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跟着凌清和陆耀扬回到了学委会，来到三楼的副会长办公室。
这还是沈风第一次走进副会长办公室，屋子里的装修和四楼徐天尧的办公室雷同，只不过，办公桌对面墙体上没有那十三张历任会长遗照。
“沈风，牛逼啊！你这个‘S’，跟我以为的‘S’说得上是天壤之别！”陆耀扬进门就嚷嚷起来。
凌清看了陆耀扬一眼，眼神之中并无半点不悦，反倒有几分探究。
“你知道，这不是异能，那群诡异的新人用的也不是异能。”沈风说。
陆耀扬沉默三秒，忽然反手给了沈风一拳：
“我还想着给你个台阶下呢……既然你自己招了，那就招到底吧，这是什么？我跟一群刚入职的半大孩子打成平手，真的很难受！”
“是术法，灵界流传出来，被带到鬼蜮去的术法。”沈风说。
“单次在鬼蜮外城住满十天，或者累计住满三十天，就算是鬼蜮子民，使用异能、术法都可以不再付出代价。成为鬼蜮子民后会受到鬼蜮生存规则限制，不能伤害鬼蜮利益，不能主动杀害人类。”沈风忍不住向他们卖安利。
说到无代价使用异能和术法，沈风分明看到陆耀扬的眼睛亮了！
但在提到“不能主动杀人”后，陆耀扬又恢复了平静……
“你在鬼蜮学了术法，所以，凌清姐带着你的手机进了一个难度很低的现实副本，你就升到了S级……管理员颁布针对你的悬赏任务，是因为他们和鬼蜮是敌对的，而你选择亲近鬼蜮。”陆耀扬得出了结论。
沈风想了想，陆耀扬的推理也不能说是错的！
“我不能再留在研究所了。”沈风说。
凌清和陆耀扬一起朝沈风看了过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清，开口问道：
“这是你早就想到的？”
“嗯，林琦说那群家长在喊我的名字，我就知道，太初宫想要逼迫我离开研究所。这件事情，无论采用什么方法去处理，结果如何，都有可能造成合作关系的破裂……”
沈风伸出两根手指，道：
“太多普通人死掉，特调局和学委会合作关系破裂。我出手，学委会普通部员对我产生质疑，推动你们和我之间的合作关系破裂。”
陆耀扬正要反驳，沈风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我和研究所里绝大多数普通研究员之间的关系，早在管理员发布针对我的悬赏时，便已经出现了裂痕。”
“不要否认，陆部长，我和学委会的合作交流一直局限于高层。在普通部员的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一个入职后很多负面事件有参与的人；一个与徐会长说不清道不明的假死事件有关的人；一个在血心会攻进来的重要时刻缺席战斗的人；一个入职不到两个月就被掌控他们生死的规则发布者点名要杀的人……”
沈风摊开双手，有些无奈：
“现在，我还是个被研究所规则发布者明确针对，实力提升方式也异于常人的人。”
面对凌清和陆耀扬，沈风实话实说：
“我想过，换作我，要相信这么一个不熟悉的人，我是做不到的。”
就像当初，他在太初宫藏书阁三楼看到了明吉的过去，依旧不敢完全相信，明吉做出那一切纯粹是为了复仇，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并不熟悉。
陆耀扬有些懊恼，想说话反驳，可沈风的话确实也有道理，于是，他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陆耀扬喜欢使用拳头，但他也知道，有时候拳头只会带来相反的效果……
凌清思索着，开口问道：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在鬼蜮里，分析这些规则世界之间的联系。以往都是把人拉到研究所里，不让人出去，现在又逼着我离开……我离开之前在做的，就是和学委会合作典当规则世界，他们急了，说明我们的路走对了。”沈风说。
对于他的话，凌清和陆耀扬都觉得很有道理。
“‘07’号段能收购的经验就很少了，‘06’号段更是鲜有人能成功闯过去。算算这群小孩儿失踪的日子，我做出封印西门的举动时，太初宫那边就已经急了……想要单纯靠闯关典当规则世界，怕是不容易。”沈风又说。
凌清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她的眉头一会儿蹙起，一会儿舒展，看上去有些困惑。
陆耀扬倒是没那么多想法，他说：
“俗话说得好，太阳升起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的。熬过这一段，我们就成了！”
沈风颔首，道：
“所以，我在想，能不能从这十个样本之中找到一些联系！如果找到了，或许，事情会更加容易解决。进副本是在人家的制定的游戏里展露拳脚，还是很危险的。”
话说到这里，陆耀扬再也想不出能反驳的理由。
凌清说：
“你去鬼蜮那边也好，躲一躲这些乱子。你的手机还是放在学委会，有任务时我们便替你做了。”
沈风点点头，对凌清道了谢。
“典当契约也留下一些吧，‘07’号段的副本还是要进的，多拿下一些，就多一份可用来分析的样本。”凌清又说。
“好。”
沈风一口应下，当场写了几份契约，又把自己收购来的经验，以及自己整理分析出来的“07”号段副本攻略拿出来，交给了他们。
做完这些，沈风离开副会长办公室，在最近的男卫生间打开前往鬼蜮的通道，跳了进去……
沈风回到鹤鸣阁，只看到了长姐杜鹃，韩松和江听雪都不在。
“长姐，只有你在？”沈风问。
一本漫画悬浮在杜鹃面前，一页页慢慢翻下去。
听到沈风的问题，漫画掉在案几上，杜鹃从盒子里抬起头，说：
“你能想象到一群怪物在一间会议室里吵来吵去会是什么场面吗？韩松太倔！杨素总出些阴损的主意！柳匡时爱抬杠！海瑞自己就是一支军队！八脚螅辩不过就要哭！还有其他那些……我的天啊！”
沈风瘪了瘪嘴，强压着嘴角，没有让自己笑出声来。
“还真让他们吵出一些进展来，他们发现灵界里不止一个地点是土壤最先变异的地方。更具体的吵不出来，所以他们决定，把小雪说的那个什么太婆梨地魁直接抓过来审一审！”杜鹃说。
“小雪带路，韩松他们抓？”沈风问。
“是小雪主场，韩松和杨素远远盯着，一旦有小雪应付不了的情况，他们两个就冲上去！毕竟是在灵界，很多事情不好搞得兴师动众，让太初宫里注意到，就不好了。”杜鹃说。
沈风觉得杜鹃的话也有道理，有韩松和杨素在，他也不需要太担心，于是，就放心地继续去研究那十个规则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