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无费力的看了他一眼，他现在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只希望阁主有兴趣继续说下去。
“我杀了我师兄，才得到了这个位置。”话落，他像是陷入了陈年旧事。
这事或许和阿无有关系，他看着阿无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可阿无感受得到，他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在看别人。
大概他身上与那人有共同之处，就在阿无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又突然开口。
“你知道这个位置为什么一定是你的吗？这是我唯一能赎罪的方法了。”
“其实你本来可以不是个孤儿，或许还会有幸福的家庭，可你爹是我杀的。”
在这种时刻，他大大方方的承认，阁主并不怕阿无现在起身杀了他，因为两人力气都所剩不多，现在随便来个孩童都能杀了他们二人。
阿无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自有记忆起，就是跟着乞丐混日子，每天要捡地上的东西吃，运气不好还会被人抢走。
可来到了阁子里，他最起码能吃一顿好饭。
阿无也说不出自己的心中感觉，恨？那倒不是，这人怎么说也算是养育了他。
是否真心值得追究，可他也长这么大了。
他等待阁主继续说下去，可阁主却闭上了眼睛，他的一手拿着拐杖，拐杖带着尖刃的那一头插入他的腹部。
阿无心中难受，眼中酸涩的很，心中的痛足以掩盖掉腿上的感觉。
他就这样躺在阁主身边，只等次日一早，天亮被人发现。
阿无再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密室里的阁楼了。
他匍匐在地上，做起事来很费劲，他学着柳燕以前的样子，在这里掌管着秘密。
这里的人觉得他是叛徒，一向不会给他好脸色，他过得生活连柳燕都不如。
他没有舒适的衣服，也没有得到基本的权利，甚至这里的人对他更是苛刻。
如果是柳燕那时候只是被监视，那么他现在就是被人圈养在笼子里的一条狗。
一条不会咬人的狗。
他武功全失，腿再也站不起来，那些人完全不怕他。
什么阁子里的第一杀手？那都是曾经的事了，现在他们眼前只有这个连狗都不如的阁主。
阿无在这里待了不知多久，一开始他还能记着日子，可后来他什么都记不住了。
他在这里看不见高悬在头顶的太阳，也瞧不见那夜晚的圆月。
他能看的东西只有满屋子的纸，还有柳燕给他的那块玉佩。
那玉佩后面刻了几个字，这还是阿无无意间发现的事。
上面刻着：燕欢燕.
刻迹陈旧，阿无不太懂这方面他也判断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可他却敢断定，刻字的人绝对不是柳燕，他见过柳燕的字，像是小溪的涓涓细流。
玉佩上的字龙飞凤舞，姿态肆意，就像柳燕口中的青燕。
或许这东西真的是青燕所刻，可她是什么时候弄的呢，是在回答柳燕以后，还是在柳燕被她坑害了以后，她才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