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靖彦将书一合,颇为惊讶地问:“咦?梦到了?可是你睡的很安稳呀?除了翻了几个身,连个梦话都没说!”
徐涉揽过了丰臣靖彦的腰提醒着:“我们在良性退化啊……只要我身上的虫子们不作祟,我就不会难受,不难受,自然不会做恶梦,说梦话喽。”
好半天丰臣靖彦才反应过来徐涉在说什么,他抬头瞄起了天花板:好像自从不服药以来他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身手没变,身体也没有变化,脑子也像以前好使,只是在面对田恕和沈仲宁时,他会下意识地收起自己的聪明才智来,让他们表现。
“啊,三公子说什么了?”丰臣靖彦忙又问。
“就说他那边挺好的呀,对了,我得寻一处这个时候完好,那个时候也有的地方,还得是安全的地方,他手里的黄金,沈仲宁前些天不是来借钱了吗?”徐涉说着坐起来穿衣服了。
“哦,我去拿地图瞧瞧!”丰臣靖彦下了床,穿着拖鞋就往外面去了。
客厅里,薛香已经备好了早饭,瞧着徐涉下来,她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小姐今天起来的比平时晚了许多。”
“因为睡了个好觉。”徐涉笑笑。
若不是出了陈愈这档子事儿,徐涉已经对薛香和雷大管家放下了戒心,现在来看,她还是对他们有那么些保留的好;她能绝对信任的,恐怕也就是她身这些人和田恕那边的人了。
为了避风头,田恕那边暂时不接杀人和保镖的活计了,他们先在清凉花园里住了下来,现在真正忙活起来的就只有沈仲宁了,不过他也不敢过于高调。
这一次去清凉花园,是崔九陪着徐涉过去的。
田恕住的院子离杜书宣住的院子有些远,若徐涉不让人去通知杜书宣,恐怕她都不知道徐涉过来了。
“阿枢还在北海王那里,听他的意思,北海王不放他走了,他天天和北海王的长子鬼混,上京职方司那边三表哥做了院司。”徐涉瞄着田恕,田恕在喂他新养的鱼。
“田令做了院司?他一个去的?”田恕问。
“自然会带着他的班底去,他行事风格与大表哥颇像,估计上京职方司那边会来个大换血,光想想就感觉酸爽。”徐涉笑笑。
“你身体最近没有不舒服吧?”田恕收了鱼食又问。
徐涉摇了摇头,现在所有人最关心的就是她的身体了,尤其是负责贴身照顾她的薛香,几乎是每天早上晚上各问一次。
“阿枢让我找个安全的地方,他埋黄金,我们挖黄金。”徐涉压低了声音冲田恕挑了挑眉。
田恕立刻来精神了,他忙凑近了徐涉问:“像黑风县旧衙门或者蛇宫那样的?”
“嗯。”徐涉点头。
崔九在门外抽完了一支烟,他进屋时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衣服,好像这样一来,他身上就没有烟味儿了一样:“还费那力气找地方,东山研究所不就是个好地方?”
这话说的徐涉和田恕同时眼前一亮。
东山研究所的确是目前为止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要用东山研究所,那这事儿也就得告诉雷大管家和张廷牧。
没有了久保成美和吉兰,雷大管家和张廷牧已经将东山研究所完全改成了自己想要的地方,里面还多了一些徐涉不认识的研究人员。
张廷牧带徐涉到了关押那个男的地方,徐涉隔着玻璃看着实验床上躺着的男人,她问:“你们没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张廷牧摇了摇头:“他好像不会说话,而且没有了你们说的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他好像就被激活不了了,从锦乐门把他带回来时他便这样,我也是束手无策。”
“这倒是奇怪了,他的身手我和靖彦是见过的,那天晚上,他应该没有完全发挥出实力,那为什么那个小姑娘不出现,若是她出现了,我们带走他兴许会颇费一番波折,更也许,他死都不让我们带走他呢。”徐涉轻轻摇头。
“姐姐怀疑这是对方的阴谋,故意让我们捉到他,再利用他的什么东西来探听我们这边的情况?我记得之前姐姐隔着玻璃对着陆风说话,549就能收到姐姐要传达的信息的。”张廷牧立刻道。
徐涉扁了扁嘴:“有这个可能,不过关于这方面我也不懂,只能靠你们了。”
张廷牧便沉下了眉头没再说话。
徐涉往休息区走,等她走远了徐涉才反应过来忙跟上了她:“对了,姐姐,东山研究所新派下来的人,已经到了这里了。”
徐涉脚步一停,惊恐地看向了张廷牧,只是她的惊恐里还有带着一抹兴灾乐祸?
“不过我们已经想好对策了,而且549也说会帮我们。”张廷牧又笑笑。
徐涉扁扁嘴角,她冲张廷牧勾了勾手指,张廷牧立刻弯下腰靠近了徐涉,徐涉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张廷牧的脸色变了又变。
“真的啊……”好半天,张廷牧才直起身子来问。
“真的。”徐涉回答的一本正经。
“哦……”张廷牧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了。
从东山研究所出来,丰臣靖彦开车,徐涉坐在副驾驶上,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姐姐把事情都向张廷牧说了?”丰臣靖彦问。
“说了。”
“我看廷牧一幅被吓到的样子。”
“他会习惯的,毕竟以后他会经常受惊吓的。”
相门的堂口名存实亡了,想要见田恕的人只能去锦乐门碰运气,薛香和雷大管家也明白这其中的情况,于是本来锦乐门不会接待的客人,现如今出现在锦乐门里也是常事了。
比方说,清平会的关南双。
薛香更乐意做徐涉的贴身佣人,所以这里的管事的便成了薛心爱。
关南双也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一楼舞台上的舞女,薛心爱端着酒水往这里走,关南双看着她要进自己定的雅间,她忙上前了小声道:“心爱姑娘,我可没点酒水,再说了,我也没有这么多零花钱啊!”
薛心爱笑了笑:“这个是送姑娘的,招待客人怎么能没有酒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