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宁紧眨巴了几下眼睛,他望着徐涉没说话,他怎么可能不懂徐涉的意思,上次他陪她睡觉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做,他只是躺在那里,让徐涉感觉到身边有人而已,可是若是丰臣靖彦和崔九陪她的睡的话,他们是要做些什么的,比方说“交钱”……
“我知道你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徐涉依然托着下巴,她想这对于沈季宁来说可能有些犹豫。
“不是……那个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沈季宁说到这里脸一下子红了。
“是什么?”徐涉反问。
要紧的是,我和你就更亲密了。
“我是不是不配……只有像靖彦和九哥那样的……”沈季宁伸手挠头去了。
徐涉笑笑道:“没有这一说,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做什么的,有些像清道夫,负责保证天朝与外面的航线是畅通的,有时候我自己也带货去欧洲,或者回天朝,还有时候遇到了陌生的小岛还会上岛查看一番,所以我外公给我们的设置是保证生存能力、提高存活的几率、在受伤后能最快的修复伤痛;我也是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我们在外貌上优于别人很多,之前我不怎么注意这些的,我现在还有些转变不过来这个想法呢,反正在我眼里,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沈季宁好像一下子释然了,他巴巴地望着徐涉问:“那,你喜欢我吗?我是说,我受伤之后你担心我吗?你想很快把我治好,让我像以前一样吗?”
“当然了,我们现在可是在抱团取暖,说实在的,你们兄弟几个,我还是感觉和你比较亲近,我当然不希望你受伤,你受伤之后我也希望你快些好起来。”徐涉说的认真。
沈季宁咽了一口口水,他往徐涉那里凑了凑问:“那……我们……我们现在可以吗?”
徐涉伸手捧了捧沈季宁的脸道:“当然可以,我不想看你一直难受……”
天色将黑的时候,乌云笼罩了这一片天空,沈伯宁提着一个食盒匆忙跑了进来,这个时候徐涉正坐在堂厅里闭目养神。
她穿的似是丰臣靖彦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系,锁骨上带着些殷红,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阿涉?”沈伯宁在进了堂厅之后,小雨从屋檐上倾斜了下来。
徐涉睁开眼睛看了看沈伯宁,她语气有些轻飘飘的,就像刚刚干了很累的活计一样:“伯宁?快去做饭,我好饿!”
沈伯宁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他四下望了一眼才道:“吃炒面好不好?对了,我出门的时候季宁不是不舒服么,我看他都趴在桌子上了,本来是打算回来之后再想办法带他去看医生的,他人呢?”
“在我屋里睡了。”徐涉伸手去掀食盒的盖子,她以为里面装的会是吃的,没想到是整排的子弹。
沈伯宁似是没有听懂徐涉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地往徐涉的屋子那边去,房门没有关,沈伯宁看过去,见沈季宁正光着身子趴在铺上,他腰间还搭着徐涉的那条米黄色的毯子。
一时,沈伯宁怔住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确信自己的想法。
“以后你们不舒服可以直接给久保成美打电话,她比较可靠些,如果暂时找不到她,就打给田恕,外面的大夫始终不让人放心。”徐涉幽幽地开口。
沈伯宁轻手轻脚的回了桌子旁边,他看向徐涉时,见她正看着外面的细雨,她的眼里有疲惫的神色,沈伯宁轻轻坐下了,在想着自己怎么样开口好。
“我出门的时候,季宁说他的胳膊又酸又麻,还伴着疼痛……”沈伯宁悄悄瞄了徐涉一眼。
“嗯……如果我给他的虫子只修复他的胳膊的话,刚刚够用,可是他说他前天在出任务时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他从屋顶上摔了下来,还吐了一口血,所以我推测虫子们蜂拥着修复他伤的更重的地方去了,并且它们在超负荷工作,才会造成季宁身体不舒服,我给他补充过虫子了。”徐涉给了沈伯宁一个放心的眼神。
沈伯宁下意识地点着头,他问:“季宁他……自愿的?”
“嗯……这种事情怎么强迫……会很不舒服的。”徐涉努努嘴看向了沈伯宁。
“哦哦……你是不是也累了?要不要去休息?”沈伯宁说起话来有些不利索了。
徐涉笑笑:“我还好,你去做饭,我给你烧火,我有事情和你说。”
“好……”沈伯宁只管点头答应。
两个人跑去了后院里的厨房,沈伯宁洗菜,徐涉收拾着柴火把他们在法租界遇到的事情说了,沈伯宁全程沉着眉头,一言不发。
徐涉在灶膛里点了火,她问:“我肯定会先问问久保成美,看她对那伙人有没有线索,不过她只醉心于搞研究,我对她那边的消息不报太大希望,接着,我们可以向龙兴贤打听些消息,不过,他不一定肯告诉我们。”
“龙兴贤只是低调而已,并不是不参与眼下的局势,所以我们大可试着和他做交易。”沈伯宁说着将菜下了锅。
“不管怎么说,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很顺心了。”徐涉长出了一口气。
小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夜,天色放亮时,沈季宁醒了。
身边并没有徐涉,不过沈季宁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和徐涉发生过什么。
他起身穿衣,在脑子里回想着自己以前不曾经历的那种快感,他低头偷偷的笑笑,穿好鞋往外面来了。
厅堂里正坐着刀厚臣、沈伯宁和沈仲宁,明显,这老几位知道沈季宁昨晚干了什么,所以当沈季宁从徐涉的房间里出来时,这老几位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沈季宁被这几位的眼神吓到了,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又缩了缩脖子,还把领子最上面的扣子也系好了才一本正经地问这几位哥哥:“都看我做什么!我一直都是有伤在身的,只是你们忘了而已!”
于是桌子边上那哥儿几个又齐刷刷地垂了头没说话。
“阿涉呢?”沈季宁没敢过去坐,只嘴上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