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涉也看向了刀厚臣,不过她还是没有说话,这个时候那位方大婶子已经到了屋门口,她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看,惊讶的道:“呦!这姑娘可真水灵呀!是家道中落才跟着哥哥投靠了帮派吧!照我看呐,那织造局吕家的大小姐都比不上这小姑娘呢!”
徐涉做出了一副羞涩的样子,没等她羞涩完呢,那位大婶子又叫了起来:“天呐!这小伙子怎么长得比这小姑娘还好看呐!细皮嫩肉的,这是人生出来的不……”
丰臣靖彦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语地看着那大婶子,年辉伸手扒拉了那大婶子一把道:“怎么说话呢!怎么还骂起人来了呢!”
那大婶子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道:“哎呀,真是对不住!我这一激动就把话说出来了!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夸那位小兄弟了么,我们乡下人没文化,您别见怪!”
“妹妹和弟弟一起去方大婶子家吧,他们俩也有个伴儿,方大婶子也别见怪,我们本来就和自己家人走散了,我妹妹和弟弟年纪小,分开他们他们心里会不踏实。”刀厚臣看了一眼方大婶子。
方大婶子听刀厚臣的话也就听个表面,人家这么说,她就叹了口气道:“哎,这打仗的年头,富贵人家也没好日子过呀!”
于是方大婶子把徐涉和丰臣靖彦一起领到自己的家里。
这下儿可倒好了,徐涉刚刚在那位方大婶子家的女儿屋里坐下,他家院子里就围了一圈儿人——倒没有出什么事儿,就是村民们无聊好奇来看她和丰臣靖彦的。
本来宁静的村子里便出现了小热闹,在这里住了几天之后徐涉也习惯了村民们对自己的围观,不过她并不是一天到晚地在方大婶子家里呆着,她会趁年辉的人去和别的线人沟通时,她和丰臣靖彦去没人的地方练练手脚。
很快,年辉那边有了眉目。
中午的时候,刀厚臣叫了徐涉和丰臣靖彦出门,大冬天的本来村民们只会在自己家屋子里避冷风,就因为福生会的人过来有事儿,也给了他们看热闹和传闲话的机会,这帮村民硬是抄着袖子歪在自己家门口目送着年辉等人出了村子。
刀厚臣问年辉:“线人说的地方在哪儿?”
年辉拧着两条眉毛道:“呐!就是他!他带我们过去!咱们也不知道这些村子都叫什么名儿,他带我们过去就行了。”
再往前面去就是一片碎石地了,里面的小树林也稀稀拉拉的,徐涉想着,就这样的小树林,里面恐怕连只兔子都没有。
年辉往树林里一指道:“线人说看到一个小子往里面钻去了,那小子之所以可疑,一来因为他口音不是这里的,二来他的后腰上有枪,虽说盖着,被我们眼尖的兄弟看到了。”
“可这片林子看起来也不小啊。”另一位兄弟道。
“我们分开找。”刀厚臣说完立刻回头看向了徐涉和丰臣靖彦,徐涉点点头,先带着丰臣靖彦往里面去了。
说实在的,年辉这些人只会拖刀厚臣他们的后腿,如果当初李老爷子只让刀厚臣来找李玉琪,而不是让年辉也跟着来,兴许他们早就把事情办妥了,但这种事情徐涉和刀厚臣不能多嘴,更不能给自己没事儿找事儿干,带年辉带出来,他们基本上都在偷懒,甚至他们还要想办法怎么样让的年辉的人快速发现李玉琪的行踪,好显得自己也不是比他大多少本事。
等这边只有徐涉和丰臣靖彦了,丰臣靖彦才小声道:“我可不想再回那个方大婶子家睡觉了,他儿子年纪不大,呼噜声挺大,有时候半夜起夜,还会偷偷看我好半天才睡觉!”
“你就知足吧,起码方大婶子的儿子话少,你是没见她女儿,我和她女儿在一个屋里睡觉,她女儿都是拉我说话到凌晨,关键第二天她起的还挺早,起来便又开始和我说话,她唯一不说话的时候就是吃饭的时候,我听她说话都快耳鸣了。”徐涉也道。
丰臣靖彦蹲在了地上,他伸手抵了抵地面,又看向了另一个方向:“石字儿上有湿泥,看来有人往那边去了。”
徐涉顺着丰臣靖彦所说的方向多走了几步,前面也有零星的湿泥,所以来这边的人之前去的方向,比他们所在的那个村庄还要远,因为那个村子里的土道是干的,就算墙角边有泥,谁会刻意去那边踩几脚呢?
“我们要告诉刀大哥么?”丰臣靖彦问。
“不用,告诉了他,年辉也得知道,他事儿多,只会让对面的人有了警惕,临时逃跑,我们先找到李玉琪再说,多给福生会办些事儿,等我们走的时候,李老爷子就不会太过难为我们。”徐涉挑了挑眉毛。
姐弟两个一商量,顺着对方留下来的痕迹追过去了。
让徐涉惊讶的是这种地方居然有山洞。
而且山洞周围的草还被清理过,那里面应该是有人住了。
徐涉碰了碰丰臣靖彦道:“你去那边,如果我问起李玉琪那边的人不承认,他们还想跑的话,你盯着点儿。”
“这样的山洞,不可能有后门,我去侧面盯着好了!”丰臣靖彦说着往远处蹿去了。
徐涉拍了拍手接着往前走,她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背着枪巡逻的人,两个人对上了眼儿,徐涉冲那人眯着眼睛笑着,那人却是怔了好一会儿——他大概是在想,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走到这么近了他才发现她吧!
“我是福生会的人。”徐涉先开口了。
那个背着长枪的人突然反应了过来,他撒腿就跑,可徐涉哪里会给他回去报信儿的机会,她上前一脚把那个小兄弟踹倒在了草里,又顺便堵上了他的嘴。
那人摇着脑袋嘴里“呜呜”作响,徐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李老爷子担心李玉琪,让我们来找他,不管怎么说,我们回去得给李老爷子一个交待,对吧?”
那小哥“呜呜”的更厉害了,徐涉想着,他这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