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妈看着徐涉没事儿她才转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老伴儿:“这事儿都怪小雪,是她把咱前家的店发到网上去的,那么多人围着丛丛看,她不害怕才怪!”
“这位同志,请问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在哪里拿到季聪的身份证的?”那个高宋启川半头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季大爷慌张地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忙道:“我看她情绪挺稳定的,问一句嘛,好不容易有了季聪的消息,局里不能不给他一个交待啊。”
“这事儿原来是小周负责的,丛丛离家出走之后小周也一直在找她。”季大爷忙道。
徐涉拾了茶几上妮可的平板,她调出来了电子地图,引得这几个人全围了上去。
那片林子在电子地图上,但是只标了一片绿色的东西,徐涉看看茶几上有餐巾纸,她伸手去拿,那位姓高的便衣警察会意,立刻把自己胸口的小本子和笔递给了她。
徐涉还不想过早让人怀疑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标注好了最容易找到那片林子的路之后,关键词全用图案表示,一个字也不写,然后又将它放在了茶几上。
“表哥……”宋启川先凑了上去。
“泽宇,丛丛都画了些什么?”季大爷也问。
高泽宇又看了徐涉一眼,她又在看电视了,他拍拍宋启川的肩膀道:“阿川,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局里一趟,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宋启川应了一声看着自己表哥出了门。
妮可抱着自己的手机靠近了宋启川,她小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呵呵……你猜。”宋启川瞄了妮可一眼,也坐在了沙发上。
于是妮可家里就多了这么几口人,她又不会招待人家,只能在饭点儿叫了外卖。
季大妈和妮可搭着话,她笑着道:“原来是你朋友在高速入口上捡到的丛丛,谢谢你的朋友了,我想要不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带丛丛回去?”
“那可不行!她还没复查呢,好几个检查结果没出来呢!我们这边医生比你们那边的好!看到她手上的手环了没有?高科技!”妮可忙道,她害怕的是她把这个丛丛放走了,陈阳不得跟她拼命啊!可是,这小子怎么还不过来!
季大妈为难地看向了宋启川,宋启川只好道:“确实是,这边医疗条件要好一些,不如大妈和大爷等她的结果出来了再走?”
季大妈和季大爷便没吱声。
眼看着要十一点了,这季大妈和季大爷不走妮可可以理解,但宋启川一直赖在这儿几个意思?
“哎?你不走啊?十一点了!”妮可碰了碰宋户川。
“我表哥没给我下达指示,我也不敢走。”宋启川挑眉。
妮可白了宋启川一眼,往洗手间去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陈阳终于赶过来了,他先是往窗子里看了一眼,看到不光是季大妈和季大爷在,那个叫宋启川的也在,他为难地拧拧眉,进去了。
宋启川刚开了一灌啤酒,他瞧着陈阳挠着头进来打趣着他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捡到了丛丛就想养在自己家里?第一,你没报警;第二,你知道她是离家出走的居然还把她从清水市拐到这里来,你胆子大呀!”
“我胆子不大,就是有点儿倒霉!怎么哪儿都有你!”陈阳瞪了宋启川一眼。
宋启川靠在沙发上道:“先说好,我可没和那个吴梦迎交往,我和妮可碰上是个意外。”
“又关吴梦迎什么事儿?”陈阳反问。
“她不是你前女友么?我怕因为这事儿你对我有意见。”宋启川又道。
“她当我女朋友是幌子,妮可也是,我就是不想让我妈再打扰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别多想!”陈阳嫌弃地瞄着宋启川解释着。
宋启川了然了:“我想也是,你不是搞摄影的么,我想你的品味也不至于那么差,但是又碍于你们陈家和吴家的生意往来,你也挺难的。”
“丛丛呢?”陈阳问。
“睡了,和小丛一起睡的。”宋启川又道。
陈阳点头,他是知道小丛那只金毛的。
宋启川看了看在沙发上还精神万分的季大妈,他小声问:“大妈,丛丛是那姑娘的本名么?”
季大妈拿着遥控器叹了口气:“不是,我们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打哪里来,就是她拿着阿聪的身份证找到了我家,我就顺口叫她丛丛了。”
一夜过后,宋启川的下巴上冒出来了一圈儿青胡渣,他看看陈阳,他还在对面的沙发上睡着,再看看他的手机,上面有一个他表哥的未接。
宋启川忙拾了手机往外走,没过多久他又跑回来摇醒了陈阳。
陈阳迷迷糊糊地问:“干嘛?”
“我回去洗个澡,刮个胡子,你看好这老两口啊!”宋启川道。
“你去相亲啊?”陈阳顺嘴问。
宋启川没他搭理他,只是匆忙往外走了。
就在陈阳还准备再睡一会儿时,徐涉和小丛出来了,他忙重新坐了起来,这时,在楼上休息的季家老两口也下来了。
“老头子,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狗粮卖,咱们来的匆忙,也没给小丛带吃的。”季大妈一边走一边道。
“我去吧!我知道哪儿有!妮可还没醒么?”陈阳忙问。
“好像醒了,我听着那姑娘房间有动静。”季大妈忙笑笑。
正说着,妮可穿着睡衣也出来了,她抱着一个枕头下了楼,看看比平时热闹的客厅,又栽在沙发上睡了。
陈阳望了徐涉一眼,她正收拾着狼藉的茶几,他小声问:“丛丛,你想吃桂花糕么?我知道有一家粥店的特别好吃,我去那边给你买吧?”
徐涉看看陈阳,没说话,陈阳像看懂了她的眼神似的雀跃了起来:“我马上回来!你们稍等一会儿!”
表面上木然地看电视的徐涉,心里却是在不停在叹息:怎么这么多事儿啊,她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想一想自己接下来怎么办,不想牵扯出来了这么多人,错综复杂,而季聪的事情好像必须要有个了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