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迟盈的时候,小姑娘正蹲在桥上用手拨弄着河水。
“你说,这条河怎么样?”
耀胥蹲在她身边:“我觉得不好,你说我回去看看如何?”
“这个甚好!”迟盈鼓起掌来,转头看着他。
“你说河水里不好,那把我们葬在那面的树林可好?那里有花有草,不会孤单的。”
耀胥点点头,抱起小姑娘就往那树林里走去。
在他起身的时候,就对身后的那些魔物下了障眼法。
在他们眼里,他们俩还是蹲在桥上并没有离开。
耀胥抱着她走到树林里的时候,迟盈也已经睡着了,她现在很安静,一点都不调皮。
这样的迟盈看起来好看极了。
睡着了的迟盈被耀胥放在地上,耀胥撸起袖子用双手挖着土。
不知过了多久,耀胥的十指已经鲜血横流,他指甲盖里都是泥土,已经分不出肉在哪了。
他看着那小小的土坑,只觉得不够,他还需要再挖下去。
这小小的地方,藏不住伟大的圣女,和爱捉弄人的迟盈。
他折断身旁树木上粗壮的枝条,就用着这个继续往下挖。
枝条被挖断了,那他就再折一根。
天空已经亮出了鱼肚白,耀胥手里的树枝也不知道换了多少,这次的坑终于够大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迟盈放进去,又把小瓷瓶放在她得身边,然后这才把刚刚挖出来的土再次盖上去。
做完这一切后,耀胥就在一旁坐着,他先是看了一眼身边堆着的树枝,又看了一眼两个人埋葬的地方。
他垂着头,既不哭也不言语,只是那样默默地坐着。
天彻底亮了的时候,耀胥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他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腿麻致使他差点摔倒,他等了一会这才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一大早上出来卖早点的人还被他吓了一跳。
他并没在意,只是走到那桥上,然后打量了一番跳了下去。
春日的河水冰冷刺骨,可耀胥觉得这河水并没有他心里冷,就连那极北冰川之地都比不上。
他在河里像一条鱼一样,四处游走,寻找迟盈扔下去的小布条。
那小姑娘穿着一身红,那布条应该很好找才是,可他在水下泡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个。
那个写着娘亲平平安安的布条,早已消失不见。
耀胥攥着那布条子,从水里一跃而出。
红色的湿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依稀可见衣服下的身体,几缕湿发贴在他的脸上,并没有狼狈不堪,在这种情况下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美感。
他把红色的布条随意的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回到青天派。
青云是第一个见到他的人,当他看见这小祖宗的时候还很诧异,这浑身湿漉漉的,要说昨晚什么事都没干,他一点都不信。
“你这是去哪了啊这是?”
“有没有衣服可以换?”耀胥眼睛看向手腕,问道。
“有有有,你跟我走。”话落,青云就在前面带路。
宗门里每年过节什么的,都会给各位长老做几身新衣服,即便耀胥经常不出来,可这也有他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