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谢之行身边时,他听见来自谢之行的低语声。
“既然不想着如何赎罪,那我就帮帮你好了。”
“别想着逃跑,只要有我在,你就逃不掉。”
谢之行微微停顿,可就这几秒钟的时间谢竟觉得自己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喘不过气。
“一切才刚刚开始。”他补充上了后面的那一句话,然后侧身给谢竟让路。
谢竟走后,陈瑾站在谢之行面前与他面对面,他皱着眉,嘴唇微张又闭上。
他内心有些挣扎,要不要告诉谢之行下次有事情不许来天台这种危险的地方呢,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人反杀怎么办。
再者说,这地方又没什么遮挡,只要下面的同学眼神好一点抬头就能看见天台上,看到谢之行倒也没什么,他没那么小气。
可要是看到正在欺负别人的谢之行怎么办?
陈瑾自认自己不是什么祖国美好花朵,不是什么好青年。所谓正确三观大概也无法在他身上表露出来。
他眼中的谢之行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欺负人,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于是,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说:“你啊,下次小心一点,别来天台这种危险的地方,学校有挺多监控死角的。”
“你下次带人去那里,放心都是什么旮旯胡同,一般不会有人去,你可以尽情发挥。”
“你要是找不到我可以带你去,这学校我熟,我爸投资的。”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小小直接捂脸没眼看,这人确实有当未来反派的资质,可是它怎么感觉这人正在带着宿主也走那一条路呢。
话说回来,它这宿主好像也有当反派的资质……
想到这,小小就有些郁闷,可它转头就被其他系统喊去打牌了,这郁闷也被它丢在脑后。
谢之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笑容却叫陈瑾愣了神。
少年逆着光,就像在那次胡同一样,他温润的眼睛中含着笑意,让人看了都心生愉悦。
“很好看,下次也要这么笑。”
这是陈瑾第一次看他这么开心,以前的笑意不是内带嘲讽,就是不达眼底,而独独这次发自内心。
这幅画面定格在陈瑾的脑海中,他现在突然想做一些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衣角,他缓缓抬起却还是放下。
知道他想做什么的谢之行在心里暗骂道:怂货。
陈瑾战术性咳嗽了几声,掩盖自己刚刚的想法,随后正色道:“对了,我有事跟你说。”
谢之行看着他,一副听君言的样子。
“我今晚得回趟家,家里有些事情,至于什么时候再去你那里还说不准。”
谢之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瑾看他的样子蹙眉,这人没什么想说的?他可是要回家了,也不知道下次在一起住是什么时候了。
他也不挽留挽留?
他莫名有点生气,也不知道气什么,反正就是心情不顺。
他绕过谢之行准备直接下去,可他刚抬脚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
他在心中窃喜,这人心里还是有他的!看看,看看,不是不知道挽留他,估计他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在想说什么吧。
不得不说,某些人脑补的东西还真是丰富。
他转身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期待。
可谢之行的话注定要让他失望,因为里面一句话都没有关于他的。
“你要是回去的话,顺便把小爷带走。”他看着陈瑾说道。
那只猫是原主在垃圾桶里捡到的,当时它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是一只白色的猫咪。
扔完垃圾的他听到垃圾桶里的细微声音,他忍着气味翻了几次,然后就看到被布袋装着的它。
大概也是被人丢弃的吧,因为那布袋子系的很紧,生怕它跑出去。
原主当时也不嫌弃那袋子脏,他把它拿出来,费尽力气将袋子解开,里面的小猫缩在袋子里,怯生生的。
他把小猫带回家,第二天又带它去了宠物医院,又买了些它用的东西。
一开始回到家的小爷怯生生的,就像原主刚到谢家一样,可后来它逐渐开朗有些傲娇,这和原主可就不一样了。
谢之行觉得这只猫挺幸运的,能遇到原主。原主也很幸运,这些年里,这只捡来的小猫一直陪在他身边,慢慢治愈着他。
要不然原主也不会活那么久,可能在青少年时期就已经走了。
陈瑾用疑惑的眼睛看向他,无声询问。
谢之行开口:“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回谢家,不会去那地方了,小爷没人照顾,你是最好的选择。”
陈瑾哦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其实他挺好奇谢之行要回去那地方做什么。
虽然他没直接接触过谢家那对夫妇,可他透过他和谢竟之间,总觉得谢之行在谢家过得不好。
可是他又不说,他也不好再问。
谢之行估摸一下时间,下午的课要开始了,他抬脚走了下去,陈瑾跟在身后。
回到班级里的两人,一位认真听课,另一位仍是呼呼大睡,所以两人几乎没有交谈过几句。
时间过得飞快,放学铃声响起,收拾好东西的谢之行将陈瑾喊醒,迷迷糊糊的陈瑾看着他。
“走了。”
陈瑾伸手揉揉脸颊,清醒一些后站起身,说道:“走吧。”
出了校门的两人看着岔路口,有些默契地停住脚步,两个人将一个往南走,一个往北走。
所走的道路不会有一点交集。
谢之行率先挥挥手说道:“路过家的时候别忘记把小爷带上,它其实很喜欢你。”
听到陈瑾嗯了一声后,他直接转身往谢家走去。是那样的利落干脆,不带一丝犹豫。
陈瑾站在岔路口,一直看着他,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他这才抬脚。
谢之行回到谢家时,谢家夫妇正坐在沙发上,谢竟坐在一旁。
看到他进入了屋子里,谢母阴阳怪气道:“某人还知道回家啊。”
家吗?谢之行抬头环绕四周,这种地方也配当家吗?
可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接受着来自谢母的语言攻击,反正这种话对他来说不疼不痒。
等到谢母说累了,谢父这才进入正题,他的那一双眼睛满含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