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夜空格外的清澈,夜深人静的时候巡逻兵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的响了。
丰臣靖彦靠着一个大木桶看着夜空,徐涉就靠在他的肩头闭目养神。
没过一会儿,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了,徐涉立刻坐直了身子,不过脚步声很快又远去了,徐涉不由松了一口气。
丰臣靖彦拾了徐涉的手在她手心里写字——这里明明是荒郊野外,怎么也没有虫子的叫声?
徐涉反握了丰臣靖彦的手写着:是啊,好奇怪。
丰臣靖彦接着写:我去实验室那边看看?顺便弄些吃的?
一起去。
徐涉快速在丰臣靖彦的手里这下了这几个字之后准备起身了。
在这里待了一个下午,半个晚上,徐涉已经摸清了这边巡逻的规矩——那些人很少来这边,只是在钢板实验室之外的地方查得紧,这给人的感觉像是这个封锁区的主人是别人,那个叫549的男人和塞德里克只是租用了这里的一块地方,于是巡逻的人会象征性的过来走上一遭,也仅此而已。
离钢板实验室越远,巡逻的士兵越密集,不过他们好像放松起来了,就像到了晚上有更厉害的人会换班一样。
丰臣靖彦还要往前走,徐涉却是拦了他一把,丰臣靖彦窝在徐涉的身后没有再动。
前面过来了一队巡逻的士兵,徐涉往藏身的集装箱后面躲了躲,靠在了丰臣靖彦的身上,丰臣靖彦又将下巴抵在了徐涉的头顶上压下了眉头。
徐涉感觉到了丰臣靖彦情绪的变化,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队巡逻的士兵看样子是收工了,徐涉努起了嘴心里开始犯疑了:巡逻的士兵应该会换班吧?他们不交接工作就离开么?
随即,徐涉的疑惑很快被解开了,的确有人接替了巡逻士兵的工作,而且不用交接那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有两个人往这边来了,是两个年轻人,他们经过帐篷时,帐篷上的灯光洒在了他们的脸上,徐涉看清楚了那两个人的样貌,一男一女,容貌很相似,给人一种这两位是兄妹的感觉。
男人的个子和崔九差不多,一身军装,微卷的头发遮着眼睛,带着几分神秘;小姑娘看起来还没有成年,同男人一样的卷发披散在肩上,手上拿着一个大号的棒棒糖,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男人往这边瞄了一眼,转身准备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小姑娘则是站在那里看了这边一会儿才离去。
徐涉松了一口气,她感觉那对像兄妹的年轻人走远了才重新探出头来,男人走远了,他又经过了帐篷上的灯,他的后脖子上折射了一下帐篷上的灯光,那束折射光很是亮眼。
这两个人的气场和巡逻的士兵明显不一样,他们的眼神极具穿透力,徐涉猜着他们至少是和573、549一个档次的人,不过他们却是没有573和549那样的钢铁一样的身躯。
徐涉在丰臣靖彦手里写字:我们换个更隐蔽的位置。
丰臣靖彦看看自己四周,他指了指钢板房实验室那边的垃圾堆,徐涉点了点头,两个小心翼翼地往那边去了。
原来巡逻的士兵是三人一队,好几队互相穿插着巡逻,到了后半夜,这些士兵全不见了,巡逻的人变成了一个人一队,哪怕有两个人一队的,也是一个成年人带着一个看起来像小孩子一样的人,而且徐涉好长时间才会看到有人往这边来。
徐涉看了一眼自己的怀表,指针已经指向了三点,原来巡逻的士兵是从十一点半都退下的,接着那些看起来不同寻常的人上来了,而且不同于巡逻士兵那样密集的查看,在这三个半小时里,徐涉和丰臣靖彦才见过了两拨人,一拨就是那个带着小妹妹的男人,还有一个是他们转移到钢板房实验室边的垃圾堆之后看到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丰臣靖彦拾了徐涉的手在她心里写字:我们好像被压制了,现在只能这样藏着,四处走走都不行了。
徐涉拍了拍丰臣靖彦的手背算是安慰他了。
又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钢板房实验室那边传来了动静,徐涉和丰臣靖彦小心地探出去头去,见之前那个带着小姑娘巡逻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他身后站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女人手里握着一把长刀,长刀从男人的后心刺入,刀尖从男人的前胸口探了出来。
徐涉拧下了眉心,她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那些人难道有内讧?
下一秒,那边的男人折断了自己胸口处的刀尖迅速转身,徐涉根本没有看清楚男人的动作,她只知道男人身后的女人根本来不及躲,男人转过身之后便慢慢垂下了扬起来的手,有东西从女人的脖子里喷了出来,女人都没发出声音来便往后仰去了,男人则是带着那个小姑娘离开了钢板房实验室的门口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徐涉扭头看看丰臣靖彦,他和她一样也是一脸疑惑,并不清楚那边是怎么个情况,徐涉拍拍丰臣靖彦的手示意他转移位置,离开钢板房实验室。
不远处有一个帐篷上的灯坏掉了,那边一片黑暗,徐涉和丰臣靖彦猫身在了几个大木桶之后,徐涉看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正站在那边犹豫着要不要进入那片黑暗里,很快,他抬腿往那边去了,可没过几秒,他便被人从黑暗里扔了出来,像一滩烂泥一样摔在了地上,再没起来,而从黑暗里跟出来的,是一个短头发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都没看那个男人一眼,她抬手瞄准了自己旁边帐篷的灯,就听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啪”,那个帐篷的灯也灭了。
徐涉拉了丰臣靖彦的手在他手心里写着:他们在干嘛?自相残杀?
丰臣靖彦扁了扁嘴表示不知道。
在这里又藏了半个小时之后徐涉和丰臣靖彦开始移转位置了,他们移到了另一堆垃圾堆后面,而且在这里发现了一尸体,尸体是个光头的汉子,被人割断了喉咙,手法干脆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