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杰和青猴相处的时间不算长。
但是，双方一见如故。
从第一次和青猴沟通开始，凌杰就没有觉得它是妖兽。它也没有觉得凌杰是人类。完全没有人类和妖兽之间的隔阂。
而此后发生的种种，凌杰都把他当成了最亲密的战友，最敬重的长辈。
犹如玉蓉妃和自己一样，犹如渝水瑶和自己一样，犹如水月和自己一样。
现在，这样一个长辈离开了自己。
凌杰只觉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快速流动，脑袋都有点缺氧了。
凌杰只觉双腿发软，缓缓跪了下来：“青猴前辈！”
“前辈！”
凌杰深深磕头在地，情绪炸裂。
“是你见了我，告诉我关于很多的秘密。”
“是你带着我去见了紫林蛇，让我认识了这么多故人。”
“是你带着我去魂土墓地，让我有了无穷的奇遇。让我成长，让我变强。我的突破，都是因为你的帮忙啊。”
“是你，让我感受到妖兽原来也可以有情有义。是你，让我感受到妖兽可以成为战友，可以成为一个令人敬重的群族。”
“是你，让我理解了雪姬当年的初衷。并且也让我产生了这样的初衷。”
“也是你，冒着燃烧内丹的风险，冒着必死的风险，誓死拖住李浩然，让我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我师姐救出来。这一次青轮山上下可以安然度过危机，都是因为你啊。”
凌杰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真的舍不得青猴离开啊。
这时候，黑象和紫林蛇也走了进来，盘在凌杰身后，泣不成声。
见过大象哭么？
见过蛇也会落泪么？
今天，凌杰见到了蛇的泪水，也见到了大象的眼泪。
见证了妖兽的真情，见证了妖兽的生离死别。
众妖兽纷纷哭泣，场面极大的感染着凌杰。
“小老弟，当年你跟着我的时候，你才这么点大。你的父亲也是我手下的一名悍将。在征伐青轮山的时候牺牲了。临终前，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紫林蛇忽然感慨万千，一字一句的讲述着过往。
像是在对青猴说话，也像是在对它自己说话。
“你父亲的修为实力虽然不如你，但也和你一样，是一代英豪。如今让你为我青轮山而死，我愧对你，愧对你父亲啊。”
紫林蛇悲鸣不已。
“雪姬亡故之后，在青轮山的这段时间里，是我紫林蛇此生最快乐的时光。我想着，我们相约到老，肯定是我先走。没想到，你却比我先走一步！”
“是我紫林蛇无能。我这个太爷爷做的太窝囊了！我不配你叫我一声太爷爷啊。”
紫林蛇晃动着巨大的蛇头，一字一句的沙哑叫喊着。
“我知道你走的安详，死而无憾，因为你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出现了。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我们看到了希望。等了一百五十年的人，终于出现了。”
紫林蛇落泪了：“小老弟，你一路走好。接下来的宏愿，我紫林蛇会倾尽一切去完成。等我完成宏愿之后，再下去陪你。”
气氛太过悲凉，凌杰有点情绪炸裂。上前两步，站起身，踮起脚，亲手为青猴合上双眼：“前辈请安息，我自不负你！”
过了良久，大家的情绪才好转一些。
黑猴子擦干泪水，道：“凌杰，老爹临走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凌杰恭恭敬敬道：“你请说。”
对于青猴的临终遗言，凌杰无比重视，侧耳倾听。
黑猴子抽泣两声，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但，声音还是忍不住的在颤抖：“老爹说，百年孤守等一人，终了愿望死无憾，可恨余生不相随，见你如梦盼来生。”
一字一句，刻骨铭心。
凌杰再忍不住，泪如雨下。
青猴！
青猴！！
凌杰心中呐喊着这两个字。
良久，凌杰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我若负你，来生不为人！”
凌杰上前，紧紧的拥抱着青猴。
青猴，一路走好！
凌杰曾经戎马十年，见惯了死亡，习惯了生离死别。可如今，却仍旧无法克制自己炸裂的情绪。
武装盟！
武装盟！！
给我等着！
我凌杰成名之后，就拿你武装盟开刀！
什么狗屁机械师，不过是一群毫无人性的垃圾罢了。
……
青猴死了，领主基地一片哀鸣，每天丧钟三次。灵堂内外，到处都是哭声，抽泣声，声声入耳。
凌杰在基地留了七天。
头七过后，凌杰亲自扶棺出殡。安葬完青猴之后，整个基地的气氛才慢慢的好转起来。各种秩序开始恢复正常。前来投靠的妖兽也越来越多。
除了多出一座灵台之外，整个基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这一天，凌杰刚刚醒来。
出门的时候，看到隔壁房间的风菱纱也刚好出门，上前打招呼道：“师姐。”
凌杰兴致不高。
如果往常见到风菱纱，凌杰每一次都会十分热情，甚至带着几分兴奋。如今兴味索然，打招呼都给人一点应付的感觉。
风菱纱并不责怪，上前拉着凌杰的手，安慰道：“小师弟，你也别太难过了。保重身体。”
风菱纱看到，凌杰留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无眠。
她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凌杰勉强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风菱纱道：“青猴是个可敬可佩的前辈。我心中也很喜欢，但，世事无常。逝者已矣，生者还需负重前行。你现在是整个青轮山的希望，是他们的期待。如果你都不能够自强，只怕青猴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凌杰深深道：“我明白，师姐你放心吧。我就是这几天有点难受，我会调整好自己。”
风菱纱笑了笑。
凌杰道：“对了，我打算明天就下山，回去。”
风菱纱道：“无论你决定什么时候下山，我都陪着你。”
凌杰心中很感动。一路走来，无论兴奋还是悲伤，痛苦或者情况，风菱纱始终陪伴着自己。让凌杰心中温暖如玉。
凌杰点了点头：“今晚我下厨做几个菜，请两个领主吃顿饭，聊聊天。师姐你也要来啊。”
风菱纱笑道：“好啊，我最喜欢你做的菜了。”
晨练过后，凌杰背着一个竹篮，外出打猎，准备晚上的食材。
出门的时候，凌杰还带着一个人。
刘|青！
另外弯牙儿嚷嚷着要一起，凌杰只好同意。
刘|青此人，凌杰早就想结果掉他，只是青猴新故，凌杰不想在服丧期间，再造杀戮。如今头七刚过，凌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凌杰用绳子捆绑着刘|青的双手，一路上拉小狗一般拉着他来到山顶湖泊。
来到之前李浩然的那个山寨实验室之中。
刘|青感到很不解：“凌杰，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些天，刘|青虽然一直被关押在狗窝里面，经常被狗欺负。但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
人龟死了，李浩然死了。
自己的三个师兄弟也死了。
一万多头跟随人龟的也死了八千，剩下的要么逃亡要么重新投靠领主基地。
人龟大败！
李浩然败的一塌糊涂。
刘|青想活着，处处观察凌杰的脸色，想寻找逃亡的时机，或者找一个对外发布求救信号的机会。哪怕自己逃亡失败，但只要对外发布求救信号。武装盟的力量一旦介入青轮山，什么狗屁领主基地，什么狗屁风菱纱，垃圾凌杰，分分钟被击杀！
他要的就是一个传讯的机会。
而且，他还知道狂舞狩猎队就在附近一带活跃。
狂舞狩猎队就是武装盟下属的狩猎队，其中队长弄舞还是自己的老熟人。只要让弄舞知道这里的事情，自己就有救了。
凌杰不言，拉着刘|青来到山寨的院子里，把他扔在地上：“这个地方，你肯定再熟悉不过了。带我参观参观吧。”
刘|青一时之间摸不透凌杰的想法，尴尬讪笑道：“凌杰，这里就是师父之前设下的实验室。有什么好参观的？里面的很多化学药水，化学材料对人体伤害很大。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
“啪！”
刘|青话才刚刚说完，弯牙儿直接一个巴掌抽在他脸上，冷冷道：“凌杰公子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弯牙儿最近跟随凌杰，早就把凌杰当成自己的主心骨了。
要是令有人胆敢对凌杰不敬，她觉得比对自己不敬还要可恶。
绝比不能忍。
刘|青悲催啊，自己好歹也是一代高手，结果被风菱纱给废掉了修为。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能任人欺凌。
刘|青捂着脸：“凌杰，你想参观什么？我带你去就是了。”
凌杰道：“带我去看看李浩然的实验室先。”
凌杰发话了，刘|青再也不敢反驳，带着凌杰来道李浩然之前的实验室。
李浩然的实验室有好几个。
包括原材料的放置室，还有原材料的提炼，加工等等实验室。但是最终的活体实验室只有一个。
凌杰一路看下来，只觉一阵胆战心惊。
只见原材料室内放置着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药材，而是一些妖兽的头颅，内脏，皮肤骨骼等等。其中还包括人类的头颅，骨骼肌肉，内脏血液等等。
饶是凌杰这样见多识广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感到一阵反胃作呕。
触目惊心！
这样的垃圾，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这里放置着的人类器官，拼接在一起，少说也有三十个完整的人。而且各个都是高手。估计是人类狩猎队的成员。
而原材料加工的实验室，就更夸张了。
凌杰在里面看到了很多浸泡在玻璃药水罐子里的人类，甚至还有很多未成年的儿童，还有刚刚出生的婴儿。
没错，婴儿！
很可爱的婴儿，就这么在药水罐子里面浸泡至死。浑身插满了管子，不断往婴儿的体内注入各种各样的药水。
凌杰紧紧的捏着拳头！
李浩然！
你真的脸妖兽都不如啊！
这些实验室，在行省武道之中是不能够进行的。省府武理司有严令规定，不能用人类做活体实验。
当然，武装盟内部是否遵循这个规定，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李浩然更是公开在行省武道的区域之外设立建实验室，在这里肆意妄为，践踏人类同胞的生命。
此等罪行，凌杰都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了。
再往下看，凌杰来到了李浩然最后的实验室——研制药水的实验室。
进入实验室的一刹那，凌杰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只见这里关押着十多个注射了药水的活体人，他们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在囚笼里沙哑的呐喊着，连人的话都不会说了。
有些人变成了半人半龟，有些人变成了半人半蛇，有些人长出了两个脑袋，浑身长满了鳞片，疙瘩，无数突起来的肿瘤。
触目惊心！
其中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她的脑袋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样，脑袋上长满了鳞片，看着十分吓人。
突起来的肌肉鳞片撑破了身上的衣裳。
此刻，她蜷缩在囚笼之中，浑身发抖，看到凌杰朝她靠过来，她本能的感到害怕，往后面缩了缩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凌杰蹲下身，尽量挤出一抹笑容：“小丫头，别害怕，大哥哥我不会伤害你。”
小女孩还是努力的往后缩着身体，十分害怕。
凌杰道：“你能听懂我说话么？”
小女孩毫无反应。
凌杰伸出手，抚着她的脑袋，她害怕极了，发出低沉的吼叫。
在她的上衣口袋里，有一张照片。
凌杰拿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张全家福。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站在爸爸妈妈中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凌杰知道，这就是小女孩之前的模样。
天真，可爱，善良。
凌杰的手在发抖。
眼睛里噙着泪水。
李浩然！
武装盟。
良久，凌杰才稍微缓过神来：“这个小女孩的来历，你知道么？”
这话，是在询问刘|青。
刘|青察觉到凌杰言语之中暗藏着强大的杀气，当下不敢隐瞒，道：“她是一个小学生，在武装盟被我给抓了。因为身体比较特殊，被师父看中，所以带过来做了试验品。”
“啪！”
凌杰猛的转身，一巴掌抽在刘|青脸上：“连十岁的普通小女孩都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这样还有什么资格称之为人？”
刘|青被打得砸在地上，捂着脸爬起来：“这都是师父的命令，我没办法违抗的。”
她嘴上这么说，但言语之中分明没有半分自责和悔恨，只是因为对凌杰感到恐惧罢了。
凌杰看着刘|青这个颇为帅气的青年，只觉他是如此的陌生。
他有着人的外形，有着人的基因。但是他分明比禽兽还要残忍百倍。哪里还有半点人性？
凌杰知道，和这样的人说道理，没有用。
深吸了一口气，凌杰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在武装盟，也经常做这样的试验对么？”
刘|青没有说。
这牵扯太大了。他不敢乱说。
“啪！”
凌杰又一个巴掌抽了过去：“我问你话呢！”
刘|青被凌杰身上的气息给吓到了，连忙道：“是的。八位机械师，都会大量进行这样的秘密实验。只是知道的人很少。这是武装盟的秘密，外人不知道。”
“好，好！好啊，好一个武装盟。这哪里是什么行省武道的三大门派，分明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人类耻辱之地。我凌杰在这里立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铲平武装盟。让所有的机械师灰飞烟灭！”
凌杰打开囚笼，横抱起小女孩：“弯牙儿，帮我做件事。”
弯牙儿马上道：“你说，做的到的我帮你做，做不到的我也帮你做。”
凌杰道：“把这里残留的药水，全部注射在刘|青身上。让他也尝尝成为试验品的滋味。”
不等弯牙儿说话，刘|青猛的扑在地上，大声求饶：“凌杰，对不起，我错了，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我师父做的。”
凌杰一脚把他踹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配求情！”
留下一句话，凌杰走了。
接下来，弯牙儿毫不客气的拿起残留的药水，一次性注入刘|青体内。有些药水的量比较大，她干脆撬开刘|青的嘴巴，直接倒了进去。
“啊啊啊，你们太坏了。居然这样对你们的同胞。我武装盟不会放过你！”
刘|青疯狂的嘶吼着，很快全身就发生了变化，只见他的身体快速膨胀，长出了青色的鳞片，很快变成了一头半人半蛇的怪物，在地上爬行。
失去了人的意识，到处横冲直撞。
最后，药水的威力爆发，直接把刘|青的身体炸成粉碎。
他，终于品尝到了恶果。
凌杰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的看着刘|青炸成碎片。
弯牙儿道：“凌杰，都结束了。现在怎么办？”
凌杰爱怜的看了眼怀里的小女孩，轻声道：“这么多试验品，就这个小女孩的毒素轻一点。至少生命气息还算正常。你把这个实验基烧了吧。不要让这里的怪物流淌出去。”
弯牙儿道：“是，我现在就一把大火烧了这里。”
凌杰道：“记得在焚烧之前把这里的一切都用手机拍下来，留作证据。这样的证据，我要保存下来，留作后用。”
弯牙儿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想着凌杰不会真的打算和武装盟硬干吧？
开什么玩笑？
你不要那么疯狂好不好？
不过，弯牙儿心中也恨得牙痒痒，当下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拍照。
这里虽然没有手机信号，但拍照还是可以的。
半个小时后，整个山寨变成了一片火海。
凌杰和弯牙儿站在山寨之外，远远的看着这把大火熊熊燃烧。
凌杰抱着小女孩，一直站着不动。静静的看着大火燃烧而起，静静的看着大火熄灭。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
弯牙儿提醒道：“凌杰，结束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凌杰点了点头，来到附近的一条河流之中，安静的垂钓。
而那个小女孩就坐在旁边发抖。
和刚刚相比，她似乎平静了很多，特别是看到凌杰钓鱼的模样，很是兴奋。对凌杰也少了几分陌生感。偶尔还会帮助凌杰去抓鱼，下饵。
阳光宁静，十分祥和，一旁的弯牙儿都感到有点沉醉。
自从进入青轮山以来，她还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宁静。
钓了十几条鱼儿，弯牙儿说了第一句话：“凌杰，我感觉你不在钓鱼，而是在等待着什么。是么？”
凌杰道：“没错，我在等。”
弯牙儿道：“等什么？”
凌杰道：“等武装盟的人。”
弯牙儿大吃一惊：“凌杰你别开玩笑了。武装盟的人都被你杀光了。刘|青和他师兄弟死了，李浩然也死了。还有谁？”
凌杰道：“等狂舞狩猎队。”
弯牙儿倒吸一口冷气，很快缓过神来：“你说的不错啊。狂舞狩猎队是武装盟旗下的狩猎队。这一次也参加了狩猎行动，但是一直没有出现。我还觉得奇怪呢。他们会来么？”
凌杰道：“狂舞手雷对哪里是参加狩猎行动，分明就是引导无数狩猎队前来送死，给李浩然提供试验品的垃圾。现在他们断了沟通足足七天时间了。肯定会来这个山寨一看究竟。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这里，距离山寨试验只有区区五百米的距离。如果有人进入山寨，凌杰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弯牙儿道：“你等他们，想干什么？”
凌杰寒声道：“杀人！”
弯牙儿道：“你不会是想团灭狂舞狩猎队吧？”
凌杰毫不掩饰的道：“不错。所有参与人类活体试验的人，都要死！一个都不能留。”
弯牙儿道：“可是……狂舞狩猎队很强啊。他们的队长弄舞更是一名七脉级别的高手。六脉巅峰的高手有好几个。你应付的来么？要不要去请风菱纱姑娘前来？”
凌杰摇头：“不必，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说完，凌杰不再说话，安静的放下鱼饵，等待鱼儿上钩。
就这时候，一条鱼儿上钩了。
小女孩很兴奋的上前把鱼儿卸了下来，放在篓子里，活泼乱跳。
而不远处，传来一阵丛密而厚重的脚步声。
弯牙儿耳朵动了动：“一共六个人，五个六脉高手，一个七脉高手。他们在靠近试验山寨。应该就是狂舞狩猎队了。”
凌杰放下鱼钩，嘴角露出一抹妖邪的笑容：“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很久。也忍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