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再搞几个现实副本出来？你是受到了精神攻击，还是单纯疯了？”
徐天尧手里的方糖掉在咖啡杯里，咖啡飞溅到他的袖管上，而徐天尧丝毫没有察觉。
华灯初上，咖啡店外的人们行色匆匆，带着劳作一天的疲惫和灵魂终于得以放松的惬意。
沈风听着咖啡店里轻松舒缓的音乐，反唇相讥：
“目前看着你更疯一点，这个时间跑出来喝咖啡，今晚羡江所有的鹰都要被你熬死。”
徐天尧低下头，发现了袖管上的咖啡渍，拿餐巾纸胡乱擦了几下，没擦掉，干脆放弃。
“这点咖啡因对我而言就和没有一样，我喝的不是咖啡，是糖水……去西餐厅谈话得预约，中餐厅太热闹不适合谈话。”
沈风腹诽：咖啡因上瘾就说上瘾，扯什么餐厅和糖水？当场抽一管血化验，怕不是能验出一管高浓度咖啡因来？
“搞几个现实副本，看看能不能借此进一步瓦解太初宫的权柄……不白让人进去冒险，会有靠谱的奖励。”沈风说。
“什么奖励？你这个副本占不了额度，出来后他们还是得进三次现实副本，才能不被拉到编号副本里去。”徐天尧问。
“给钱，能出来就给。”沈风说。
“这倒是很靠谱……给多少？”
“人民币五万起，上不封顶，具体金额看副本难度以及研究员在副本里的贡献。或者，发放等额的外币，本国货币、外币随机发放。”
“外币？”徐天尧微微一怔。
“嗯。货币在我们手里用处不算多……直接给通关研究员发现金应该可以吧，国内不给换的话，大不了让这些研究员出国旅游消费。”
“你倒是想得挺好，不过我不觉得我们这些人能拿到签证。”徐天尧喝了一口咖啡，说。
“那就开一条短期旅游通道。”沈风说。
他在心里补了两句：直接旅行团送去右师的场子消费！给他们个VIP身份！
徐天尧放下咖啡，捂住自己的额头：
“我一时间竟然忘了，你去哪里都不需要签证……这样强大的资源，不做生意都可惜！你说的副本，危险程度高吗？”
“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不知道我找到的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沈风如实告知。
“你可以把好处和坏处都公布在论坛里。外出禁令解除后，研究员们该是比以前更加惜命，他们看见一缕光，就想得到更多……如果有人能为了钱进入不知难度系数的副本，说明这个人胆子很大，以后日子不顺心，就有可能铤而走险。”
“这种人拿到钱，为了过更好的日子，变着法儿绕开规则作恶的可能性就会小一些，虽然长期来看还是可能作恶。”
徐天尧顺着沈风的说法想下去，道：
“好主意，之后我会重点关注这些为了钱进副本的人。一会儿我会用新管理员账号去发这条。”
至此，沈风知道徐天尧已经同意自己的意见，心里轻松了不少。
沈风问他：
“你虚构的那个管理员账号，没被封掉？”
徐天尧摊开双手，道：
“没有封禁，也没有出来说我们的账号是假的。或许，对他们来说，否认和封禁都没有意义……当着所有研究员否认我们的管理员身份，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很在乎，他们害怕失去更多的权力。”
……
当晚，沈风站在研究所的月河前，将手里的一抔来自鬼蜮的黑土撒向河面。
黑土没有落入河面，而是消失在半空中。
有路过的研究员会停下来，看看沈风在做什么，但很快察觉到危险，快步离开。
他们看到沈风双手同时掐出不同的手诀，手指变换速度快得能划出残影，月河上空起了一阵旋风！
“老大，沈风现在这么狂，都不避人了吗？”陆耀扬在旁边撕开一支苹果味儿的棒棒糖，对徐天尧嘀咕。
徐天尧没有接话，他在编辑今晚要发的帖子。
陆耀扬看见徐天尧为帖子取的标题：《金钻副本不定期开启！通关最低可获取……》
标题在这里戛然而止。
随后，徐天尧切入正文，用庆祝购物狂欢节的语气写出沈风许诺的现金奖励，用连续的感叹号强调出国旅游免机票免签证的福利，以此打消研究员对“发放的奖励可能是外币”以及“此类闯关不计入每周期闯关数量”的顾虑。
“金钻副本？是该叫这个名字吗？这是个什么副本？黄金钻石失窃案？”陆耀扬问。
“我取的，听着阔气吧？”徐天尧反问。
陆耀扬满脸的一言难尽。
徐天尧编辑完帖子，又等了一会儿，沈风放下双手，月河上空恢复了平静。
沈风从当铺里掏出一柄地摊上随便买的剑立在河边，回头对徐天尧和陆耀扬说：
“以后，这里就是金钻副本入口。”
徐天尧点点头，在帖子最后加上一条提醒，告诉不想进金钻副本的研究员离河边的剑远一点。
沈风与徐天尧陆耀扬告别，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百米以外，往西门慢慢走去。
帖子发出，没过几秒就有了回复。
徐天尧没看那些回复，退出管理员账号，把手机放回口袋。
陆耀扬拿自己的手机翻着帖子，跟徐天尧念叨：
“最低五万块，也就是说，跟着混一圈出来就有五万可以拿？老大，鬼蜮可比太初宫阔气太多了！而且这钱拿出去是真能花啊！以前咱们赚的积分只能在研究所里用……咱们可以闯吗？”
“可以，只要你闯完编号副本，还有多余精力。”徐天尧说。
陆耀扬琢磨了一会儿，道：
“那还真没有，半点都没有。”
午夜，三个研究员来到月河前，先后伸手尝试触碰剑柄，相继进入了新副本。
《副本：黑夜降临之后》
生存规则：
1、为人要和善！不要和周围的人起冲突。
2、每次你回头，它总会在那里盯着你！
3、当你看到小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4、一个没有犯过错的人，不该被它盯上，不是吗？
5、公司的茶水间，家里的沙发下能给予你保护，但只有3分钟的时效。
6、猫是它派来监视你的！
7、你可以用气钉枪保护自己！
……
副本首次开启，沈风有所感应。
他看到这七条规则，尝试推测赵强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但只凭借这些文字，他也猜不到什么，索性放弃。
沈风摊开“纯一”的队长李骞留在鹤鸣阁堂中的日报，查看他们的研究进度。
少顷，沈风唇边浮起真切的笑意：
“天才需要的，果然只是一个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