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做旧的白纸,经过丁乙找专家,以及自己的试验,证明那张白纸出现在刘府最多不过一个月时间。大祭司辉,煞费苦心故布疑阵,所谓何来?丁乙一直到现在也没想通。
要不是自己实在是捉摸不透大祭司辉的用意,不敢轻举妄动,否则自己现在应该挥师北上,与道源展开终极之战了。
预言术,太过神秘,丁乙托这位大祭司的福,他的预言术和空间术都升级到了玄级高阶,虽然使不出大预言术,不过一般的预测,还是挺准的。
大祭司辉对自己不怀好意,这几乎不用预测,丁乙从言辉的言谈举止中,就能感觉得到。不过丁乙慎重起见,还是专门预测了一下未来。
事关大祭司辉的这一部分,始终预测不出,显然这位天庙之主,事先他就有这方面的准备,他的法力比丁乙深,道行比丁乙高太多,在他有心屏蔽之下,丁乙竟然预测不出。
机会是创造出来的,机遇也是在相持中产生的,一昧的等待,不是丁乙的作风,丁乙思前想后,他决定先去蝴蝶冢一趟。
言辉曾经说过一年后,他要丁乙带他去蝴蝶冢,丁乙甚至不无恶意的想,假如自己关闭所有的地底通道,大祭司辉凭借着他的空间神通,能否穿越厚厚的岩石圈,进入地底通道。
要知道空间神通也是分成很多派系的。像丁乙和小黑的空间神通,具有穿越功能,属于空间折叠技能,大祭司辉当初送自己去海外,以及当着丁乙的面摧毁雪峰,那是空间门的神通。兴许大祭司无法穿过岩石圈,可要是他能穿越呢?丁乙不敢再往下思考。
丁乙询问了一下他的两位弟子,钱力和赵侗。
“老师,现在是三强鼎立,言辉固然强大,不过他在接受魂术之后,恢复应该没有这么快,道源这边得到了于超的加入,实力算是大增,在这种情形下,任何两方针对第三方,都会改变这个三强鼎立的形势。相对于我们在默默的积蓄力量,快速发展外,现如今,实力最弱的,依我看反而是道源。假如我是道源面对这种此消彼长的情形,我一定会努力寻求另一方的帮助,这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联系我们,我猜想他,一定是在想方设法与大祭司谈判,进行联合,相较我们和他之间的仇恨,他与言辉并没有深仇大恨。”钱力分析道。
丁乙斩钉截铁说道:“大祭司是不可能与他合作的,否则,大祭司完全可以,等我与道源发动最终之战后,冒出来。我去天庙,原本就在大祭司的预测之内。如果大祭司想要渔翁得利,他大可以避开我。”
赵侗道:“世事难料,即便是大预言术,即便是大祭司辉,他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料定,将来的走向,不然老师你拿到的白纸,可就不是做旧,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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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点了点头,说道:“天庙的精舍,非常晦气,天花板和地板上的一个个小格子,全都是我殒命的场面
,事实上我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我不是说大祭司辉预测能力不够,正如小侗你所说,世事难料,大祭司辉要不是见到我本尊,我想我在地底世界的情况,大祭司根本就没有掌握。”
赵侗道:“道源专横跋扈,一般人是不愿意与他合作的,何况,目前看起来,大祭司所谋者大,他具体有什么谋算我不清楚,但是一个甘愿放弃了近乎‘永生’的人,如果他没有一点想法,那才是奇怪呢。”
丁乙示意赵侗继续说下去。
赵侗道:“我一直在思考人类的终极目标,永生绝对是一个,另外一个则是大法力大神通,但是这两个都比不上‘随心所欲’。道源虽然跋扈,但是他对神武帝国的忠诚,让人钦佩,他一度带着‘天下第一人’的光环,也的的确确有些恣意妄为,但实际上,他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他一直在为神武帝国的将来,殚精竭虑的工作。”
“现在再来说于超,这位大名鼎鼎的血神,实际上,这位元级高阶的大修士,他的想法和做派就要比道源国师务实许多。只是这个人品性,格局差了许多,他贪慕权势,唯利是图,他的表现,他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同时他还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不过,显然这一两百年来,这位真理会的会长,他过得也并不顺心。”
“最后,我们来谈谈天庙之主,这个当世最神秘的,转世无数次的大祭司,他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他拥有世界上几乎人人眼红的‘永生’法门,可是他放弃了,作为‘活’了八千多年的老妖怪,他的想法非常另类。”
钱力忍不住打岔道:“小侗,莫非你已经猜测出了他的目的?”
赵侗摇了摇头,他正色对丁乙道:“老师我觉得你们很可能忽略了一些东西。据我所知,这世上就没有一蹴而就的神通和功法,老师你从他住过的地下室,发现了一些丹炉和药鼎,以及一些丹药瓷瓶,这说明,天庙之主在入主天庙之前,他为了早日恢复修为,不得不采取了服外丹的方式,晋升修为,是药三分毒,光有境界,光有强大的魂体,是不够的,按部就班的修炼,需要漫长的岁月,服外丹虽然能快速的提升他的修为境界,可这些丹药,沉淀在他体内,我不相信他会不受影响,会自在。”
丁乙和钱力听到这里,忍不住点了点头。
“十五岁前后,几乎九成五的转世灵童,选择了蛰伏,他既要当心自己的身份,提前被人发现揭穿,又要为了筹划这些丹药,煞费苦心,基本上在这段时间,偷偷摸摸的成长,绝非不会愉悦。进入天庙,直到八九十岁,这段时间,天庙之主不再为修真资源发愁,还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应该算是天庙之主,最快乐的时光,我不是修士,我不知道那些药物,对他的影响具体到什么时间发作,此外真情咒,平时对他没有影响吗?或者说,天庙之主之所以选择快速进阶,目的就是压制真情咒,老师,你
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丁乙和钱力面面相觑,两人在这个时候,犹如醍醐灌顶,顿时醒悟了过来。
丁乙其实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大祭司的进阶,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大祭司几乎是用一种急吼吼的方式,在修炼,有这个必要,这么着急么?还有虞倩的真情咒,也实在是有趣的紧,如果真的爱言辉,为什么这个真情咒,会设定在百岁左右发作呢?
如果按照赵侗的解释,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这转世灵童,自从恢复记忆,他就开始提升修为,刻苦修炼,不惜贪功冒进,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压制真情咒的发作。
这么说来,虞倩对言辉下真情咒,也许并不单纯。
如果真情咒是某种让人痛不欲生的诅咒,那么言辉的‘永生’,其实是一场长达八千多年的痛苦折磨,难怪言辉急不可待的想要摆脱这个魔咒。
钱力道:“大祭司利用老师独一无二的魂术手段,解除了自身的魔咒,从某种意义上看,老师其实是大祭司的恩人才是,我知道很多修真者性情凉薄,翻脸不认人,小侗,你再分析一下,假如往最坏的方面去考虑,你认为大祭司最后他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呢?”
赵侗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不过以大祭司深沉的心机,我想他一定会逼迫老师,让他先成为时间修士,至于成为了时间修士以后,他还想做什么,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钱力道:“我想,没准他会回到八千多年前,干掉虞倩,先报了这八千多年的仇再说,另外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老师的,这世上的王者只有一个,他想要纵横时空,称霸宇内,老师会是他唯一的障碍,至于什么天人之隔,什么是非对错,对他而言统统都不会在意,毕竟他可是放弃了‘永生’的,在他卑鄙龌龊的思想深处,他想要为所欲为……”
丁乙白了钱力一眼,虽然说,钱力分析的不无道理,但是大祭司真的有这么坏吗?当然,该做的因应措施,丁乙自然是不能少。
“老师,小侗分析得太到位了,这可以解释大祭司的种种反常行为。我想他应当就是这样。再说,老师你的第六感,不也是察觉到这个家伙不怀好意么?”
丁乙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问钱力道:“小力,如果真的出现最坏的结果,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钱力道:“大祭司之所以在地下室故布疑阵,这说明他其实同样是非常忌惮老师的,他想要通过这种心理暗示,恫吓住老师,让老师不敢对他产生任何敌视行动,从而任他摆布。”
丁乙点了点头。
赵侗道:“这是一场,时间修士与空间修士的竞逐,老师你也是空间修士,你获得了言辉空间领域的很多传承,对大祭司应该有所了解,如果你能够在时间领域有所进步的话,也许能够对付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