是你赖以过冬的物资,我们怎可以给你吃了”。
那老人说道:“既然你们到了这里,也是咱们的缘分,我这里东西不多,能支持到哪天算哪天,东西吃没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去讨饭啊”。
李寰吃了东西,有了力气,毕竟她是练武出身,身体恢复的快,说道:“老伯伯,你可知道大夏国的李王爷是不是在这里”。那老人说道:“这里是大夏国的流放之地,有几个大夏国的人,但是大家都隐姓埋名,根本就不知道姓名”。
叶无心方才明白,为何老人不说出自己的姓名。叶无心问道:“老人家,这里就你自己吗”。老人点点头,说道:“方圆五里之内就我自己”。叶无心道:“那些流放的人都在哪里?”
那老人说道:“你若是想找他们,从我这里往东北,有一个小山凹,那里有无数地窖,他们都住在那里。”
叶无心问道:“老伯,你们平时以何为生?”老人答道:“我只能捕鱼为生,到了夏天,北海坚冰化开,我捕一些鱼,制成鱼干到冬天作为粮食,他们有养的牛羊,以放牧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