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只知道夏清姿的祖母和母亲出自一个神秘部族,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部族,因为当时南唐先皇帝将此事捂得很严。
当年伺候仙台公主的宫人,除了奶娘以外都被处死,唯一知晓此事的大概只有南唐的储君,也就是现在的南唐皇帝。
“还有一个人应该知道。”楚天擎不假思索的说道。
南唐这个地方没有天历的领土广阔,也没有天历富庶,但却比天历有着更多的谜。
比如丹穴山,就在南唐。
而且,三国之中最接近前朝的就是南唐,就像谢珩所说,有前朝的人侥幸活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谢珩能知道这些,也是谢家主告知的,作为和南唐储君走得最近的世家,也就只有谢家。
谢珩安排在谢家的下人听到谢家主所说的血脉,就是指夏清姿的母亲和外祖母同属一脉。
而谢家主能知道血脉的事,也应该知道传承了血脉之人可以以命续命,也许还会知道那个神秘部族。
楚天擎只说了这么一句,夏清姿已经了然于心。
见过了程蔚的娘,自己的身世之谜也解开了,夏清姿和楚天擎告别了程蔚的娘就离开了寺庙。
“我们先回驿馆。”马车上,楚天擎决定先不打草惊蛇。
他们来寺庙也是因为有程蔚的遮掩和护送,可是在都城繁华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夏清姿明白他们的处境,反正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南唐皇帝无非就是想利用她为自己续命。
而她不会走她外祖母和母亲的老路,更不会任由南唐皇帝宰割!
回到驿馆的夏清姿找来纸笔写下了一些东西交给楚天擎,这些东西是她为自己准备的。
“这些?”楚天擎对于夏清姿写下来的药材不奇怪,可是上面还有硝石、硫磺和木炭末以及沥青桐油,这就让人费解了。
夏清姿抬头时,正看到楚天擎手指的是制作火药的原材料,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这是制作火药用的。”
制作火药的这些东西,原料容易弄到,只是配比的问题。
她前世在军区医院里曾经救过一个在部队里主攻爆破的伤者,对于火药的配方,她还是知道的。
“什么是火药?”楚天擎根本没听说过这东西。
夏清姿愣怔了一下,火药这个东西本朝并没有,而前世的历史是从唐朝才开始真正被用于军事上。
而她要这些也并不是用于军事,只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自己保命用。
“以后你就知道了。”为了保险起见,夏清姿搪塞了一句。
如果她配比出火药的方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在这冷兵器时代,火药绝对可以让人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安顿好夏清姿后,楚天擎趁着夜色又来到了上次的慕家商铺,谢珩提前接到消息已经等在那里。
“你又来迟了。”谢珩都已经喝了三壶茶。
楚天擎一撩衣摆也坐了下来,言语带着不屑道:“本王不是你,孤家寡人一个。”
谢珩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
他不和楚天擎斗嘴,谁让他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楚天擎拿出夏清姿写的那张纸放在桌上推到谢珩面前,说道:“明天给本王找到这些东西。”
谢珩只是看了一眼,上面都是药材,直接收了起来。
“本王打算去丹穴山。”楚天擎认为所有的问题都出在丹穴山。
“出什么事了?”谢珩生在南唐,南唐很多人都知道丹穴山。
楚天擎没有回答,但是不回答就已经答案很明显了。
“你去丹穴山干什么?”谢珩的本意是想阻止楚天擎去丹穴山。
丹穴山一向人迹罕至,最常见的就是各种猛兽,数量多还凶猛异常。
“本王怀疑丹穴山和前朝有关。”所以,他才要去一探究竟。
如果前朝真的有人侥幸活了下来,只可能隐藏在两个地方,其中一个就是南唐的丹穴山,另一个就是幽冥医谷。
夏清姿曾经在幽冥医谷,幽冥医谷中迄今为止他所知道的除了夏清姿之外,还有薛神医和秦潇。
很显然,奶娘所说的那个神秘部族根本不在天历,十有八九是在南唐,在丹穴山。
“丹穴山和天历的幽冥医谷一样,很少有人去过之后活着回来。”谢珩摇着头回道。
幽冥医谷在天历,可是因为幽冥医谷的位置特殊,且谷中生长着各种药草,即便是人能进去,也不会活着出来。
而丹穴山是因为山间有很多大型的猛兽出没,就算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本王必须要去。”哪怕丹穴山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
楚天擎既然已经决定了,谢珩也知他再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只好闭口。
“还有,南唐很快就会乱,到时本王可以安排你去天历。”只要南唐皇帝一死,南唐立刻就会变天。
谢珩腿脚不便,又与谢琰不合,而夏清姿最近恐怕是没有时间为谢珩医治,怕就怕南唐一旦变天,会波及到谢珩。
结果,谢珩摇头婉拒:“不必,我还要留在这里亲眼看着谢家覆灭。”他的母亲还在这里,所以他不会走。
他要亲眼看着谢家覆灭,还要亲眼看到他父亲在他母亲的灵前忏悔……
楚天擎没有勉强谢珩,谢珩虽然身体有疾,可是该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短暂的见面后,楚天擎离开慕家商铺,朝着驿馆相反的方向,飞檐走壁的来到了谢家。
谢家的宅子很大,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但宅子里仍然随处可见巡视的家丁护卫。
楚天擎直奔谢家宅子正中最大的院落,这个院落正是谢家主居住的。
此时的谢家主还没睡下,直到院子外面接连几波的巡视护卫走过,再没了动静后,才将房内的烛火吹灭。
“谢家主。”
谢家主拿着唯一没有熄灭的烛台刚一转身,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到处黑漆漆的,谢家主举着烛台才发现,正房的堂屋端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