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是孙子!”狂傲吼完这一句,司空景承和白祁浩已经跃出了寝殿。
苏婉睁开眼睛,暗暗吐了口气,世界终于清净了。
喜欢白祁浩的直白,却又替他的直白担心。大翰国康华帝至今未立太子,而白祁浩又是年长的唯一一个没有被封王搬出皇宫的皇子。
就其性格而言,白祁浩不适合做一个帝王。康华帝那边,对太子之位的任选,一直秘而不宣。苏婉不相信康华帝这个时候还没有确定太子人选,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公布罢了。
皇后的两个儿子不可能,皇后与镇国公府,带上荣亲王府,是康华帝的心腹大敌,断不会册封皇后的两个儿子为太子。
如果要册封,也势必是在除掉荣亲王白耿荣,和打压了皇后娘家镇国公府之后。
淑妃一直冷傲,而且也没心思争宠。其子白祁君性子温和,可是很多时候,看得出来比较软弱。
这样的人如果做了皇帝,很容易被人左右。依照康华帝的性子,绝对不会想着白家的江山到头来落到大臣之手。
良妃那边,白祁术手段太过狠辣,良妃的娘家虽然一般,只是这会儿也算依附着皇后。到了这个时候,怕是在内部斗争。
白祁飞,没了母妃,一向桀骜不驯,游戏人间。背后是白祁烨在支持者,可是白祁烨呢,白祁烨的心思,苏婉实在不想去猜。
猜来猜去,她担心最后掉进去的是自己。
白祁宣,白祁宣一直病弱,并非如同她这样是在装病,而是真正的病弱。尚且是皇子王爷时,便时时卧病在床,将来如果做了皇上,那些朝政大事,白祁宣有那个精力去处理?
这么一想,除开白祁浩的性子最不合适,白祁君有些无主见,其余的似乎的有可能。苏婉以手扶额揉了揉眉心,竟然有些头痛。
察觉到这一点,苏婉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郡主,怎么了?”听着动静,木香快速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婉看了木香一眼,摇了摇头:“没事,刚才不小心磕在了床头上,这会儿没事了,你退下吧。”
木香点点头,快步退了出去。
等到木香离开后,苏婉快速从床上盘腿坐起来。
就刚才那一瞬间的头晕目眩,还有之前在大殿中,她明明是装的,可是等到司空景承过来扶着她时,她是真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难不成,这个身体出了问题?屏气凝神试了一遍真气流转全身之后,苏婉缓缓睁开眼睛。
通体舒畅,没有半点儿不适。苏婉奇怪地皱了皱眉,又给自己把脉试探了一下。
一切正常,但是刚才的眩晕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她血管某处,根本控制不住,直接天旋地转。
可是这会儿一切正常的症状,苏婉有些迷糊了。
到了最后也只能告诉自己,怕是因为上午看书看得太久了,视力和精神疲劳才引起的。
刚准备再看会儿书的心思,这会儿直接打住了。苏婉又躺了下来,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养心殿,苏国公和苏子华跪在大殿中,这会儿苏子华的额头还带着血迹。血迹鲜明,看得出来刚流出来不久。
坐在龙椅上的康华帝面色冷沉的可怕,一双虎目锐利地盯着苏子华,鼻息有些厚重。
“你们父子,啊,你们父子两人眼中,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三房两次的警告,他不断地给苏婉晋升头衔,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还敢诅咒苏婉去死?
想到苏婉的凤命命格,即便知道苏国公夫人夏氏的诅咒不会成真,可是又有哪个帝王能够忍受他一心呵护着的孩子被人这么诅咒?
“啪!”的一声,康华帝手中的奏折又飞了出去,再次打在苏子华的额角上,忍不住怒吼:“朕看你们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
“尤其是你,苏子华!”怒视着额头鲜血直流的苏子华,康华帝盛怒:“朕当年耳提面命地跟你说,让你回去厚待婉儿!”
“你呢?啊,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苏国公府中给婉儿使得绊子!”康华帝怒道:“朕原本以为,你好歹也是婉儿的大伯,就算你那些兄弟不懂事,但是你是苏国公的继承人,是未来的苏国公!”
“阳奉阴违,敷衍朕吗?”
苏子华忍着痛辩解:“皇上,微臣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微臣”
“你也不知道?”康华帝怒吼道:“你是苏国公的继承人,苏国公府大小事务,几乎都有你负责!”
“难不成一个苏国公府还比朕的皇宫要大,你苏世子比朕还要忙?竟然连婉儿那边的事情都不知晓?”
苏子华被康华帝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这会儿整张脸都贴在了地面上,大气也不敢出。
似乎骂够了苏子华,康华帝的视线落到苏国公身上:“苏国公,你府中的当家主母在宫中都敢这么当众辱骂婉儿,如果朕同意了你的请求,让婉儿回锦绣园去住,你们苏国公府中那一群人,还不将锦绣园闹得鸡飞狗跳?”
苏国公闻言一怔,连忙道:“皇上,微臣保证,这样的事情,今后绝对不会再有!”
“当年你也跟朕说过,会好好护着婉儿!”康华帝冷着眉眼看着苏国公:“但是今日之事呢,苏国公,你又怎么解释?”
苏国公也被康华帝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老妻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在紫宸殿中对阿婉那样放肆。
这些年来,他总以为老妻是有改变的。毕竟在世人眼前,阿婉病重,一直在乡下庄子修养。
老妻偶尔也有过问阿婉的事情,他都随意搪塞过去。
以前以为老妻是被自己搪塞过去了,哪里知道到了这会儿,才明白老妻不过是想要问问,阿婉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想到这里,苏国公心中觉得寒得慌。他实在不明白,他苏国公府中那些人,一个个到底是怎么了?
老妻就不说,毕竟和阿婉闹过矛盾。
但是苏子君呢,那可是阿婉的父亲。可是这些年来,苏子君那个当父亲的,这会儿回想起来,居然没有一次主动过问过阿婉的情况。
“皇上,是微臣教子无妨。”到了这会儿,对府中的儿子媳妇们,苏国公已经不想再辩解什么。
如果他再维护着府中人,对阿婉来说,又多么残忍?
他明明知道当年是谁要害阿婉,可是为了整个苏国公府的名声,他让人隐瞒了下来,找了苏祥一家人做替死鬼。
他以为只要他好好呵护着阿婉,阿婉就会健健康康成长。以为他在府中那样警告之后,府中人们都会安分下来。
哪里知道,第一个不安分的,就是他的老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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