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阳不喜喝酒,张主任也不敢劝酒,没有酒的饭局,结束的也特别快。
饭后郑耀阳回到酒店休息,下午两点钟左右,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两个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位中午在一起吃过饭,好像是人行的部门经理。
银行的经理满脸恭敬,陪笑道:“郑先生,没有打扰到您午休吧?”
郑耀阳打开房门,笑着说:“不打扰,都进来吧,我也才刚睡醒。”
两人满脸堆笑接受邀请,进入屋内都被房间的豪华布置所震惊。
当初鲍家父子第一次来京城,两人挤在一间小小的接待所里面。
所以兆龙饭店的成立之初,就是为了让身份尊贵的客人有个栖身之所。
郑耀阳是鲍玉刚的外孙,也算是半个主人,酒店为他安排了最好的房间。
曾经接待过撒窃尔、根里夫妇,以及苏顺帝,是真正意义上的总统套房。
房间位于酒店的十九楼,客厅拥有一整面的落地窗,现在京城二环的高楼不算太多,隐约还能看到故宫的屋檐。
“这位是?”
郑耀阳坐在客厅的沙发,目光放在另外一位身上,二十来岁的短发女孩,像是刚毕业或在读的大学生。
经理急忙介绍道:“郑先生,这位是叶文洁同学,就读于北大人文系,是您接下来两天的导游。”
叶文洁急忙站起来,毕恭毕敬说道:“郑先生您好,我叫叶文洁。”
“行,你们先坐着,桌上的点心随便吃,我换个衣服就出发。”
郑耀阳微微点头打声招呼,回到房间换上一身轻薄的羽绒服。
11月的京城进入冬季,白天气温只有十几度,晚上则更冷。
经理完成任务也没有久留,在酒店门口跟郑耀阳道了一声告辞。
郑耀阳进入车内,叶文洁坐在他旁边,郑耀阳问:“你是北大的?”
叶文洁急忙点头:“是的,目前人文系社会科学在读研二。”
“那就先去北大吧。”
郑耀阳吩咐司机,笑着说:“不用那么拘谨,我们年纪应该差不多。”
“我比您大三岁。”
叶文洁低着头,很不好意思,只是脸颊被冻红,遮盖本身的红晕。
在年轻一代中,郑耀阳一直都是个传说,她很荣幸能担任他的导游。
郑耀阳欣赏着窗外风景:“你有没有听过刘明泽?是香江来的留学生。”
叶文洁想了很久,隐约有点印象:“是不是国际关系学院的?”
郑耀阳想了想,耸肩笑道:“我想估计是吧,到时候问问看吧。”
萧子良已经回港,刘明泽还在北大流浪,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也好,免得他以为被人遗忘了。
“如果要去国际关系,应该走学府路进求知路,从一院东门进入。”
叶文洁对路况了熟于心,堪称人形地图,郑耀阳笑道:“按她说的走吧。”
沿路叶文洁一直讲述:“北大和华清都是建在圆明园旁边,郑先生如果有兴趣,待会不妨去参观一下旧址。”
她担任导游也是带着任务,带郑耀阳参观圆明园就是任务之一,自从130年前被烧毁,至今都没有修复的打算。
圆明园遗址是永远的国耻纪念地,是世代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活题材,修复只会让文物的教育价值荡然无存。
虽然这种爱国教育对郑耀阳来说,可能微乎其微,但也聊胜于无。
“行,如果有空就去看看。”
郑耀阳心不在焉,欣赏着不远处的故宫建筑群,以及那位伟人的照片。
他以后过来京城很多次,但在这个时期是第二次过来,可以算是第一次。
上次是去年的庆典日,情况也比较特殊,来匆匆,去匆匆,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根本没有驻足停留。
九十年代初期的京城,其实并不是特别繁华,比不上魔都,甚至连最近刚发展的鹏城都比不上。
毕竟是一国之都,重大的政策都要先在其他城市试点,得到良好的反馈,才敢在京城实施。
郑耀阳也断了联系当地的通讯局,建设1g2g信号塔的想法。
以后他们主动邀请再入驻也不迟,以免被人扣上危害信息安全的大帽子。
不多时,抵达北大国际关系学院。
门卫了解到情况,拨打男生宿舍楼的电话叫来了刘明泽。
刘明泽匆匆跑来,黑色棉裤棉鞋,上半身是白衬衫,外面披着大棉袄。
郑耀阳给予一个个重重地拥抱,笑着说:“明泽,看来你融入的不错。”
刘明泽整个人都干巴巴,一笑嘴唇都快裂开:“耀阳,你怎么来了?”
“过来办点事,随便过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其他都好,就是北方天冷又干燥有点难受。”
刘明泽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南方气候湿润,就算天冷洗澡也没事。
但北方不同,天冷还干燥,他去年就是不知道,天冷还经常洗澡,差点把皮肤都洗裂开。
经过一个冬季的摧残,刘明泽习惯了长时间不洗澡,让体外油脂保护皮肤不受损害。只是手跟脸,每天不可避免还是要洗一洗,一洗就开裂。
郑耀阳忍住笑意:“怎么听说,你还打算再待一年?”
刘明泽欲言又止,看向叶文洁,因为他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大陆人。
最明显就是身上的装扮,其实更明显的人是郑耀阳,一身橘黄色轻薄的羽绒服,光鲜亮丽一看就是外地来的。
郑耀阳从车内拿出一叠钞票,大概有两千美金:“叶同学,麻烦你帮我们去买两杯咖啡回来,剩下的钱就当你这两天的工资吧。”
叶文洁急忙摆手:“郑先生不用了,孙经理已经给过我经费了。”
“拿着!”
郑耀阳不容拒绝,扭头看向刘明泽:“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走一走?”
“湖心公园吧。”
刘明泽笑着附和:“学姐,你就拿着吧,你不拿耀阳会生气的。”
叶文洁面露难色,只好硬着头皮收下,躬身说道:“谢谢郑先生。”
郑耀阳嗯了一声:“叶同学,你待会就去湖心公园找我们吧。”
两人校区边走边聊,郑耀阳色彩亮丽的外套,走到哪都会被人特别注视。
只是他长相很年轻,倒也能融入北大校园的环境。
刘明泽道:“我的导师有询问我未来是不是要从仕?我也没有隐瞒他。”
“他听闻考虑了几天,建议我最好再读一年,并且推荐我去兼修政治学院的课程,我再三考虑之后最终答应。”
“因为这学期就是大三,明年下半年回港读大四,刚好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备考政务职系。”
导师曾经参加内地的律政法修改,如今任上的政法委大老不是他的同窗,就是他的门生,人脉非常广。
刘明泽看出导师想培养他,而且现在他回港,估计也会受人排挤。
不如就在北大多读一年,也可以多认识点朋友,为以后打好坚实的基础。
郑耀阳看着水面上的浮冰,漫不经心说:“你自己有打算就好,我没有意见,而且以后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自从成立了啄木鸟基金,他在香江的商界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如果港英政府知道,他还想插手政务部门,绝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