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你在哪?”
“小弟,不要哭。打完仗,你娘会回来的!”
“大哥!你的手臂呢?”
“十三弟,我能活着回来,已万幸了。八弟,七弟,都死了!”
“啊啊啊啊啊”
人们的哭声,正在一点一点地摧毁着,这几十年来积累的自信心。
夸父大祭司,端坐在锅炉房的塔顶,扫视着城外,回防的战士们。
可这些人,又有多少真正的战士。这些都是这几十年辛苦培养起来的机械工人,建筑工,矿工。没有狩猎技巧的他们,死伤惨重。没有崩溃,也是依赖着历史的传承和精神支持。
“这是大自然的警告吗?真的太沉重了。”
一滴老泪划过夸父的脸颊,落了下来。还没有落地,就冻结成冰晶,然后砸在钢板上,碎裂开来。
这似乎是他的悔恨,又或者是自责。
锅炉房的暖风,越来越小。狂躁的火蛇,开始变得温和。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夸父大祭司的眼神越来越颓废。
“我们的故事结束了!”
守在一旁的明古,不甘地说道。
“哈哈哈,不甘心了?还有什么遗愿?”
面对大祭司的询问,明古眼神迷离,淡淡道:
“活着,你们一定要活着。你们是唯一的希望!”
夸父大祭司道:“这是你的梦魇!”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明古苦笑道:“我不知道,我背负着什么一定要活着。那唯一的希望是什么?我的同伴们还有谁?”
“孩子!车库里,还有一辆蒸汽皮卡。你逃吧!”
“一人苟活?算了,还不如杀了我!”
“哈哈哈哈哈”
大祭司狂笑起来。
锅炉房的火光逐渐消散。高压锅炉失去了高压蒸汽后。一阵机扩声后,慢慢停止了运作。当最后一口高压蒸汽吐出,城内所有的蒸汽机停止了运作。
“停机了!”
锅炉房,哭丧的声音传开。城外,休息片刻的人们,无奈再一次举起自己的武器。这一战,失败了,全城都将变成荒原兽的口粮。
飓风呼啸,残余的冰雾都被吹着,继续祸害下一个地方。
夕阳的余晖,将大地和天空染成了淡红色。似乎在预示着,这片土地,不久的归属。
“地平线上出现了狼群!十头,二十头,三十头,啊!好多,四十头狼王。全是兽王级!”
冰雾散去,塔顶了观察员,双眼欲裂,不敢置信地瞪着远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的狼群。
夸豹绝望地询问道:“什么样子的?哪里的狼群?都是兽王级?”
“都是黑白杂花的,明显是一个家族的。个头最小的,都5米高。最高大的头狼也有近十米高。和三眼狼王差不多!”
“什么?和三眼狼王一样?”
夸豹努力地目视远方,却什么也看不到。他不敢相信,地平线上,又出现了这么一支恐怖的兽群。
“啊呜!”
夸父城最后一丝蒸汽散净。三眼狼王终于发动了冲锋的号角。
“火炮准备!”
夸豹绝望地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披甲野猪群,冲在了兽群的最前方。沾满全身的松油脂,油光发亮。
“轰轰”
霰弹炮轰出的铸铁片,像是千军万马,奔向兽群。
单片击打在披甲野猪的身上,溅起一片烟尘和皮毛。野猪群,那庞大的身躯,硬是抗下了这波伤害。仅有几只倒霉的野猪被划破脸皮。
“清膛!”
夸父战士慌忙地开始清理火炮内残留的炮灰,装填弹药。准备下一次的攻击。
然而野猪群突然分开了间隙。一大群体型较小,速度极快的荒原兽,冲了上来。
“盾牌阵!挡住!”
为数不多的精英战士,立刻就竖起了钢盾,迎面迎了上去,同时还保持着箭头形状。
盾牌手的背后,一只只长枪林立,透过钢盾的空隙伸出。
“爆破弹准备!”
长枪手的身后,战士们拿出了自己宝贵的爆破弹,端起胸口的贴身火炉,随时可以点燃抛出。
古老的战阵结合新式武器的运用。这已经是那些小部落最强大的战阵了。
部落战士常年的生死考验,早已淬炼出无畏无惧的拼杀精神。
而大多数族人,只能颤颤巍巍地死握着手里的武器。毫无组织地杵在那。难以掩饰的慌乱。
“爆破!”
当兽群进入二十米范围后,劈头盖脸的爆破弹迎面而来。弱小的猢狲群,被炸得人仰马翻。灵敏的白雪貂也变成了灰貂。
皮糙肉厚的几只鼹鼠却一马当先地冲撞到了人群中,顶上了锋利的长矛。
“顶住!别乱,保持队形!”
“长矛拔不出了,被卡住了!”
“扔掉,长矛多得是。给我顶住!”
“啊!雾隐猫!冲过去了!”
“队形,顶住。背后,交给那些工人啦!”
“啊!披甲野猪来啦!顶不住啊!”
“顶住了!”
披甲野猪,冲过爆破带,无伤地进入到了战士们好不容易建立的轰炸区。
野猪群,炫耀起自己的獠牙。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开始用他们的蛮力刺破这群小不点的防御。
哐当哐当,一阵阵瓶瓶罐罐互相碰撞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夸豹带着两百多钢铁工人,手拿气割枪,支援而来。
“给我把披甲野猪身上的松脂点燃了!”
“是!”
一个个焊工,盖下自己的玻璃面罩。将身上的乙炔瓶和氧气瓶拧开。白炽的火苗,呼呼地从碰枪口吐出。再钻到盾牌手的身旁。
长矛林立的盾牌阵里,突然出现了上百条火蛇,让那些毛发茂密的兽群,苦不堪言。无比爱惜自己皮毛的猢狲和雾隐猫更是胆怯。
野猪群撞了上来。毫不畏惧长矛刺入皮肉,忍着叮咬的刺痛,将长矛另一端的战士挑起,重重地甩出。
“乙烷阵!”
不知是不是早已约定好的命令。夸豹一声令下,气割枪的火蛇立刻迸射而出,死死地咬在野猪的身上。
能隔断钢铁的火焰,在野猪的皮毛上立刻就留下了焦黑的烧伤。
然而厚实的皮肉被烧焦后,变成了绝好的隔热膜,阻挡了进一步的伤害。
然而这万分痛苦的灼伤感,让野猪开始发疯。顶着长矛就将盾牌阵给顶开了。
“靠!照顾好我的家人!”
“你要干嘛!”
“干嘛?我要当你祖宗!记得来年,给我多磕几个响头!”
焊工说完,就推开了面前的盾牌手。踩着他的盾牌就一跃而上,刚好抓住了近在咫尺的猪牙。
野猪一供,焊工没能抓住獠牙,就被甩飞空中。
运气加成,焊工重重地摔在野猪的背上。头晕目眩地摸索半天,一把扳手高举头顶,狠狠地砸在自己背包气瓶的阀门上。
泄露的乙炔开始疯狂涌出,接触到火苗的瞬间。毫不客气,变成了肆意妄为的火球。
炙热的火球逐渐变大,然后爆燃,将焊工吞没,然后就是野猪的后背都淹没在狂暴的火海里。
松油脂在稳定地加热炙烤中,终于被点燃了。沸腾的松油,成为了最佳的燃料。被加热融化的松油,更是绝好的狗皮膏药,死死地粘在,与之接触的一切物体上。
“这祖宗,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