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夕阳下,男人牵着少女的手。
与她肩并肩地往主别墅走去。
还时不时低头轻声地询问她累不累,今天都发生了什么趣事。
不像怨侣,倒像是对成婚已久的老夫老妻。
不过按照结婚证上的日期,他们确实已经结婚四年了。
晃神的功夫,宋稚枝就被他带回了餐厅。
锅里的饭菜都是保温的,收拾一下就能端出来了。
至于裴宴采的蔷薇花,她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就随口问了一嘴。
没想到却撞进了男人那双缱绻柔和的眸子中。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自从昨晚拌嘴(x)告白(√)后他就不太正常。
那眼神,看得她酥酥麻麻的。
就像是被一条大型犬缠住般,死命地往她身上贴。
还总是要用舌头舔她的脸。
那种黏腻感,令宋稚枝心尖微颤。
“枝枝喜欢喝玫瑰花露,我觉得用蔷薇来做也是一样的。”
庄园里没有玫瑰,只有大片没有花粉的蔷薇。
所以裴宴才动了这个心思。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花露?”
说是花露,实际上就是用花瓣和甜酒曲酿制的低度数酒。
喝起来甜甜的,还有股浓郁的花香味。
宋稚枝很喜欢。
至于第一次喝,也是小时候在张芸姝的带领下。
偷偷喝掉了炸串店老板娘埋在后院桑树下的玫瑰花露。
不过这件事裴宴应该是不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轻轻哼了一声,男人转身去端着菜。
高挺的鼻梁微微矜着,像极了一只傲娇的猫咪。
宋稚枝也不知道他在那别扭什么。
语气里都夹杂着几分委屈和幽怨。
活像是受了欺负的家庭煮夫。
尤其是他腰上还半挂着件灰色兔子围裙。
人夫感更浓了。
两人的餐食并不多,三菜一汤。
口味自然也是按照宋稚枝的喜好。
只不过她下午的时候喝了两碗双皮奶,这会儿也不饿。
动了几筷子后就放下了碗。
“吃这么点,有心事吗?”
每次见她吃东西吃得都不多。
那细腰他一巴掌就能握过来。
那张小脸更是精致漂亮得不像话。
看过去时,总会让他心动难忍。
尤其是两人的体型差,枝枝在他面前就像只可爱又弱小的奶白兔。
想叼回窝里,宠着纵着。
然后酱酱酿酿。
嘻嘻。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良好的家教让宋稚枝没办法边吃东西边谈事。
而且裴宴看起来确实是饿了。
那三菜一汤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干了三碗米饭。
不过他那体格子,也不算是吃得多。
主动将碗洗干净后,裴宴又去洗了些水果。
知道她晚上吃得不多,所以又从冰箱拿了块小甜点。
爱吃零食不爱吃主食。
裴宴微微蹙眉,又开始自我反思了。
是不是他做得饭不符合枝枝的口味?
所以她才会吃得那么少。
要不以后还是让王妈来做吧?
几秒钟的时间,裴宴这心思转了又转。
猜疑和探究的情绪就没停过。
想了千遍万遍就是没想过开口询问宋稚枝的想法。
最终还是打算再做几天饭试试。
如果枝枝真的不喜欢,那就让王妈来。
不过一想到以后不能给枝枝做饭了,裴宴眸色间就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失落。
而这一幕在宋稚枝看过来时,恰好准确捕捉到了他的情绪。
还以为他是没吃饱,于是就把花篮里的姜汁撞奶递给了他。
“老板娘送你的,吃吧。”
碗不大,但垫垫肚子还是可以的。
只是裴宴爱吃姜汁这种东西,宋稚枝还觉得挺意外的。
“是枝枝特意带回来给我的吗?”
指着面前的小碗,男人有些不确定地重复道。
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惊喜。
就连唇角间扬起的弧度也按捺不下。
至于冷漠禁欲的人设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哪去了。
天大地大,追老婆最大!
“那倒没有,我不知道你爱吃这个。”
想都不想,宋稚枝直接就澄清这种暧昧的误会。
不过看裴宴的反应,他似乎并不在意。
并且还慢条斯理地优雅吃着奶冻。
男人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大掌捧着小碗。
修长的指尖捻着廉价的塑料小勺,小口吃着。
眉眼间的雀跃和喜色昭然若揭。
即便那只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姜汁撞奶。
可被他吃得却像是珍馐美味般,仔细品尝着。
心尖也冒着层层甜腻,像是空口吃了半罐蜜糖。
甜得嘞。
在裴宴的认知中,枝枝给他带吃的就等于枝枝超爱他的。
至于她刚才的解释,他是半个字都听不见的。
不管,枝枝就是特意带给他的!
这事就算是捅破天了,那也是枝枝心里有他!
顶级恋爱脑算什么。
他都会自我攻略呢。
骄傲的嘞。
“只要是枝枝给的,都爱吃。”
哪怕是毒药,他都会很认真地吃下去。
何况这碗姜汁撞奶的味道,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他念了好久,也盼了好久。
索性,他等到了。
“有那么好吃吗?”
难得见他吃得欢忱,宋稚枝疑惑地问道。
一碗姜汁撞奶,暴躁恣睢恶犬秒变忠实憨厚乖狗。
这效果堪比镇定剂。
“嗯,枝枝也尝尝看。”
重新从厨房拿了个搪瓷勺,裴宴小心翼翼地将另一半他没有冻过的奶冻舀了出来。
然后放到了小瓷盘里,递到了她的唇边。
那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眸子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像只小狗。
姜汁的味道不算很浓郁。
但宋稚枝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可一对上裴宴那双眸子,她下意识地就拒绝不了。
顺势就低头吃了口奶冻。
淡淡的奶甜味很大程度上中和了姜汁的味道。
吃起来并不辣口,反而有股清香。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认识老板娘的?”
躲避着他灼烈又认真的视线,宋稚枝随便找了个话题,
可没想到面前的小狗又开始委屈起来了。
就连薄唇也轻轻抿着,看起来可怜又哀怨。
“我就知道枝枝把我给忘掉了。”
继续喂着人,裴宴就算是委屈,但也哄着人吃了小半碗奶冻。
灼灼的目光中夹杂着无法言喻的迷恋和病态。
看得宋稚枝指尖微颤,不自觉地就想要缩回探出去的手。
可惜面前的男人反应比她更快。
抓握住她的手腕,任由自己的脸颊贴合于她温软的掌心。
如同黏人护主的大型犬般,依赖着她,亲昵着她。
将利爪与尖牙全部收敛起来。
只为搏得女主人的欢心与怜悯。
“可我还记得你,青云观的……小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