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也是她最无奈的地方。
尤其是一个刚刚出道的新人，在娱乐圈，最是身不由己，很多事情并不能自己决定。
“其实你不用这么在意外表，我就觉得，你比林霜雪好看多了。”
林乐乐望着我，笑着眯起了眼睛。
她的目光很温柔，比最开始时候，我认识的林霜雪还要温柔。
我看着她，真的像是看到了从前的林霜雪。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就像是，我忽然变得年轻了一样。
好像回到了学生时期，我和林霜雪从新开始。
但我们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
这个世界，已经发生的，也永远不可能改变。
“谢谢你的夸奖，我也觉得你很帅，很有风度。”
“林霜雪真的很没有眼光，居然放下你这么个宝贝不要，偏偏去找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垃圾。”
“你和盛斌相比，我更愿意和你在一起。”
我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话可真直接。”
“来的路上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摆脱杨怀清，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找到自己吗？”
“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需要很多的资源。”
“随着人生的经历增加，梦想什么的东西，也会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虚无。”
“很多从前在乎的东西，到头来却会发现，根本不值一提。”
“也许你留在原来的位置，继续走下去，才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
林乐乐抿住了下嘴唇。
“我的父母，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我想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会这么说。”
“但我总觉得，人生一世，总有些特别的东西，值得付出一切去追逐。”
林乐乐放下了杯子，目光看向了窗外的路灯。
夜色下，昏黄的灯光底下，三三两两的行人缓缓走过。
她看着窗外，幽幽说道。
“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公平，有些人穷极一生，只是为了能吃饱肚子。”
“有些人明明能吃饱肚子，却对这样的生活，恨到了极点。”
她的目光转向了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是不是吃的太饱，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每个人的人生经历和处境都不一样。
但唯一相同的，就是每个都会死。
这一点，无人可以改变。
“也许你说的对，毕竟人活着，不是只有一种活法，也不一定要追求一个所谓正确的活法。”
“他们所认为的对错，对于一个单独的个体而言，毫无意义。”
林乐乐点点头。
“那你呢？”
“我还是不明白，林霜雪到底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你这般付出？”
“我想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在你的处境上，都不可能再继续留在她身边。”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还在坚持？”
“是不是因为，林霜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你无法放下？”
我举起了身前的白开水，轻轻吹开表层的热气。
随着水波在杯口荡开，缓缓抬起了头。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无法正面回答你。”
“但我们今天见面，似乎不是为了讨论这个的。”
林乐乐笑着点头。
“对不起，我本不该多问的。”
“只是好奇，像林霜雪这样的女人，陪在她身边的男人，究竟有何不同？”
我无聊的朝后倒去，靠在了松软的靠背上。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最大的不同，可能是命短吧。”
“我也有一个很好奇的问题。”
我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出声。
“你和杨怀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你不方便回答，也没有关系。”
“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问八卦。”
听到杨怀清三个字，林乐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我看到她的眼中，出现了一层水雾。
一瞬间她的身影，孤单的像是和整个世界隔开了一样。
她默默低下了头，长久的沉默着。
我心中一沉，突然有一种愧疚。
也许我不该这么问的。
足足五分钟的沉默之后，当杯中的白开水冷却。
林乐乐终于抬起了头。
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侧头看向了窗外。
“人要得到什么，必然会失去什么。”
“其实我，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他。”
“我本以为，他会是我这辈子，值得托付的人。没想到，她只是把我当成了林霜雪的替代品。”
“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她都会让我脱下眼镜，穿上林霜雪的衣服。”
“她逼我说那些下流的话，一次又一次。”
“我本以为，我可以改变这一切。”
“原来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永远只会是她的影子。”
林乐乐说着话，眼中的泪，再也止不住。
我皱着眉，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原来她和杨怀清之间，竟然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原来在杨怀清的心里，竟是这么看待林乐乐的。
我想起了之前回燕楼的饭局，难怪当时，林乐乐会有那样的表情变化。
也难怪，她会这么在意，她和林霜雪相似的事情。
原来这一切，都和杨怀清有关系。
林乐乐站起身，做到了我身旁。
她转头看着我，轻咬着下唇。
眉间的忧愁，看起来楚楚可怜。
“今天晚上我说的话，我希望你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
“我向你保证，这个秘密，会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
林乐乐红着眼：“谢谢你，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
“你比任何男人都优秀。”
我给她抽了第二张纸巾。
林乐乐接过，抬手擦拭着眼泪。
她抬头看向我，歪着脑袋。
“我知道扳倒他的方法，还有他的很多秘密。”
“我知道现在的森明，还有其他的人想要扳倒他，我可以帮你们。”
“为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
林乐乐轻启红唇。
“因为他是一个畜牲，他肮脏的让我感到恶心。”
“我每天做梦，都要离开他。”
“帮帮我，江城，我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