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顾韵儿傲慢的性子,也是因为她是顾言庭的妹妹,从小就被宠着,锦衣玉食,顾言庭年轻有为,又在朝中为官,皇帝也对他颇有好感。
姜卿纭在6岁那年,整个姜家的男儿为了国家全部战死沙场,唯一的母亲最后也因为这么巨大的变故而病重,不治身亡。
皇帝可怜她年幼丧父丧母,加上和姜府本身就关系匪浅,所以亲封“安和”郡主的称号,赐了她一座庄子,享受一切殊荣。
并且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半的兵权。
那是姜正离世时留给姜卿纭的,也是皇帝答应过姜正的。
所以这块香饽饽,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块甜美的点心,谁都想要扑过去咬上一口。
后来顾言庭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姜卿纭对他情根深种,并且还让皇帝赐婚,是最有机会得到姜卿纭手里的另外一半兵权的。
陆茗香是从顾韵儿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的,所以能得到姜卿纭手里的兵权,要么就让姜卿纭成为顾言庭的妻子。
要么就让她死!
而她们,都希望姜卿纭死。
有皇帝亲赐的婚姻在手,姜卿纭就算死了,兵权也终归是顾言庭的!
“陆茗香,你要知道分寸,你也算是帮我除掉了姜卿纭,我可以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如果有什么别的心思,可别怪我做出什么别的事来了。”
“茗香知道。”huye.org 红尘小说网
陆茗香低着头,恨的牙痒痒。
顾韵儿知道姜卿纭之前服用过天山雪莲,所以她才让陆茗香跟顾言庭说那样的话。
而陆茗香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天山雪莲这么珍贵的药材,就算是已经入了身体,却融入了骨血之中。
取得心头血,就有和天山雪莲一样的药效。
她费尽心思让顾言庭喜欢她,肯定会为了她去找姜卿纭要血。
***
顾言庭现在再次来到了椅梅苑,姜卿纭正准备让人请大夫来包扎一下右手臂,结果顾言庭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并且打发了所有人。
又来干什么?
还觉得方才的羞辱不够吗?
只是还未等到姜卿纭说话,顾言庭便快步走上前,他脸色冷漠的说,“姜卿纭,茗香的身体康复需要一朵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姜卿纭一愣,她忽然是明白了过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晰的告诉她顾言庭的可怕。
顾言庭知道她懂,直接说明了来意,“我曾经给你摘过一朵天山雪莲,这种药材和你的身体相融,服用你的血也一样有效。”
“所以你来,只是为了取我的血吗?”姜卿纭的心,再一次坠入到了无尽的深渊,漆黑的四周,让她辨别不了任何方向。
刚刚顾言庭出现,疑惑过后,姜卿纭甚至以为顾言庭是为了刚刚误会自己来道歉的。
谁曾想他是来取血的!
“没错。”顾言庭颔首,看着姜卿纭惊恐的表情,他没有半点愧疚和温柔,说出来的话也针扎一般落在姜卿纭的心口,“只不过是取几滴血罢了,至于这样吗?”
“只不过?”
姜卿纭的嘴唇发抖,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眶发红,一字一顿的说,“天山雪莲就算融入了我的血又怎么样?你明明知道,只有心头血,才有药效,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
这些年她对他的好,上苍都看得见!
而顾言庭却又要为了一个才认识不久的陆茗香和她闹出这么多矛盾。
甚至要她的心头血!
她一味的付出,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你就这么偏袒她吗?”姜卿纭问他,“明明你也吃过雪莲,为什么你不用你的心头血救陆茗香?”
她记忆力记得,顾言庭也吃过天山雪莲。
顾言庭义正言辞的说,“我可是入朝为官的,怎可轻易受这种罪。”
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耳边嗡嗡作响,传来的都是顾言庭说的那些话。
“所以,我就要为了陆茗香受剜心之痛?”
从心口上取血,稍不注意,她就会立即死亡。
顾言庭啊顾言庭,你真当这么无情无义吗?
“你是郡主,你受了伤,皇上自然会拿大把大把的好药给你,而陆茗香就不一样了,她没了双亲,那么可怜,她只有我了。”
他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因为自己贪生怕死?
姜卿纭到底是看清楚了他原本的样子。
骄纵自负,自私自利。
顾言庭叉腰,完全不在乎姜卿纭有多痛苦,他现在全身心都吊在陆茗香身上,对待这个未婚妻,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茗香救了我的命,而且悉心照料多时,在重要关头也会为我解燃眉之急,不像你,我们马上要成亲了,你说你爱我,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为什么现在连一点血都不愿意给我?”
顾言庭甩袖,很是不耐烦的冲着她怒吼,“你变的太多了!”
他觉得她变了。
变得自私自利,变得不像温柔纯良。
她缓缓低头,坐在椅子上,手指都嵌进了掌心的血肉中。
“究竟怎样才算情深?”
姜卿纭的眼泪,到底是滑落了,带着质问的语气,她重新看向顾言庭,心如刀割的轻吼,“是让我挫骨扬灰,死在你面前吗?!”
顾言庭哑口无言。
他确实没打算一直留着姜卿纭的性命。
可这时,从她口中说出来,他心里头莫名的不舒服。
焦躁又烦闷,在他胸口推挤成山。
过了片刻,姜卿纭没等到他回话,等到的只是一把匕首,男人掐着她的脖子,禁锢着她的身躯,想要折了她的羽翼,叫她动弹不得。
姜卿纭因为被掐住了脖子,所以憋的脸蛋通红,咬着唇,都咬出血来,“顾言庭,没想到你竟然用强迫!”
顾言庭举起匕首,刀尖落在她的胸口上停留了几秒,冷言冷语的说着名不副实的承诺。
他说:“放心,日后成了亲,我自然会加倍补偿你的。”
话音一落,锋利的匕首划破衣衫,划开了她的肌肤。
外面的雪还在下。
可椅梅苑里,却传来阵阵凄厉悲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