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姿此刻没心情听他说这些,满脑子都想着该怎么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要是楚天擎回去发现她不在,肯定会担心。
得知她被困在这里,肯定不顾一切的攻城。
但眼下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
“为什么不说话?”冬赢对美人向来怜惜,又有无限的耐心,这才愿意陪夏清姿在此处说些有的没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她冷眼看过去。
“或许可以求我,让我放你回去。”冬赢挑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像是在欣赏一件钟意的精美瓷器。
“你会吗?”
冬赢见她不卑不亢,眉眼间尽是厌烦,便笑着回:“不会。”
夏清姿也不气恼,从被抓住的时候,她就没想过会很容易的逃回去。
此刻她最担忧的,还是不希望楚天擎为她莽撞行事。
必须从长计议。
“你抓我,不过是为了威胁天圣圣皇,我说的对吗?”
难道夏清姿主动挑起话题,冬赢倒也乐意回答:“不错,毕竟这英雄难过美人儿关,尤其是像你这般的美人。”
“我想,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心甘情愿的为你付出性命。”
夏清姿强忍住一个白眼翻上天的冲动,眼神示意捆绑着她手脚的麻绳,“在这里我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想让我松开?”
冬赢见她被绑的地方都磨出红色的淤血,的确有些动摇,唤了人进来,还真给夏清姿松绑了。
“你是聪明人,也知道这时候乱跑是什么下场,本王就不再多说了,好好待着,看什么时候你的男人会来救你。”
冬赢背着手出去,心情甚是愉悦,想到楚天擎会不顾一切猜进他精心设计的圈套,就兴奋的浑身战栗。
夏清姿起身,一边活动手腕和脖子,一边思考。
他这么期待楚天擎来救他,看来,是准备好新的机关了。
要是在这种时候送上门……
越想心里越乱,夏清姿走去营帐边,掀开点帘子往外看。
有重兵把守,苍蝇都飞不进来,里头的人也别想出去。
传递消息就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在冬赢的帐中,倒是歌舞升平,美酒美人相伴。
“王。”
“少祀官前来,为了何事?”冬赢目光停在舞姬身上。
“属下前来禀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本王知道了。”冬赢挥手,让帐中的人出去,独留下少祀官,“既然如此,把本王亲自写的信,送去楚天擎手中。”
“是。”
“只待明日一切尘埃落定。”冬赢想起夏清姿的脸,轻笑着道,“那个女人着实有趣,本王很喜欢,便不杀了,留下吧。”
在楚天擎所在的大营之中。
展岳在外头截住一只信鸽,上头是夜猎国独有的标志。
联想到什么,他连忙带着东西直奔楚天擎的帐中。
“属下展岳求见圣皇。”
楚天擎声音有些沙哑,“进来吧。”
走进去后,展岳跪下把东西呈上去,“启禀圣皇,这是夜猎国来的信鸽。”
楚天擎眼神中有了光亮,慌张的打开那张字条。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展岳有些没想通,“这是何意?”
“莫非是在暗示我们,娘娘在他们手中?”
“你说得不错。”楚天擎闭了闭眼,把那张字条捏在手心渐渐握紧拳头,“真是混账!”
也不知清姿在他们手中如何了。
若是少了根发丝,他决不轻饶这些贼人!
“展岳,你从前是夜猎国的人,自然知晓他们是如何对待敌国人质的。”
展岳知道楚天擎想知道什么,也只好说实话,“回圣皇,在夜猎,若是敌军被俘,男子一律斩杀,让其身首异处,头颅悬挂菜市示众。”
“至于女子,则是变卖为……”他没把后面的话说完,只是道,“让其生不如死。”
“传令下去,即可出发攻城!”楚天擎此刻根本坐不住,满脑子都担忧夏清姿的安危。
“圣皇。”展岳拦住他,跪下道,“属下知道圣皇担忧娘娘安危,可不妨仔细想想,他们如此苦心积虑让您得知娘娘处境,到底是为何?”
“属下愚钝,因此觉得大抵是为了让您方寸大乱,攻城中计,正中他们下怀,到时候不仅救不出圣后娘娘,更是自身难保,他们便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还请圣皇三思,从长计议后出兵攻城。”
这番话楚天擎听进去,不是没有道理。
他当然知道前方危机四伏,有圈套,有陷阱。
可他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那要朕如何!”楚天擎握紧拳头,把手中茶盏丢出去摔得四分五裂,“难不成要朕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等着?”
“依属下所见,娘娘此刻应当是安全无疑。”展岳继续道,“既然娘娘是牵制圣皇的人质,那他们自然不会让娘娘有半点不好。”
“还请圣皇再想想,为何夜猎王不敢和天圣正面对决,而是选了抓走圣后的法子,来威胁您去中圈套?”
“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十足的法子来对抗天圣将士,更不敢轻举妄动,此次若是败了,定然是不会再有夜猎国,因此,他们选了最稳妥的法子,自然不敢动娘娘半根毫毛。”
楚天擎听完,也稳定下来不少,找回些许理智。
自从得知清姿被夜猎的人抓走,他没有一刻是静下来的,担忧的都无法正常思索其中是不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楚天擎长叹一口气,“看来眼下,是应当从长计议。”
“圣皇圣明!”展岳抱拳道。
楚天擎又传了赵兴德和车前将军韦忠良进来。
展岳原先是准备出去候着的,他在这里实在是不和规矩。
“属下告退。”
“你也留下吧。”楚天擎道,“这次所商之事,设计机关术,朕听清姿说过,你在此方面有独到的见解。”
展岳显然是受宠若惊,看向赵兴德,似乎是等着他点头。
“既然是圣皇让你留下,那便留下吧。”
展岳这才道:“是,属下领命。”
商量对策到后半夜,赵兴德谏言:“圣皇,依臣所见,这夜猎国此番所谓,无非是想和咱们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