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对……”
神秘木盒说过，不是谁都能制造禁制的。
难道，木盒当时说出的两个条件都是假的？
木盒有什么必要说这样的谎？
沈风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门，里面依旧没有那只盒子的踪影……
他站在柜门前，给徐天尧发去一条私聊信息。
“方便告知一下，禁制的制造者是谁吗？”
“你找不到制作者……这枚禁制，是严红旗当初从某个副本里带出来的。”徐天尧很快回复。
严红旗？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没有带走？”沈风好奇。
如果学委会失去这枚禁制，一部分成员外出的时间受限，血心会那边能少不少麻烦……
“他想。实际上，当时他打算把学委会仓库里的道具全部打包，只是，他没有这个实力。”徐天尧说。
“副本。”沈风重复着这两个字。
这不对劲！
研究所送他们进副本，为的是研究所自身的利益。
为什么会容许研究员得到屏蔽一部分研究所规则的禁制？
“血心会那边很多人的行动也很自由，他们的禁制，也是副本里得来的？”沈风又问。
这次，徐天尧回复的速度慢了下来。
“最初的禁制，是第十三任，也就是我前一任会长得到的。他从哪里拿到的禁制，资料里没有记载。当时我的级别很低，也没资格打听更多。”
那确实是没法找人了。
根据之前迟海强透露的信息，要不是前任会长死于内斗，也不会由当时地位不高的徐天尧来挽救学委会。
一个已经死去八年的人，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哪家幼儿园里，跟别的小朋友打架了，根本无从寻找！
“禁制有相应的名字吗？”沈风一手去关衣柜柜门，一手敲下问题。
“鬼蜮七贤令。”
咔嚓——
沈风看到手机上跳出这五个字，激动地捏碎了柜门！
看着攥在手里的一把碎木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个名字很奇怪，是道具之书显示出来的信息？”
沈风胡乱抖掉手里的木屑，改用双手打字。
“是前任会长公布的名字。”
徐天尧那边沉默了一阵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徐天尧也不敢确定，禁制是从哪里来的……”
徐天尧知道禁制上的文字都是反过来的吗？知道这些文字代表什么含义吗？
如果他不知道，前任会长知道吗？
“蛇已经交给郑曼云研究了。这蛇是你从血心会那里偷的，还是抢的？”徐天尧问。
“半偷半抢吧，人也没少杀。孙晓华手上还缠着那条记录着气味儿的青蛇吗？让她别留了吧。”沈风斟酌着，回复道。
只有在迟海强死透，血心会那边断绝了相关线索后，沈风才会承认南城的乱子和自己有关。
反正，徐天尧这边再想查，也查不到什么了。
半晌之后，徐天尧回复了一个字：“好。”
……
“这小子！他那么积极去追杀迟海强，果然是为了灭口……”
光线黯淡的实验室里，徐天尧站在一排排被绿色光线照亮的水晶罐子前，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凌清。
在距离他最近的水晶罐子里，漂浮着一颗篮球大小、还在跳动的心脏。
远一些的，则是一滴漂浮的鲜血，那鲜血像极了水母，在水里不断游走。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水晶罐子的阻拦！
凌清翻阅徐天尧和沈风的聊天记录，视线落在其中一条信息上。
“你觉得，沈风能研究出来禁制的秘密？”凌清抬起头，问。
“或许。”徐天尧牵起唇角。
“可你只给了他七天时间，最初的禁制出现在研究所，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十年。我们十年没研究出来的东西，沈风七天就能研究出来？”
“有时候，重要的不是时间，也不是努力，而是途径。”徐天尧说。
凌清张了张嘴，没有就着这个问题再说下去。
“沈风为什么要问禁制的名字？”凌清看着手机，嘀咕。
“想要研究出仿造禁制的办法，总要对它本身多一点了解。”徐天尧道。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问‘尊敬的徐会长，你是否知道禁制上的这些符号有什么含义？’只问出个名字，于他而言毫无用处！”
凌清认真模仿着沈风的语气，说道。
徐天尧静静看着凌清，忽然笑出声来……
“笑什么？”凌清满头雾水。
徐天尧不答，只是笑。
“你在笑我！”
凌清恼了，攥起拳头，不轻不重地给了徐天尧一拳。
“哎呦，疼疼疼！”
徐天尧捂着被锤到的胸口，极为夸张地弯下了腰……
男寝6栋404寝室里，绿色的光在镜面荡漾起一圈圈波纹。
沈风摆弄着徐天尧借给他的随身禁制，等待五分钟，等到了江听雪的身影。
“等得久了吧！有个赌徒召唤我，求我保佑他赌赢个几十万块，耽误了一些时间。”
江听雪手里攥着两块单独包装的月饼，分给沈风一块，剩下一块自己吃了。
“这个时间供奉月饼，有些早啊！”
沈风接过月饼，看了一眼，莲蓉蛋黄的。
他拆了月饼包装袋，掰下来一块月饼塞进嘴里。
“你也不是财神，怎么保佑他赚那么多钱？”沈风忽然有些好奇。
“本来我也有些愁……有些人简直是拿我当许愿池里的王八！扔个钢镚进来，就想我保佑他们发家致富！”
“他的地方挨着一家饭店，我听到外面有个司机喝多了，还不听同伴劝诫，坚持自己驾车。于是我告诉他，楼下有一辆即将离开的车，那是他的机缘。他激动地从窗户直接翻了出去，刚跑到对应的位置，被从车位里开出来的车撞了……能拿到多少赔款，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江听雪说。
“感觉哪里不对，但从结果来看，愿望的确是实现了，也不能算是错……”
沈风用手指压下上扬的唇角，不让自己的幸灾乐祸看上去太明显。
江听雪吃完了月饼，又拿起沈风放在桌上的烤串，一口口吃起来。
“哇！好吃！是你家附近的烤串吗？”江听雪眼睛里带着星星。
沈风笑着点点头。
看着江听雪吃了几串，沈风才把徐天尧的随身禁制递过去。
“学委会的禁制之一，上面的符文内容和我上次展示的一样。”
“其实我一直好奇，他们的禁制是从哪里来的？”
江听雪把用绳子拴起来的小石头举高，端详上面的文字。
见江听雪与自己持有同样的疑惑，沈风笑了。
“说是从副本里得到的奖励。”他说。
“研究所让你们得到可以屏蔽一部分研究所规则的道具？”江听雪讶然。
“可能研究所并不能完全左右副本，就像我经历过的每一个副本里，规则怪物都有无法完全隐藏的弱点……也可能，禁制的来路不明。”沈风说。
“问题是，研究所之前还有一枚同样效果的禁制，后来被血心会带走了。你手里这枚禁制，是严红旗带回来的。”他又说。
“严红旗？那个地下有蛇窟的严家村出来的人？血心会曾经的一队队长？”
江听雪很快在记忆里调出这个人名的出处。
“能拿到两份同样效果的禁制，的确很奇怪……”江听雪说。
“徐天尧说，禁制的名字是鬼蜮七贤令。”沈风说。
江听雪的脑子转得很快。
“如果不是副本里得来的……制成禁制的人，认识鬼蜮的文字！跟鬼蜮有关！”她不由得稍稍抬高了声音。
“也可能是跟灵界有关……灵界之中，有些资历深的怪物。”
“灵界和鬼蜮是对立的。敌对关系之间相互了解，也属常事。”沈风说。
“我这边会查一查。”江听雪说。
“别急，我这边还有一件物品。”
沈风从空间袋里取出水晶瓶，递给江听雪。
“这是灵界怪物的精神能量！剧本杀店铺背后隐藏的怪物，被你给杀了？”
江听雪隔着瓶子，看着里面金色的能量光点，舔了舔嘴巴。
“不能吃！嘴馋的话我以后多给你买些食物！”沈风强调。
江听雪叹息着，又吃了两支烤串，失落感才从眉眼之间消失……
沈风忍不住腹诽：木盒看到什么都想吃，是因为饿得太久。江听雪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在江家没少挨饿？
想想江听雪在笔记本里记录的，兼职的钱很多用来买了面包牛奶，再想想她的细胳膊细腿儿，沈风知道准是这样没错了！
江听雪打开水晶瓶上的软木塞，瓶子里的光点飞出来钻进她的鼻腔……
接着，她打了个喷嚏，又把光团喷了出来！
江听雪随意地抓住想要逃脱的光点，把它塞回到瓶子里。
“我记下了上面残留的信息，如果之后在灵界里遇到光点的主人，我一定能认出他来。”
说完，江听雪把水晶瓶子还给沈风。
沈风原本的计划是，让江听雪把能量光点吃掉，走一次典当程序，把能量光点带进当铺，那就可以直接看到光点的主人了……
但之前在当铺里使用手机时，他就发现手机无法拍下他看到的影像。
而他画画的水平实在是……
去找学委会的侦查部部长，那他怎么查出来的，又会成为疑点。
画出来，让江听雪带着画像去找对应的灵界怪物，未免太招摇，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沈风放弃了这个打算。
“何子宾那边成了网红店铺，没事的时候，可以过去玩玩。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通过何子宾来跟我说。”沈风说。
“好！”江听雪一口应下。
之后，她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镜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