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还是御书房内。
当楚天擎手下的人把徐振扔到太后面前时,太后早已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徐振此前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现在徐振本人就跪在太后面前。
除了徐振之外,楚天擎再次把朝中历经过两朝的老臣,以及三公都请来。
“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楚天擎坐在一旁,冷冷的让徐振开口再重述一次当年的事。
徐振被反绑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当年,是太后的主意,皇上趁着先帝病重时下的手。喂给先帝的药,是微臣从宫外弄来的。为了验证药物有效,也是微臣逼着开药的大夫亲自喝了下去。”
当然,逼着开药的大夫喝下去,一方面是为了验证药效,一方面也是杀人灭口。
“在此之前,是皇上诱骗先帝写下了继位诏书,但诏书上确实不是让当今皇上继位。后来是皇上模仿先帝的笔迹,重新照着写了一道继位诏书。”
刚开始的时候,先帝虽然龙体抱恙,但每日还是坚持躺在暖阁的龙床上处理朝政或是接见外臣,见的次数最多的就是秦老丞相和夏老将军。
皇上当时还是皇子,也是在那时诱骗先帝,让先帝当着自己的面写下了继位诏书,并且一再的保证,会竭尽所能的辅佐自己的弟弟登基继位。
可皇上再用什么手段都不及先帝的深谋远虑,在身边没有伺候的人的情况下,当着霍皇后和秦老丞相以及夏老将军的面,亲口告知储君人选。
先帝为了以防万一,两道内容相同却玺印不同的圣旨就是那时写下来的。
因为劳心劳力,最终先帝没能等到楚天擎回京,就病重的再也起不来。
“太后把先帝和先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以安排其它事务为由调走,并且安插了自己的人。”这么做就是为了行事方便。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皇上亲自向朝臣宣布,因为先帝病重暂由自己监国,帮着先帝处理朝政。
就在楚天擎赶回京城的前几天,皇上就亲手给先帝喂下了一碗汤药,当天夜里先帝就驾崩了。
徐振再叙述完之后,才敢抬头,但是看的不是太后,而是楚天擎。
可惜……
楚天擎自始至终也没抬眼,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一手不时的摩挲着另一只手上戴的扳指。
“你!胡说!”太后说出口的话虽然很硬,但声音却明显带着颤抖。
徐振没有回答,楚天擎今天带他来就是让他出面指正太后和皇上的,只要楚天擎相信就行。
就在这个空当,又有镇南铁骑的将领进来,而且还带进来两个人。
几位朝中的老臣看到被带进来的两个人,满脸惊讶的相互对视了几眼。
而太后,面色灰白,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被带进来的两个人,比徐振更惨。
头发披散,满脸青紫,身上的外袍都被脱去,只穿着白色的里衣,白色里衣、红色血迹,尤为明显。
曹公公看到太后,跪着挪动着身体,哭着求救道:“太后娘娘,救救老奴,救救老奴……”
而德公公眼更尖,瞥见除了太后还有楚天擎、三公和徐振等人都在,吓得连忙低下头一动都不敢动。
太后看着自己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太监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想救却不敢救。
一是因为楚天擎的震慑,二是因为,太后心知肚明自己所做的一切,曹公公全部知晓。
这时,“唰”的一声,楚天擎手下的将领直接抽出随身携带的大刀,架在了德公公的脖子上。
“别、别杀老奴……”德公公求助似的看向楚天擎,乞求道:“王爷,老奴知道的都说了,老奴也是听命于皇上,可是真的不关老奴的事。”
楚天擎冷冷的瞥了一眼德公公,并没有只言片语命令手下将领停手。
德公公哭惨求饶,可楚天擎并不同情。
他在宫里的线报,德公公虽然是个阉人,但实则在皇上身边就没起过什么好作用。
有时候皇上在某些决策上犹豫不决时,都是德公公在背后暗示,出的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镇南铁骑的将领把手中的刀从德公公的脖子上移开,高高的扬起,只要一刀下去,德公公就能人首分离。
德公公吓得用哭腔求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眼看德公公就要人头落地,太后和曹公公一个坐着,一个跪着,但是两人都吓得全身哆嗦。
而被楚天擎请来的几位老臣,更没见过血溅当场的场面,也都闭着眼将头扭向一边。
徐振做禁卫军统领时是见过血的,对这种场面倒是习以为常,因为想象到自己日后的下场,闭眼则是无奈。
“本王的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楚天擎看够了所有人的丑态后终于开口。
“是、是太后……当年太后和皇上夺位,在毒害了先帝后,认为先皇后活着会坏了他们的事,所以决定除掉先皇后。”德公公哭出了声。
刀就距离自己头顶不远处,他不想说,可他怕死。
“是太后假传先帝的圣旨,让先皇后殉葬……”所以第二天就传出先皇后追随先帝而去的消息。
“把他们都带下去!”楚天擎已经不想再听了。
一声令下,镇南铁骑的将领上前,一把揪住德公公的衣领,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王爷,您饶了老奴吧,老奴也是被逼的……”
暖阁内另一个兵士,也将太后身边的曹公公拎了出去,曹公公一边挣扎一边还向太后求救:“太后,救救老奴,救救老奴……”
而徐振是自己站起来跟着镇南铁骑的兵士走出去的。
眼见自己十年前的旧事败露,太后此刻倒反而平静了。
危襟正坐在主位上的太后,当着楚天擎和几位老臣的面,摆出往日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的派头。
“你已经知道的事,哀家都知道。你想知道的,哀家也知道。”身边没有一个能帮自己的太后,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