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大风刮来的
正如萧臣预料,万春枝于第二日便来找玉布衣借钱,且不是百千两的借。
玉布衣对万春枝印象很好。
在他眼里,万春枝是位有胸怀有魄力的女子,说一不二,行事果断,哪怕如今的万家货栈正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可玉布衣仍然相信万春枝能翻身,能东山再起。
人在难时拉一把,胜过送佛上西天。
玉布衣是真心真意想要借钱给万春枝,而非因萧臣之意,他觉得万春枝他朝风光定然不会忘了他。
当然,玉布衣正义又不失理智的要了年息两成利。
所有在他心里夸赞的词语都是他说服自己的理由,结果就是年息两成的印子钱。
万春枝没含糊,当即写下借据,签下自己名字。
过程十分顺利,待万春枝走后,玉布衣看着手里借据正欢喜时温宛来了。
金屋房门启,玉布衣看到温宛走进来,遂将手里借据摆在桌面。
温宛来时看到万春枝马车将将离开,这会儿看到借据,温宛心底微动,神色却是无波。
“哟,温县主可是稀客啊!”
玉布衣还记着上次五千两份子钱的事儿,心里不痛快。
所以说温宛觉得自己不是矫情的人,不是没有道理。
面对玉布衣言语讽刺她毫不在意,缓身落座,自斟茶饮,“我给食神送银子来了。”
玉布衣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看向温宛,“县主自己想,你说的话跟你做的事,有没有一次是能靠上的?最近一次那五千两,我连一根鸡毛都没看到!”
“问尘赌庄账簿上食神可是第一位。”温宛觉得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风光。
玉布衣呵呵,“第一位值几个钱?”
“五千两。”温宛认真回道。
玉布衣以手抚额,“县主说正事。”
“本县主希望玉食神能与我共同入股徐州的太平镖局。”温宛这回真不是来骗钱的。
钱是其次,她想补偿玉布衣。
不管怎么说,玉布衣在她创业之初给予过很大帮助,又在问尘赌庄辉煌之前果断退出,真真是一个铜板都没赚到。
这次的好事,她想拉着玉布衣。
可惜,温宛不是玉布衣,她根本理解不了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对玉布衣造成多大的心理创伤。
“县主又想涉足镖局了?”玉布衣阴阳怪气道。
温宛耐心解释,“魏沉央挥金如土的跟万春枝斗,结果显而易见,万家货栈不可能东山再起,所谓亿家货栈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待她们两人财尽无力支撑货栈运营那时,由你我入股的太平镖局迅速接收两家生意,届时食神就知道钱被大风刮来是什么感觉。”
温宛没有先去找葛九幽,她希望把这个机会留给玉布衣。
玉布衣听罢,挺直身形微微前倾,“县主有所不知,虽然我不知道钱被大风刮来是什么感觉,但我知道钱被大风刮走是什么感觉。”
温宛眼皮一搭。
她发现玉布衣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分析判断她说的话,误会太深了,“说实在的,食神把钱借给万春枝,血本无归。”
温宛很清楚,歧王跟汝襄王终归要败,万春枝作为他们的财力支撑就算能扛过伯乐坊,也必然所剩无几。
就算她不趁火打劫,也会有别人落井下石。
玉布衣本着对某位县主怀疑一切,否定一切的态度,直接拍了张宣纸过去,“让本食神入股不可能,借钱可以,看在……看在县主今日骗我无果的沮丧情绪,本食神不收你利息,不过县主得写清楚,若然还不上钱,得把问尘赌庄三成股转给我。”
看着玉布衣那副几乎是施舍的表情,温宛无语,“如果不是你傻,问尘赌庄现在就有你三成股,一百万金也叫钱?到底是谁在坑你。”
玉布衣不开森,“县主你咋骂人呢?”
“本县主说的是事实。”温宛心平气和坐下来,亲笔写下借据。
她都没有理由拒绝。
且在温宛离开后,玉布衣拿着借据很是感慨。
他得说自己佩服温宛,没钱花还大手大脚什么都敢买!
想开镖局?
她还想干什么!
且说温宛从玉布衣这里借到钱,转身去了幽南苑。
相比之下,葛九幽早就备好钱,希望温宛能让他在太平镖局占股,哪怕一成。
这就是富豪排行榜每年都要重新考量的原因。
总有土豪有被害妄想症……
这厢,温宛跟葛九幽与从徐州赶来的太平镖局当家人过钱签字,成了太平镖局的新当家,那厢,萧臣带着邢栋跟司马瑜去了天牢。
确切说是邢栋去了天牢,萧臣则与司马瑜在车里探讨十分严肃的问题,如何能在喜欢的女子面前克制自己的……情绪。
“王爷为什么要克制?”
司马瑜十分不解,“王爷不是与温县主订亲了吗?”
“订亲就可以胡来?”萧臣正色看向司马瑜。
司马瑜表情古怪,“王爷说的情绪是指……那没办法克制,情到深处必主淫。”
萧臣一巴掌拍在司马瑜脑袋上,“本王从来没想在大婚之前行不轨之事!”
“那就保持距离,尤其是晚上。”司马瑜认真道。
萧臣想了想,做不到。
白天没时间见面,只有晚上才可以。
“那就非礼勿视,王爷不看不就得了。”司马瑜又道。
萧臣表示,有时候那一对长在眼眶里的东西不是他说不看哪儿就不看哪儿的。
司马瑜懂,“属下近段时间吃不着肉,经常会去偷看西市寡妇洗澡。”
萧臣,“……你与邢栋还有那个西市寡妇的事还没解决?”
司马瑜凄然苦笑,“王爷有所不知,邢栋的魔爪已经伸到我司马府,我已有两房小妾沦陷,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属下心里实在憋屈。”
萧臣安慰他,“那不是还剩一妻一妾?”
“剩下一妾虽未与邢栋那个混蛋勾搭,却早就与家丁珠胎暗结,前日被我休了,一妻……”司马瑜本想仰天长叹,看到的却是车顶,“我那妻莫说邢栋勾搭不上,我也不行,她爱上木鱼了。”
“爱上谁?”
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