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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饮食的礼仪就有一百五十条,上层社会的社交礼仪又占了一百五十条,其他的还有什么穿衣打扮的礼仪常识,日常生活的行为举止的注意事项,见面礼的种类和要求等等。袁真都有些不明白了,不过是进入修真界,修行而已,学习这些礼仪文化有个什么卵用。
不过司徒炎却对这些礼仪学习,要求却甚是严格,说是吹毛求疵也一点不为过。他不容许袁真有一丝的瑕疵。
为了早点能够和家人朋友见面,袁真也只有咬牙苦苦支撑,硬着头皮努力的去记忆这些,在他看来是毫无用处的礼仪文化。
从上午到晚上,一直被司徒炎这个娘娘腔魔音灌脑,袁真的忍耐都快到了极限。
正在这时集云城的大街上传来了阵阵喧嚣,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司徒炎不得不中止了继续的培训。护卫甲护卫乙都进了房间,左右护卫袁真的安全。
护卫丁神色激动的闯了进来,司徒炎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正待呵斥,护卫丙也匆匆的跟了进来。
“恭喜真少爷这次荣获帝国超凡祭头名状元,小的给您贺喜了。”护卫丁总算是把消息及时的通报了。
司徒炎大喜,连忙向袁真祝贺,无上神殿这边也有一些宾客闻讯,也都赶了过来向袁真道喜。
袁真并没有什么兴奋感,第一名又如何,没有自由,还要学习一大堆不知所谓的社交礼仪,他对这名次毫无感觉。
没多久,教育署的信使匆匆的赶来,然后司徒炎带着袁真,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向市政中心广场进发。
当所有的人都向市中心广场前进的时候,车傀儡再快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最后丁乙他们不得不弃车步行。
好不容易挤到中心广场,不过距离广场上的高台还有不短的距离,就再也挤不过去了。其实丁乙可以用他修真者的身份继续前进,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他选择留在了人群中,和他的朋友们在一起。
丁乙制止了桑克佑,翅膀他们想要托他起来的建议,他混在人群中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少年。
隔着太远,四周都是嘈杂的声音,丁乙根本就听不清楚高台上在讲些什么,他一米三四的个头也看不清高台上面的人有谁,他只能观望到一颗颗平民的后脑勺。
直到散场丁乙也没能见到袁真一面,他只是随着那些平民一起欢呼,一起喝彩,然后一起返回……
许曼丽心情复杂的看着丁乙,众人的焦点是袁真,而许曼丽的视线则一直停留在丁乙身上,她看到丁乙在笑,她却在丁乙的笑容后面,感觉到了很多东西……
有一种感觉叫做寂寞,这是成长的烦恼,即便心生悲凉,脸上还是带着笑容。我们不断的从外界获得新的东西,见识新的事物,结交新的朋友,同时有一些人和事物也在与我们渐行渐远……
接下来的一天丁乙已经整理好了心情,这也许是自己去修真学校的最后一天,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丁乙相信袁真不是不想和他们相见,而是出于种种原因无法脱身而已。
这一天丁乙决定留下来好好的陪陪父母。于是晨练结束后,用罢早餐,丁乙带着丁肇鼎夫妇还有姐姐丁云,亲自驾驶着车傀儡出了新天地。
天音阁,摘星楼,筑云小榭,西门町市场,芳草冷饮店,梦幻剧场……丁乙带着家人全部都游历了一番,甚至丁乙还领着丁家的人拜访了慕园。
下午的时候,教育署的信使终于将入取通知书送达了新天地。不出意外就是玄藏学院。
因为距离的原因,三四千公里的路程,丁乙必须要七天之内赶到,也就是说必须即刻就要出发。丁乙虽然有交通利器车傀儡,可是一来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公路,容易迷路不说,还容易在野外遭受到乡民的袭击,二来也没有去玄藏学院的向导和地图。
七天的时间是非常苛刻的,而且逾期不致的话,则要被注销资格,这算是相当严厉的惩处了。不过幸好丁乙还有宗孝的关系,有特别的关照,不然老老实实的在各个换乘点,按照正常的程序,这趟上学之旅的时间没准要拖到十五天之后,这将会彻底的断送掉丁乙的前程。
其实教育局原先并没有把丁乙分到玄藏学院,最初是准备把丁乙分配到青云学院的,可是后来有上层介入,经过协调后,丁乙被最终分配到了玄藏学院。
因为事先在慕浩然那里,就恶补了许多关于玄藏学院的知识,丁乙准备都是结实耐用的苎麻和棉花的混纺衣物,随身带的除了几本书籍,就是宗孝送给他的千机变,慕浩然送的剔骨刀,还有就是王剑声送一只金笔,在某件衣物的口袋里面还放着一粒蜃珠。除此之外丁乙还准备了五十元金币,其他的东西他都不准备带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许曼丽这两天专门为丁乙,制作了便于在路上吃的卤肉菜干。看着许曼丽制作的精美食物,丁乙也有一些小感动,在这临别的夜晚,他还是专门陪许曼丽讲了很多话。
不过不是什么缠绵悱恻的情话,而是一些实际问题的交待。丁乙去修真,丁肇鼎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许荣发业务虽然精纯,但是实务面还有些欠缺,关键是新天地人的地域观念太强,害怕许荣发鸠占鹊巢,算来算去还是只有许曼丽精明强干,各方面的人都能接受她,所以丁乙这才慎重的把新天地的重任交到她的手上。
把自己的经营思路,理念都一一向许曼丽阐述,同时要防范的重点也巨细靡遗的跟许曼丽做了交代。不过这不是许曼丽想要听得话,她渴望得到丁乙的承诺,渴望得到丁乙确切的答复,不过丁乙并没有给她。
末了,丁乙还对她参拜月亮女神的作为做了狠狠的批评,对于她戕害自己身体的行为,做出了否定。他告诉了她,自己成为修真者的真正原因,希望她能够走出迷信的误区。
许曼丽咬着嘴唇,默默的听着丁乙的说话,心里有点凄苦。不过她还是听信了吴淑慧的话,小乙现在还是一个孩子,是一个智商超绝,但是情感欠缺的少年。
雄鸡唱晓,丁乙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丁乙叹了一口气,和桑克佑他们做了最后一次的晨练,吃过早饭和大家道别。
新天地所有的人都出来和他道别,很多老人小孩都哭出了声,一辆中型车傀儡从车库驶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落了泪,丁乙鼻子也是酸酸的。车傀儡发动,车傀儡后面是念念不舍的人群,一路跟随,看着那些锲而不舍,追逐的身影,丁乙眼眶湿润了。
车傀儡一路向西,路上很多人都在向丁乙他们打招呼,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丁乙去修真的日子,丁乙一路上收获了无数的祝福,许曼丽看着坐在身边的少年也是万分不舍,她也很想流泪,不过她不想在丁乙面前表现自己很懦弱,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男儿志在四方,去求学去修真是光大门楣的好事,她不想让丁乙看到自己的眼泪。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哭泣让吴淑慧和丁云流泪。
慕浩然一大早就在这边等着,再一次交代了一些去注意事项,慕浩然亲自送丁乙去了西山的猛虎营,没想到这边,还有丁乙的一个熟人。
玫瑰是这一次陪同丁乙去玄藏学院上学的随扈,这一路上的行程都将会由她安排,其实玫瑰在丁乙通过了超凡祭,她的使命就已经完成。不过这一次送丁乙去读书,宗孝还是派出了自己信赖的女特工,这可以看得出来丁乙其实在宗孝的心目中还是相当重要的。
再次和家人一一道别,丁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集云城方向,还是没有袁真的踪迹,丁乙叹了口气,和玫瑰一起上了一只雷鹏。
“小乙,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你要保重……”许曼丽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喊了起来,丁乙回过头来向她挥了挥手。
许曼丽这时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丁云连忙上前安慰。
驯兽师最后登上了雷鹏,启动了安置在雷鹏身上的阵法,雷鹏的背上出现了一个类似气泡状的气膜,然后吹响了竹笛,雷鹏站起身来,开始沿着山坡向下奔跑,同时扇动那十几米长的翅膀,只扇动了三两下,整个身子就腾空而起,然后逐渐的拔高,飞了起来。它的翅膀边缘流动着银色的电弧,偶尔还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刹那间传出一阵爆音,‘噗’的一声已经从西山的天空飞逝不见。
许曼丽还在使劲的向着天空挥手,吴淑慧走了过去,搂住了儿媳,看到许曼丽哭花的小脸心疼不已。
袁真最终还是赶到了西山,这两天司徒炎把他害惨了,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矫正,严苛到极点的礼仪课都快要把袁真逼疯,好容易把五百个礼仪和修真常识的课程修完,一大早,司徒炎又闹幺蛾子,非得再考核验收,等把这一切搞完,在凯悦门口,司徒炎又拒绝袁真乘坐刘航驾驶的车傀儡,等顺丰马车赶到西山猛虎营的时候,丁乙已经乘坐着雷鹏,飞向了天际。
一路紧赶慢赶,上到西山,总算是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伯父伯母,小丽姐,小乙呢。”袁真向还没下山的丁家人问道。
许曼丽大怒向袁真冲了过来,护卫甲‘仓啷啷’宝剑出鞘,剑尖指向许曼丽,吓得许曼丽胆怯的连忙后退,不曾想被石头绊了一下,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袁真大怒,怒斥护卫甲。
“真少爷,我们要护卫你的安全,以防不测。”护卫甲振振有词道。
袁真想要过去搀扶许曼丽,护卫乙又上前阻挡住,袁真气得火冒三丈,想要推开阻挡在他面前的两个门神,结果反倒是自己打了一个趔趄。
幸好护卫丙眼明手快的垫了一把,才没有让袁真摔了下去。
丁肇鼎和吴淑慧看了一眼袁真向他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丁云过去把许曼丽从地上拽了起来。
“阿真,小乙等了你几天,他要去的是玄藏学院,有报到时间上的要求,不敢拖延,所以先走了。”
丁云向袁真解释道。
“干嘛要跟这狼心狗肺的家伙解释,他本来就是一个没血没泪的人,他早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跟他废话什么。”许曼丽嘶吼道。
“我没有,我无时无刻都想赶过来和你们见面,可是都是他们这些人不允许我出门,逼着我学什么狗屁礼仪课程,我是没有办法。”袁真也是急的哇哇大叫,指着一众护卫。
“我连见我家人都不能够,我已经是尽力的在赶过来……”
“你少假惺惺了,你要是有心,早就过来了,他们要是相逼,你就拿刀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就不信,他们敢不放你出门,我不相信你没有这么想过,可是你却没有这么做。你的心里面根本就没有把小乙放在心上。”许曼丽恶狠狠的瞪着袁真。
袁真一下子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许曼丽的话向刀子一样直插他的心脏,这个法子他还真的想过,可是自己犹豫了……
丁云搀扶着许曼丽从袁真的身边走过,看到袁真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忍,最终也只是叹息了一声。
“小丽姐,我……”袁真在身后悲号。
“真少爷,你是天上的星宿,他们只是这地上的烂泥巴,几个凡人而已,即便那个丁乙也是修真资质垫底的货色,你在意这些人作甚。”护卫丁劝道,然后护卫甲乙丙三人也都开导袁真起来。
不过袁真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劝告,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苦涩。抬望眼,白云悠悠,丁乙早已经渺渺无踪,袁真心里面空荡荡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