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涉很是认同地点点头,跟着宋启川下了楼。
这一顿饭吃的很惬意,宋启川的家人除了家常并不问徐涉别的,好像有她这张脸在,其他的宋家就可以帮她搞定一切一样,自然,她可是从女祸计划里出来的人,他们对她没有半分意见。
本来的计划是徐涉并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可是当她和易桐准备离开时,宋启川那位表妹洛林宣当着宋启川的爸妈问了她一句:“你们去哪里啊?难不成要去住酒店?这里离鸣口那么远,可不只是半个小时的路程啊?东边那栋小楼舅妈早就给你们打扫好了!”
徐涉尴尬地看看宋启川,宋启川扭头看向了自己爸妈,这对夫妻却是冲他露出了迷一样的微笑。
院子里昏黄的夜灯都亮了起来,宋启川和徐涉一起往外走,而易桐则留在客厅里,因为洛林宣还在缠着他。
宋启川牵着徐涉往东边那栋二层半的小楼走去,打扫的阿姨刚刚从那里出来,那里的灯光很柔和,色调也很诱人,宋启川轻声道:“看来我们担心的事情没发生呢。”
“担心的事情?虽说你爷爷脾气不好,可人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为难我一个小辈吧?”徐涉挑眉。
“我说的不是这个。”宋启川笑笑。
徐涉望着他没说话,宋启川只好解释着:“我爷爷见过久保成美,也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所以我表哥一定要当那个特涉科的科长时,我爷爷是支持的。”
然后徐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于你,我家里人也了解一些情况,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身体的变化,也并不知道我已经在往异人的方向发展,你的出身、经历、面相,已经让他们忽略了所有来接受你,我想等到他们知道我是个异人的那一天,他们也不会惊讶的;人活到这一步了就不在乎安乐了,只在乎自己这一辈子活的值不值。”
宋启川冲徐涉笑的温柔,徐涉点着头表示理解他的意思了:“我懂……像我们这种人,普通人是会害怕我们的,如果在我们那个时代,放在世面上是要被当成妖人烧死的,但是你们不一定,你们什么都懂,好的东西拥有过,越界的东西也接触过,所以更在乎的是生命的厚度?”
“也可以这么说。”宋启川握紧了徐涉的手。
徐涉站在了小楼的台阶上,两旁的扶手上雕着一种复式花瓣,很精细,她扭了头问宋启川:“其实钟奇并没有告诉我女祸计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项目,你知道吗?”
宋启川眉头轻轻一压,他揽着徐涉往里面走,沙发前的小茶几上放着已经倒好的尼康帝,宋启川坐下,他拾起酒杯轻轻摇着里面暗红的液体,这才开口:“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表哥说我没有必要知道全部,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关于智能人和改写基因链的计划,不过,你怎么会也不知道?”
徐涉挽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她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要长长久久的和你在一起,恐怕就得告诉你这些事情,你都成了异人了,不告诉你对你来说也是件危险的事情,因为你先要了解自己才能好好保养自己。”
“这些事情也关系于易桐和季同吧?”宋启川又问。
“你们一家人很好,胆子大,更不是傻子,你们太轻易地接受了我,所以我必须告诉你这些事情,让你早做准备。”徐涉说的认真。
宋启川抿了一口酒没打断徐涉的话,徐涉便从自己出海说起,一直说到她和钟仪谈话时出现意外。
“所以陈阳和安医生一直认为我是受女祸计划的影响,心智受损,精神也不是很正常,可是,你和高泽宇应该看出来了,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徐涉放轻了声音道。
“所以,你和我……并不是因为你喜欢我,而是你害怕我化为一滩血水?你在向我输送返还初种?”宋启川瞪大了些眼睛。
徐涉点头。
宋启川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徐涉看到他起身去了玻璃门边,夜风有些凉了,宋启川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又将门关好回到了沙发这边。
徐涉抬头看他,宋启川也在看着徐涉,好一会儿他单膝跪在了地毯上,他拉着徐涉的手认真地道:“易桐和季同都是你的家奴,我是宋家的公子,我比陈阳配的上你。”
“宋启川,我在黑城那一阵子已转变了好些思想了,我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也特别好,现在没有奴才这一说了。”徐涉忙道。
“不……有的,一直都有,只要人有私欲,就有这些东西,有奴才,有主子,有三六九等;不是我在诋毁什么,这也是自然法则不是吗?农民种地会挑选最好的种子;竞赛项目也有种子选手;在天灾人祸面前只有有条件的人才能躲过,才能在受伤之后接受最顶尖的治疗;不是什么人都住得起我家这种庄园的,也不是什么政客都可以出入神川庄园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管你的思想是停留在南朝还是已经转换到了现代,我都不会委屈你,我可以配你,而且,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哪怕你是在利用我家的权势与地位,我也会和你结婚,你值得这一切,我也值得做这一切。”
宋启川眼里的深情满满地溢了出来,他都这样说了,徐涉还能说什么,她只能点点头,将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
第二天徐涉睡到了自然醒,宋启川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她摸了一旁的衣服穿了,光着脚往下楼。
客厅里,宋启川正穿着睡衣往酒杯里倒暗红的液体,徐涉扶着楼梯轻声问他:“大清早就要喝酒?”
“是鸽子血,我让阿姨和主厨说的,反正今天有鸽子汤,过滤过的。”宋启川笑笑。
徐涉眸子一动,她冲宋启川笑笑问:“你是不是也像宗正平一样,想活得时间久一些?所以才这样对我好?”
宋启川斜了徐涉一眼,他冷哼一声:“我图得可比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