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哥，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壮汉双手合十，朝着沈风拜了又拜。
沈风顿觉无语：“你看上该有三十岁了，喊我大哥，不合适吧？”
“不！您本事大！您是大哥！”
壮汉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沈风懒得争辩，拎起壮汉，让他坐回到椅子上。
“说说，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民俗传说？”沈风问。
原本紧张兮兮的壮汉，在听到沈风的问题之后，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沈风会问这么个问题……
“什、什么样的民俗传说？”他问。
“拜什么神比较灵，当地有没有什么家族接受过什么神仙的庇佑……这一类的。”沈风说。
“那倒是有！我们这边比较火的寺院，就有四五座呢！”壮汉说。
“要邪性一点的，很灵的那种，不要拿营销出来的糊弄我。”沈风强调。
壮汉哑了口，认真思索一阵，重新给出答案。
“那就……只有城隍庙了。家族传说我也听说过一些，不过，都是不光彩的手段上位的家族，故意拿鬼神之事给自己遮丑呢！”他说。
沈风唤醒手机屏幕，点进和纸人仆从的聊天群，向上翻找一阵，找到一座城隍庙的照片。
他的仆从们在这座城市里找到了三个可疑地点，城隍庙就是其中之一。
沈风把照片递到壮汉面前：“这座？”
“对！城隍庙许愿池里有一只长寿王八，都说对着王八许愿身体健康，愿望很容易实现！”壮汉说。
“你去试过？”沈风又问。
“没有……他们那里不一样，不是扔个硬币就算许愿的。对着王八许愿，一次500块！我身体挺好的，有那个钱，去洗个脚多好！”壮汉嘿嘿笑着，说。
“带我们进去看看。”沈风提出要求。
壮汉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声应承：“明早8点半开门，我带你们去烧第一炷香！”
“我说的是今晚。”沈风纠正道。
“啊？那晚了，已经关门了！”壮汉说。
“你想办法，找找人，带我们进去。你敢干这种事儿，还挺横，别说你在这边什么人都不认识！”
沈风把壮汉想说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壮汉低着头，明显觉得沈风是在难为他。
“您二位那么大的本事，进个城隍庙，不是轻而易举吗？”壮汉嘟囔。
沈风腹诽：说得好啊！要不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乱，后续处理起来麻烦，我折腾这么个货做什么？
这时，江听雪冷不丁出声了。
沈风和壮汉说话期间，她一直在摆弄壮汉的电脑。
“他还有视频共享到云端了。”
沈风闻言，猛地看向椅子里可怜兮兮的壮汉！
“今天的还没有！今天还没来得及！”壮汉用手护着脸，连忙解释。
江听雪滑动鼠标，仔细检查了一番，道：“确实没有。我再看看有没有备份。”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壮汉看着沈风捏紧的拳头，拼命摆手。
“有的话，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江听雪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回地冷哼了一声。
被拿捏了性命，在沈风的拳头下无处可藏的壮汉陪着笑脸，道：“我打几个电话，托托关系。”
“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沈风提醒他。
壮汉点头如小鸡啄米……
半小时后，壮汉的车在城隍庙前停稳，壮汉通过一个朋友，联系到城隍庙的庙祝，获得了夜里拜访的许可。
沈风和江听雪在壮汉的引领下，从偏门进入城隍庙。
非营业时间里的城隍庙，变得十分冷清。
三人踏着青石板路，一路来到正殿。
一个中年男人从正殿里出来，迎上三人。
壮汉脸上的伤，事先被沈风用孙晓华典当给他的药石治好，这会儿看上去挺精神，上前一步，主动迎上中年男人。
“陈哥你好，我是薛虎，阿龙的朋友……我有两个朋友，从外地特地赶来，就为了来这里拜拜城隍……”
陈，这个姓氏引起了沈风的注意。
卷轴里，有一个拿走金身碎片的人，名叫陈永贵！
沈风从空间袋里取出八脚螅交给他的卷轴，卷轴在他的掌心泛起淡淡荧光，自行调转方向，卷轴一端对准陈哥！
这就找到一个！
庙祝陈哥听完壮汉薛虎的介绍，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风和江听雪。
沈风拿着卷轴，上前两步，直截了当地说：“你好，我姓沈。陈先生，你的祖先陈永贵拿走了沈老板的一块金身碎片，依照当初的约定，是时候将碎片交还了。”
庙祝陈哥听完沈风的话，先是有些错愕和慌乱，紧接着，他的面容变得狰狞！
他不耐烦地一摆手：“神神叨叨！小小年纪，学人家跑出来行骗！什么金身碎片？没有！走走走！”
沈风哪里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风抓住陈哥的衣领，在薛虎的惊呼声里提着人走进正殿。
薛虎满嘴都是：“造孽！造孽！大哥，这是庙里，你不能……”
庙祝陈哥则是瞪着牛眼：“干嘛？还想动粗是吧！你以为我会怕你？”
薛虎连忙劝说：“陈哥，你少说两句……”
沈风进入大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张望。
江听雪看出他的意图，小跑着跟上来，道：“这里没有摄像头。”
沈风也就不客气了，随手把陈哥扔在地上。
他厉声喝道：“把金身碎片交出来！”
“你让我交，我就交？你算是干什么的？反了你了！跑到我这里来撒野！你敢把我怎么着啊？”
陈哥摔了个屁股开花，气势却不怂，抬高了声音，道。
沈风冷笑一声，从当铺里抽出黑伞，对着供桌随意一挥！
咔嚓！
厚厚的供桌碎成两半，桌上的瓜果贡品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啊呀！”陈哥浑身一抖。
“陈先生，你有没有学过，借了人家的东西，到期就要归还的道理？”
沈风眼睛看着庙祝，手里的黑伞却猛地挥向城隍塑像！
呼——
黑伞划破空气，正中塑像胸口！
砰！咔嚓……
城隍塑像，在庙祝陈哥破了音的尖叫声里，化作齑粉！
陈哥瘫坐在地，吓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陈先生，你祖上拿走的金身碎片，现在在哪里啊？”
沈风蹲在陈哥面前，问。
“在……在许愿池里，粘……粘在王八的盖子上。”
陈哥的牙齿拼命打着哆嗦，好不容易才说出完整的句子。
沈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许愿很灵，一次500块，长寿王八……
他有一肚子的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走，给我摘下来！”
沈风没好气地照着庙祝的后背来了一巴掌。
江听雪早飞过去，替他把黑伞拿了回来。
薛虎吓坏了，在一旁表演立正，紧绷的样子像是一块成了精的木板。
沈风一手提着黑伞，一手按着庙祝的肩膀，把人推搡到许愿池边。
庙祝用可怜的目光看了沈风一眼，确认沈风没有对他产生丝毫怜悯，认命地脱了鞋，下水去捞王八。
两百岁的王八个头儿着实不小，庙祝在水里挨了几次打，好不容易才把王八抱了上来。
沈风借着路灯灯光，简单做了检查，看到王八后背上背着一块木块。
木块的质感和木盒上的枫木质感基本一致，长度与沈风手掌相仿，两指宽，半段形态与柳叶相似，半段成细长的三角形。
沈风收起这块碎片，招招手，暗金色天平从当铺里飞出，落到他手中。
黑色毛笔和空白契书一起出现，毛笔悬在半空，在契书上飞速书写。
这一幕，看呆了薛虎和庙祝陈哥……
“今晚发生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以后跟谁都不要提，包括薛虎。否则，你会死！来，签了它。”
沈风把拟好的契约和毛笔推到陈哥面前，说。
陈哥拿起契约，仔细读完上面的条款，豆大的汗珠折射出路灯的光……
他咽了咽口水，在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风从当铺里抓出一枚硬币，扔给他。
“这是你保密的报酬。”沈风说。
陈哥接着那枚硬币，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沈风懒得理他，把契约上秤之后，将典当用的物件一起扔回当铺之中。
“走吧。”
沈风招呼着江听雪和薛虎，大步离开城隍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