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尘带着叶无心冒着风雪前行。叶无心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谢清尘默然不语,此刻他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刚才死里逃生,对师姐傅清烟的内疚又加深了一层。
想想自己苦练寮云神功,关键时刻还差点丢了性命,一时之间,万念俱灰。看天地之间,白雪茫茫。突然,他产生了一个念头,既然这个叶无心的血不能饮用,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杀死,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谢清尘一把抓住叶无心。高高举过头顶。看那边有突出的山石。运起内力,想把叶无心摔死在山石上。叶无心突觉有异,紧忙喊道:“师父,你是不是要让我在雪里走的快一些”。
谢清尘听到叶无心叫师父,猛然惊醒,想到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答应耶律洪基帮助大辽灭掉宋国计划还未实施,哪能就这样意志消沉下去。听道叶无心如此说,谢清尘马上把叶无心斜斜的在雪地上扔了出去,他用上内力,叶无心在雪地里滑行了一百多步远。
叶无心爬起身来,其实刚才他看到谢清尘举起他的时候,看到谢清尘那只好眼里凶光一闪,知道他起了杀心。情急之下,叫了谢清尘师父。
谢清尘紧走几步,追上叶无心。说道:“如此大雪,天寒地冻,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避寒气”。叶无心也觉得肚中饥饿。虽然走路不觉的寒冷,但是北风刺骨,他一个孩子家确实难以忍受。
其实谢清尘还是想赶紧离开此地。难保那个冀云飞不会再带着蛟筋缚龙网在前来找麻烦。是非之地,还是离开为妙。毕竟这个叶无心,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
两人又走了一程,风雪渐止,但积雪甚厚。叶无心看那谢清尘,头发上眉毛上都是白白的积雪,谢清尘内力阴寒,所以雪花落在头上并不融化。谢清尘看叶无心头上有丝丝白气冒出,脸色通红,见叶无心跟着他在雪地里走了这么久,并不见疲倦,心里更相信九九还灵丹的妙用。
谢清尘问道:“无心,你说蓬莱八仙会在哪里?”,叶无心说道:“他们在哪里,我哪里知道,他们既然是蓬莱八仙,肯定在蓬莱也就是了”。
谢清尘见叶无心回答的不高兴,心里道:“他还是个孩子,能懂些什么”,两人继续前行,天色转亮,两人在雪地之中,走了大半夜。
谢清尘看了看周围,只见白雪皑皑,哪里有人家。又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前面山脚下隐隐有炊烟飘出,谢清尘大喜道:“无心,前面有炊烟升起,一定有人家,我们去叨扰一顿斋饭吃”。
叶无心早就饿了,心里早就想了许多好吃的饭食。听道谢清尘说有炊烟,知道有人在做饭,不禁流出了口水。
谢清尘带着叶无心向那飘起炊烟的地方奔去。转过山脚,果然前面有一间茅屋。茅屋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谢清尘看到茅屋旁有一只黄狗。那黄狗见来了生人,大声狂吠起来。
黄狗的叫声惊动了屋里的主人。主人取开门喝止了黄狗。谢清尘急忙走上前去,稽首说道:“我们是华山云台观里的道士,走路错过了宿头,天气寒冷,能不能到屋里暖和暖和。”叶无心看那茅屋的主人,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
那老汉见是两个道人,急忙说道:“二位师父,赶紧进屋,如此寒冷的天气,也是难为你们了”,谢清尘和叶无心急忙跟着老汉进了茅屋。叶无心见茅屋里墙上挂着几张兽皮,知道这是山里的猎户。
老汉让他们赶紧拍打身上的积雪。说道:“”你们连夜赶路,肯定饿了吧,我这里也没有啥好东西招待你们,只有粟米饭”。说着话,老汉掀开锅,给他们盛了两碗粟米。虽然饭食粗砾,但是叶无心饿了这么久,吃起来特别香甜。
叶无心和谢清尘正吃着饭,突然有人说道:“爷爷,来客人了”,说着话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和叶无心一般大的少年。叶无心看那少年,面貌清秀,显然刚醒,满脸惺忪。
老汉说道:“是在风雪里赶路的道长,天气寒冷,他们来避避寒气”,那少年看了叶无心一眼,“咦”了一声,看来是想说还有如此小的道长,但是话却没有出口。
二人吃罢了饭,老汉在屋里铺下一张熊皮,说道:“你们二位道长休息一会,再赶路不迟”。谢清尘见老汉想的周到,急忙拱手相谢。看到黑油油的熊皮铺在那里,心里吃了一惊,如此大的黑熊是如何捕得。
叶无心一闪身躺在熊皮之上,少年笑道:“小道长,熊皮上舒服不”,不知为啥,叶无心听道少年说话之后,心头竟然涌起一丝甜甜的感觉。
“羽儿,别说话,赶紧让道长休息”,老汉说道,羽儿撇撇嘴,不在说话,又回到里屋,谢清尘也是疲乏劳累,他端坐在熊皮上休息,老汉知道这是修行之人特有的休息方式。
外面已经风停雪止,太阳高照。谢清尘想到,休息一会,赶紧离开此地。哪知道,这一觉醒来,竟然到了夜半十分。谢清尘心里奇怪,自己打坐从来没有超过半个时辰,任何一种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不知道为啥这一觉竟然睡了如此长的时间,再看看叶无心,竟然还酣睡未醒。
谢清尘看到老汉正在那里拢火,说道:“老施主,实在是不好意思,昨晚赶路太累,这一觉睡了如此长的时间”。老汉说道:“昨晚见两位道长前来避寒,见你们劳累,才把家传的熊罴之皮拿出来让二位休息。”
听到熊罴两字,谢清尘吃了一惊。那熊罴和他的狻猊一样,也是上古神兽,既然老汉有这样一件宝贝,那说明老汉也不是平常之人。
谢清尘问道:“施主在哪里得到这人间奇宝”,老汉说道:“我祖上是猎户,传说力大无穷,和熊罴大战一天,方才把它杀死,皮一代代传了下来”。谢清尘听老汉说的也合道理,就没有再问。
那少年过来摇醒叶无心,嘴里说道:“大懒虫,睡了快一天一夜了,还不赶紧醒”,叶无心被他叫醒之后,突然觉得和平时不一样。平时睡醒之时头昏脑胀,可现在醒了之后,耳清目明,甚是舒服。
谢清尘说道:“多谢施主盛情款待,我们师徒俩还要赶路,就此告辞”,老汉说道:“外面天气寒冷,现在又是子夜时分,再歇息一会,明早天明再走不迟”。谢清尘犹豫了一下,看到外面夜色如幕,点点头说道:“那就打扰了”。
那少年拉起叶无心,问道:“小道长,你叫什么名字”。叶无心道:“我叫叶无心”,那少年说道:“无心之人,怎能活”,叶无心说道:“我叫叶无心,不是我没有心”,少年咯咯笑道:“知道你有心,但你名字里无心”。叶无心不知说啥才好。那少年说道:“我叫冯羽,我爷爷都叫我羽儿”,叶无心说道:“你别叫冯羽,叫冯雪多好,外面下了大雪多好玩”
少年点点头说道:“我就想叫冯雪,可是爷爷不让叫,说名字太冷了,叶无心,你以后见了我,叫冯雪好不好,就只准你一个人叫”,叶无心答应一声,心里想:“要是我跟着谢清尘离开此地,就怕是没有机会叫你冯雪了”。
外面北风突起,借着星光能看到积雪被纷纷刮起。老汉说道:“这场雪下的厉害,平地也有一尺半的积雪”。羽儿已经从锅里端出饭来。两人又吃了两碗粟米饭,这时天已到丑时。
谢清尘心里奇怪,这里别没有人家,只有这一所茅屋和这祖孙二人。看穿戴似乎是平常人家,但老汉干净利索,绝不像平常庄户之人。
他又想到,老汉对他和叶无心及其热情,应该是山民好客的缘故。正当他在胡思乱想之际。老汉说道:“柴不多了,我出去弄点柴火,”说罢,老汉开门出去,谢清尘只觉得一股冷风钻了进来。老汉赶紧带上门。
羽儿对叶无心说道:“叶无心,你陪我出去玩雪好不好,”,叶无心也是童心一片,自然答应,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出了茅屋,谢清尘听到两个孩子的嬉闹之声不绝于耳,忽然想起当日和师姐傅清烟一起练功时,两人也是如此嬉戏,快乐,想到这里,不由得痴了。
两个孩子的嬉笑声渐远。看来是跑跳着去了远处。谢清尘并没有再意,想到孩子贪玩,这里又人迹罕至。正坐在屋里出神。忽然外面天崩地裂的一声响,震得茅屋颤动不止。谢清尘大惊,赶紧出去看怎么回事。出了屋门,抬头一看,只见山上积雪滚滚而下,他心里说道:“不好,雪崩了”,想赶紧纵身跃开,哪里还来的及,铺天盖地,都是积雪,实在无路可逃,他大吼一声,积雪已经落了下来,把他埋在正中。
叶无心正和羽儿在雪地里嬉戏。突然听道声响巨大,一回头,哪里还有茅屋,到处都是白雪。叶无心大惊,大声说道:“羽儿,你爷爷和我师父都被埋在雪里面了,我们赶紧救人”。而羽儿拦住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说道:“无心哥哥,你看看我是谁”,叶无心听道声音如此熟悉,一回头,只见有个小女孩笑嘻嘻的站在那里,不是曹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