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年兄弟了。”刀厚臣客气着,当这几个人在这里开始聊天之后,徐涉才默默地从后门进来。
“刀兄弟可是听说了善田信田开始插手吕家的事情了,包括家务事的那种。”年辉又道。
“那又怎么样,我们又不能插手,说实在是,蓝城里这些帮派也是散沙一盘,谁也顾不了谁,还能顾着吕家?”李玉琪冲年辉道。
李玉琪的话更像是给刀厚臣说的,年辉却是没有听出李玉琪话里的意思,只是接着往下恕叨着,刀厚臣只听着不说话。
徐涉依然在火炉那这烤手,李玉琪瞄了她一眼,也跟着她去火炉那边烤手了,徐涉看看他,只是笑笑而已。
这一次年辉和刀厚臣说完话要走时,李玉琪叫住了他道:“我爹睡了吗?”
“哦,老爷子没睡呢!我过来的时候刚喝完了药。”年辉忙道。
“我过去看一看他吧,兴许以后就见不到他了。”李玉琪道。
年辉一怔,刀厚臣与徐涉也一怔,年辉一怔是因为他以为李玉琪说的是李老爷子身体不好了的意思,而刀厚臣和徐涉理解却是,李玉琪知道他们快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而他,也准备跟着他们一起走。
李老爷子的屋子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男年的男人伺候着,年辉把李玉琪带过来之的玉退下去了,李老爷子看看李玉琪,也冲自己屋子里的人摆摆手,这两个人也下去了。
李老爷子动了动身子,李玉琪过去扶了他一把,还是李老爷子先开的口:“怎么突然想起看我来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待见我么?”
“不待见您也得和您交待些事儿啊。”李玉琪道。
“哦?你要做什么事儿?还是又想回游击队啊?”李老爷子瞄向了李玉琪。
李玉琪坐在了床边,他看着桌上的药碗问李老爷子:“您是不指望我继承福生会的吧?”
“哼,我当然不指望你,你就是个念书的,身手没有,你上头又有一帮有能力的师兄,人家凭什么服你?”李老爷子又问。
“那,您也希望我能过个安生日子吧?啊,也不能这样说,应该是,您希望我能跟在一个有本事的人的身边,但凡遇到事儿,那人能护我周全吧?”李玉琪又问。
李老爷子瞪着眼睛看李玉琪,他好像明白自己的儿子想说什么了。
“我不回游击队了,回去我也帮不上什么心,我又没力气,头脑虽说好用些,但是那些个憨憨又听不懂我说话,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也不明白,我在那边也是有力气使不上,我这几天观察着刀大哥和佳宣姑娘他们快要离开蓝城了,他们现在不走,应该是还要为刀大哥的表弟一个叫季宁的报仇,我想着,等他们走的时候,我跟他们一起走,不管以后是接明活也好,接暗活也好,我在他们身边还能出谋划策,爹你只知道刀大哥厉害,你却不知道,他弟弟和他妹妹也特别厉害,最重要的是,我对这几个人很服气,我也愿意跟着他们。”
李玉琪一面说着一看着李老爷的眼色,李老爷子听了他的话却是笑了:“你呀,虽说不是块练武的料,脑子却是比你这些师兄们,还有那些姐姐们好使多了!”
听到自己的那些私生“姐姐”们,李玉琪就翻了个白眼儿。
李老爷子换个姿势在床头上靠着道:“我也明白,那位厚臣兄弟不是池中之物,这福生会也留不住他,他那么大的本事,也不会把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若是你能跟着他,也是好的,你的安全我起码也就放心了。”
李玉琪有些惊讶地看着李老爷子,他没想到他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之前不想你跟着游击队就是你自己的那些个原因,别说穷的买不起枪了,连吃饭都是个问题,怎么活下去?不过你知道他们准备去哪里吗?”李老爷子又问。
“还能去哪里?不过是去找相门其他的人吧,人家有没有野心我不知道,但普通的洋人欺负不了他们是真的。”李玉琪又道。
“你能这么想,我也就不为你操心了,你的想法是对的,这个年头,保命最重要啊,我看这蓝城还能再支撑一阵子,毕竟这边本国企业多,我看那些小鬼子也有些使不上劲儿的感觉,更何况蓝城帮派也不少,他们要想像控制黑城那样控制蓝城,少不了费一番力气,你若是能跟着厚臣兄弟走,就早些走,不要等到不能走的时候。”李老爷子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李玉琪本想着他还得在他爹这边费一番口舌呢,没想老爷子比他想象中的开明的多,他这个时候也无须再多说什么了,看着老爷子也差不多要休息了,他也起了身,往外面去了。
等李玉琪一走,李老爷子才重新睁开了眼睛,那伺候他的一男一女也重新回了屋子里,李老爷子只冲他们挥了挥手道:“今天早早休息下吧。”
这边,刀厚臣在等着李玉琪回来,瞧着一个小子送他到了院子里,刀厚臣往外看了一眼,接着在炉子上烤火。
李玉琪进了屋子里,带着一脸舒心的笑意,刀厚臣忍不住问他:“你去找老爷子做什么了?”
“道别。”李玉琪道。
刀厚臣一怔,随即他明白李玉琪什么意思了。
看着刀厚臣不说话了,李玉琪靠近了他问:“怎么,你们报完仇之后不愿意带上我离开?”
刀厚臣还是不说话,蹲在火炉一侧的徐涉开口了:“带上他呗,他和仲宁不一样,仲宁是想加入吕家,他现在心里也只有凤娇和他的女儿,玉琪心里则是只有你,人家都向自己的年迈的爹告完别了,刀大哥你还犹豫什么?人家是来加入我们的,不是拉着你非要留在福生会的。”
刀厚臣看看徐涉,他轻声道:“你都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其实我本来想的是……我和他留在福生会,我现在是个漂泊的人,他的爹却是在这里,我去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