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姿跟着探出半颗脑袋,小心翼翼打量起这些从面前经过的人马。
“都给我搜!”为首的人恶狠狠地举着刀,“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不知死活,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
直到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夏清姿才松了口气。
再次看向旁边同样紧张的展岳,说道:“看样子,明日出兵是一件事,我们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了,是另一件事。”
“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娘娘,此处危险。”展岳道,“若是继续往前走,指不定还要遇到什么麻烦,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往前走的确不是理智的法子,可是楚天擎还在这山上。
他尚未带足人手,绝不能在此刻交战。
“展岳。”夏清姿转过身,下定决心地说,“我不能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到圣皇,再做打算。”
“你且先回营中,拿着我的令牌可以调动兵马,带足了人再回来。”
夏清姿把令牌交到他手上,声音有些沉:“拜托了。”
“娘娘,恕属下难以从命。”展岳是绝对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前去,这个节骨眼上,别说是找到圣皇和赵总督的所在之处。
这山中错综复杂,怕是会迷路,又或者撞上夜猎国的人,那就是得不偿失。
“娘娘身份尊贵,调动兵马此等要事,还需娘娘亲自前去,属下定替圣后娘娘寻得圣皇,拆除机关,不负所托!”
这条路夏清姿不熟,要找人也不知道从何找起,展岳前去或许能事半功倍。
不过,实在是危险。
更何况她也有私心,想陪在楚天擎身侧,万一有个好歹,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她还有许多话没同他解释,万万不可在此时出事。
“娘娘,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还请娘娘成全!”展岳举着令牌催促道。
“我知道了。”夏清姿咬咬牙,“你且去吧,多加小心。”
“是,属下告退。”
此番上来,夏清姿带了几个侍从,展岳说人多容易暴露,便让他们跟着夏清姿回去。
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罢了。
夏清姿带着几个人往回走,步伐快了不少,身后的几人都险些没跟上。
“娘娘,可要当心脚下啊。”
“无碍。”她只想早点回去,带足人手上来,绝不能让他们在山上发生意外。
不过,夏清姿实在是实在是没想明白,为何楚天擎会选择在今夜去拆除机关。
她上回不是说了,等所有的机关制作好,也找到万全之策了一同前去吗?
为什么如此的着急……
究竟是为什么,答案也只能问楚天擎本人才能知晓了。
夏清姿一路上走得快,心中又担忧,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草丛里的动静。
“娘娘,当心啊!”
待她抬眼看去,眼前已经出现几个身着盔甲,扛着大刀的人。
“那娘们儿果然没骗我们,这天圣的圣后当真在此处!”
夏清姿往后退了半步,“你们是夜猎国的人。”
“圣后聪慧至极,不过实在是可惜,落入我们的手里了。”其中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走上前,刚想伸出手,就被身后的侍卫拔刀拦下。
“大胆!”
那男人使了个眼色,剩下的人立马走上前,双方顿时打了起来。
跟着夏清姿的侍卫有三人,比对方还多了一个。
不过,夜猎国的人到底是粗狂,武功了得,还懂得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夏清姿被他控制住,绑着无法动弹。
“抓不住真正的王,抓个圣后也不错。”男人仰天大笑,“走吧,回去给咱们的王复命,这几人杀了吧。”
夏清姿表面不动声色,另一只手伸向袖中,所幸她出来时带了些用得上的东西。
奈何夜猎国的人也是有手段的,一掌从背后把她劈昏过去。
楚天擎跟着赵兴德躲在山中,过了片刻,外头的动静小了不少,派出去的探子也已经回来。
“如何了?”
“启禀圣皇,夜猎国的人已经撤兵,似乎是打算回去了。”
“回去?”楚天擎心中倒是疑虑,“他们定然发现我们拆了机关,也知晓我们就在这山中,竟然就这样撤兵走了?”
“属下也觉着奇怪,不过他们的确是走了。”
楚天擎背过手,沉思半晌,“不对,有诈!”
“走,即刻回营!”
“是。”
楚天擎带着人马也往回赶,一路上不知是何原因,心慌地不行,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难道是营中发生变故?
“赵兴德。”
“臣在,圣皇有何吩咐。”
“你派脚程快的赶紧回去,切记,要护圣后平安。”
“是,臣这就着人去办。”
夜猎国的人果然是撤兵,一路上没见着人,楚天擎加快步伐,在拐外的地方看见慌张的展岳。
楚天擎顿时暗觉不妙。
“圣后呢?”他走上前,直接问,话语中是抑制不住的担忧。
“回圣皇,属下跟随圣后此番前来,是为了寻找圣皇,不料在半道中遇到夜猎贼人,知晓他们此次来的目的。”
“圣后担忧圣皇安慰,特意派属下前来相助,娘娘此刻,怕是已经回到营中调动兵马了。”
“可是她一人?”楚天擎问。
“还有几名侍卫,此次匆忙,我等并未带足人手。”
楚天擎心里还是发慌。
要是回去了好,至少能安全。
“朕知道了。”
展岳任务完成,也跟着他们回去。
“圣皇,属下有一言要谏于您。”
“说吧。”
展岳这才继续道:“娘娘得知您前往拆毁机关,十分担忧,立马就带了属下前来帮忙,只是,她带属下不过是因为属下熟知道路,又能在拆卸上帮点小忙,以此来为圣皇分忧。”
“同理,娘娘今日时常同属下一起,也不过是因为属下略懂机关术,能为圣皇排忧解难,否则,娘娘是断然不会多看属下一眼。”
这些解释,楚天擎倒是更想听夏清姿所言。
他侧过身,慢慢道:“你同朕说这些,所谓何意?”
“属下不过是不想圣皇和娘娘有嫌隙,否则,属下是万死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