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川想了想易桐脖子上那道伤,他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嫉妒,可是那个易桐的确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你又是因为什么看人家不爽?因为长得没人家好看?还是学不会人家能得到丛丛的疼惜?”
“他也是个男人吧?看起来比我大上几岁吧?要不要那么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吉方扯着一条卫衣看着宋启川。
“万一……他就是呢?比方说,他是被人在一个很封闭的环境下养大的,所以才如此不懂人情世故?”宋启川挑眉。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我表姐和你说了什么?”吉方凑近了宋启川。
宋启川却是笑笑没有再理会吉方,他去看裤子去了。
这边,徐涉已经带着易桐和季同上了手扶电梯,她扭头看看季同,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他打照面的情景,她不由问他:“我们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你那张脸也是假的吧?”
“啊哈?你想看我真正的脸吗?我变给你看?”季同裂开嘴笑笑。
“见好就收,别让我打你。”徐涉斜了他一眼看接着去找往四楼的手扶电梯。
一对情侣与他们擦肩而过,季同冲那个女生眨了眨眼,女生的视线留在了他的身上,等季同转过脸上了电梯时,下面传来了那对小情侣吵架的声音。
徐涉压着眉头去看季同时,他的脸已经和易桐一模一样了。
“你能低调一些吗?”徐涉瞪大了些眼睛。
季同挺了挺后背道:“我被关太久了,一下子被放出来有些激动,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吗?二小姐?”
徐涉伸着脖子在服装区找宋启川和吉方,季同指向了领带区:“在那边!”
徐涉又斜了季同一眼,往那边去了。
宋启川从镜子里看到了往自己这里来的徐涉,他一转头又对上了一个和易桐长得一样的男人,他一怔,将手里的领带放到了一边。
“你好,我叫季同,我和易桐是亲兄弟,只不过一个跟着爹姓,一个跟着妈姓!”季同先向宋启川打了招呼。
宋启川下意识地冲季同挥了挥手,徐涉却是去看套装去了。
吉方提着一件带衣架的卫衣跑了过来,他站在易桐身边看了看他,又瞄了瞄一脸“和善”的季同,他小声问易桐:“你俩是双胞胎啊?”
易桐一脸迷茫地看看吉方,又一脸迷茫地跟着徐涉往卫衣那里移了移。
“这绝对是我见过差别最大的双胞胎,一个傻了吧唧的,一个精得跟猴子似的……”吉方小声啧啧着。
季同凑近了吉方小声道:“我弟弟受过重伤啊!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他受了什么重伤?”吉方挑着眉尖问季同。
“被砍头了啊!后为接是接上了,人傻了。”季同故作轻松地道。
吉方龇牙咧嘴地看着季同不说话了。
徐涉从卫衣那里探出头来看向了季同,季同立刻拾了收银台上一块棒棒糖塞进了嘴里,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宋启川瞄了季同几眼,他坐在他的身边,季同瞄了瞄他眸子一转,看向了别处。
“为什么你弟弟被砍头你这么兴奋?你说的砍头又是什么意思?”宋启川小声问。
“砍头啊,字面意思,就是把头……咯吱——砍下来!至于为什么又接上了,因为可利用他接近二小姐;啊,一想到接下来会不停有活干,未免让人有些扫兴啊,这个世道多好,我想享受一下的。”季同冲宋启川挑起了一只眉毛,他似是在调侃他,又似是在吓唬他。
宋启川盯了季同一会儿,他突然了然地笑了笑:“你和易桐不是亲兄弟吧?只是整成了他的样子?”
季同又是裂嘴一笑,他将棒棒糖换到了嘴里的另一边,眉眼一动,换成了崔九的样子,宋启川的瞳孔一收,在柜姐过来收拾衣架时,季同又恢复了和易桐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宋启川后背的汗毛全竖起来了,季同却小声冲他道:“好玩吗?”
就在宋启川还瞪大了眼睛看着季同时,他已经起身帮着易桐挑裤子去了。
易桐换了卫衣从试衣间出来了,徐涉浅浅地笑笑道:“挺好看的。”
易桐也想笑笑,但是他的嘴角上扬的很不自然,季同蹲在沙发上讨好地笑笑:“姐姐,给我也买一身呗?”
徐涉瞄向了季同,季同扯了扯自己破了边缘的短袖,徐涉眯了眼睛小声问他:“普驭虐待你了?”
季同突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最开始是哪边的人。”徐涉又问。
季同想了想道:“被放弃的那股人,后来有一个叫什么681的人开始在雷二管家那里做实验,我很幸运地被挑中去当实验人了,又很不幸地活了下来,然后就被关了起来,直到前几天才被放出来。”
徐涉瞳孔一收,她问:“你说一个叫做681的人?”
“嗯。”季同认真地点头。
徐涉一扯嘴角,她坐在了季同的身边又问:“你有没有家人?”
季同将棒棒糖咬碎了,他将小棍从嘴里抽出来道:“死完了。”
“远亲呢?”徐涉又问。
季同想了想,他撑着下巴道:“远亲……李信啊……”
“那告诉你,为什么你和李信是表兄弟,你却是雷二管家的人?”徐涉盯着季同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能当上血滴子的本身就不是普通人,退化的异人也比普通人强,只是我家比李家退化的要晚一些,在我看来是巧和,但是对于雷二管家和龙公子来说是不是巧合就不知道了。”季同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雷二管家和雷大管家是同一个人对不对?他分做两个身分就是为了黑白两路都好走?”徐涉抬了抬下巴。
“是,他戏挺足的吧?把您都骗过了。”季同又重新露出了带着两分戾气的笑容。
徐涉起身拾了自己看中的那条裤子,她垂眼冲季同道:“我要让普驭后悔把你送了过来。”
季同突然感觉浑不自在起来,他看看徐涉,没敢再造次,似是她接下来要做很可怕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