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也是蓝城织造局的长子,他可不能像普通人一样为所欲为。”徐涉往月台上去了。
“他怎么敢对仲宁下手?他就不怕仲宁和少雄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关南双扭着脑袋问徐涉。
徐涉白了关南双一眼:“你当吕学飞瞎啊?他看沈仲宁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不然他敢那么做?”
“也是……这个吕学飞,我对他更讨厌了。”关南双扁了扁嘴。
剩下的事情便是沈仲宁和杜少雄的事情了,本来徐涉和关南双就是过来做专门女伴的,这件事就成了一个小意外,一个吕学飞故意为之的小意外。
黑城那边的清凉花园里传来电报,说杜书宣要生了,本来还打算在蓝城多呆两天的徐涉要提前回去了。
吕凤娇亲自送的徐涉和关南双,她一路上不停地在说:“我怎么感觉我大哥变性了?之前他一直在我爸面前说仲宁、说我的坏话,这会儿却是把仲宁夸上了天,他这是什么意思?”
徐涉和关南双对看了一眼,皆是笑笑没说话。
把徐涉和关南双送到车站口,吕凤娇又看着她们两个上了火车才离开,这边徐涉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她将隔间的门一关,坐在了关南双的对面。
等徐涉赶到清凉花园的时候,杜书宣院子里的人已经开始忙了,丰臣靖彦和沈季宁也在,不过这两位很默契地守在一旁吃东西,并不打扰那边“忙碌”的人们。
徐涉往沙发边上坐下了,她瞄了丰臣靖彦一眼,丰臣靖彦剥着手里的栗子,他也冲她笑笑,并不说话。
倒是沈季宁,他虽说也在剥栗子,但是只剥不吃,在他手边的小盘子上有半小盘时,他才拍拍手端着盘子送到了徐涉的手边。
徐涉接过了沈季宁的小盘子,她轻声问:“卫羡宁呢?”
“在那边的院子里,我和靖彦都是男人,她们也不让我们进去,羡宁姐买的那个奶娘也在里面。”沈季宁又接着剥自己的栗子。
“你们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不要让人家看着心烦了,尤其是羡宁,她帮不别人的忙的时候,特别容易暴躁,小心她迁怒于你们。”徐涉低头拾了一颗栗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丰臣靖彦从垃圾筒那边起了身,他去桌前倒水,又问徐涉:“姐姐,龙兴贤这次跟你们去蓝城,路上对你说什么了?”
“他能说什么,他说话向来云里雾里,不过下次见到他我就明着问他,看他到底知不知道阿枢给我的黄金的事情。”徐涉道,她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月台下奔过来了白三喜,她的双手还都是湿的,她抖着手往屋口一站,急急道:“徐小姐!书宣小姐一定要您过去看看!”
徐涉忙站起了身来,她一面往外走一面问:“生的不顺利?”
“不是不是,生下来了,书宣小姐这不是不放心么,一定要你过去看看!”
“生下来了?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一对双胞胎,男孩儿!”
白三喜和徐涉越走越急,末了两个小还都小跑了起来,沈季宁望着这两个人消失在月牙门后,他扭了头问丰臣靖彦:“为什么一定要阿涉去看看?说的好像阿涉是孩子的父亲一样!计玉龙都没来呢!”
丰臣靖彦捧着水杯,他还给自己加了块冰糖:“你是不是忘了杜书宣的身上有姐姐的虫子?难道她生了两个小怪物?就像郑夫人当年生大小姐一样?生下来就送给夫人了,好像后来也没有见过大小姐几次。”
“怪物?”沈季宁坐直了身子,他胡思乱想着,在脑袋里勾勒了好几种小怪物的样子,想着想着,他冷汗都冒下来了。
“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就去院子口上看看情况?”好半天了,沈季宁才慢慢站起身子来。
“没事的,我看白三喜的神情挺正常的,再说了,有事儿咱们也束手无策。”丰臣靖彦接着喝自己的糖水。
沈季棕往嘴里塞了个栗子,压着眉毛没说话。
徐涉跟着白三喜跑进了屋子里,不过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都喜庆的不得了,徐涉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而看到徐涉过来,卫羡宁也立刻示意她过去看看孩子,徐涉瞧了瞧娄佩云和奶娘怀里的孩子——看起来挺正常的。
杜书宣躺在床上,她的视线一直在徐涉身上,等着徐涉靠近了她,她才虚弱地问:“没事吧?”
“放心吧,没事儿,就是两个正常的小婴儿。”徐涉笑笑,实际上是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卫羡宁往外面走,她在走之前还给了徐涉一个眼色,徐涉又安慰了杜书宣几句,这才出门来。
月台边上卫羡宁正看着穗秋端着水往另一边去,徐涉和卫羡宁站在了一起,看着她不说话,卫羡宁轻声问:“真的没问题?”
“有问题我也看不出来啊……陈愈又躲了,我们想找人问问也不知道找谁。”徐涉将声音压的极低,生怕别人听到了。
卫羡宁翻了个白眼儿,她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如果有事儿,早在她怀着身子的时候就有事儿了,可是我们也不敢把事情想的太乐观;不过,我们能不能试着找一找陈愈?不管他现在是陈愈也好,是阿史那也好,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不应该在大事上互相照应么?更何况他的情况比我们的还糟糕吧?你起码是良性退化,早晚会变成个人,他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他还得要你的返还初种呢!”
徐涉没说话,她又不知道陈愈跑哪里去了,不过她想着自己或许可能问问549让他查一下573的下落,573在哪里她大姐就在哪里,陈愈不需要她,总也不能不需要徐藻吧?他自始至终都是个病号的。
“他躲起来做什么?怕我们全体站在陈愈那边,不让阿史那这个人露脸?还是说他想以阿史那的身份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可是若是他孤身一人,生存下来也有问题吧,他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和我们商量一下?”徐涉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