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招了

“是朕围了你的院子!”

圣人那中气十足的话音一落,萧淑妃立刻没了声音,脸上的戾气已全然不见,笑盈盈的贴了上去。

“圣人不是在贵妃姐姐那里吗?怎么想起我了~”

可圣人并不吃这一套,绕过萧淑妃穿过门面,直接坐在了厅子内的主位上。

“陛下这是何意。”萧淑妃失了兴致,一脸傲慢的走了回来。

身后的大太监看了一眼萧淑妃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随即一行人也走到了殿内。

一入殿内,那贴身宫女便跪在众人面前连连求饶:“是皇后指使女婢的,跟娘娘没有关系,是皇后身边的女使指使我的,陛下明鉴!陛下明鉴!”

“你在说什么?”萧淑妃转身一脸疑惑的看向众人,有些不解。

“娘娘,是皇后娘娘让我下药毒害贵妃娘娘,然后将罪名按在您的身上...”那奴婢保住萧淑妃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

就算是再蠢也该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萧淑妃狠狠的咬了下舌头,跪在圣人面前,也哭了起立。

“圣人冷落我也就算了,可这么大个罪名扣在我头上我可担待不起。”萧淑妃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用袖袍遮挡住脸,小声啜泣着。

圣人见状有些无奈的闭了下眼睛,皇后他现在还不能太大动干戈,可不代表这件事情他不追究。

“你,禁足一月,月钱减半。”

圣人起身,又对着自己带来的宦官说道:“这个女婢带走,若真是皇后做的就按律法来处置。”

“我大唐的皇后,不该这般母仪天下,是要让世人耻笑!”

圣人感概了一句便离开了萧淑妃的寝宫,看着圣人消失的身影,萧淑妃犹如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瘫坐在地上。

看来这后宫的斗争她输了,可那皇后又何尝没输?他们都败了,败给了那个二进宫的贵妃。

“夜深了,要不明日再看。”

尉迟沉着眼,有些困意的看着武尧安,这一晚上她都喝了好几壶茶水了,平时能打发时间的事情都让她做了个遍。

每每困顿之时,尉迟心中不由得感叹:还是江湖上的事情有趣的多,这朝堂实在是索然无味。

“嗯。”武尧安见尉迟那副样子也不忍心“要不你先去睡?我还差一点就整理好了。”

得到回答后,尉迟也没有跟她客气,摆摆手回到了床上。

武尧安看到尉迟躺下的身影,也没有什么心思看卷宗。这可是她第一次住尉迟的床,还跟尉迟一起,哪还有什么心思看书?

索性将案卷放在了一旁,迅速的钻进了尉迟的被窝里。

本来躺得笔直的尉迟感受到身旁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后一下子激灵起来,侧头一看是武尧安又睡眼惺忪的准备接着酝酿睡意。

可这武尧安并不老实,一会不小心的碰一下尉迟的手,一会又翻来覆去的转身,每转动一次,尉迟就能感觉到这人好像离得自己更近一些。

“睡不着吗?”最后尉迟实在是被她磨得忍无可忍开口问着。

可这话音落地许久那武尧安也没有说话,就在尉迟再次闭眼准备睡觉的时候,那武尧安又开始了小动作。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尉迟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翻身看向武尧安。可能是窗外乌云遮月的缘故,尉迟也并没有看清武尧安是睁眼还是闭眼。

“害怕了?”

说完这话武尧安倒是没再有动作,尉迟撇嘴笑了一下。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没见过什么舞刀弄枪,这点事情就容易吓到。

“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伤。而且今夜之事也会有人出来给你个说法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都是尉迟的气味,迷得武尧安七荤八素,竟然想都不想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若是你不在我身边呢?”

说完两个人又陷入沉默,尉迟有些自嘲。是啊,就算是再可爱得到小豆子,日后也是要出阁的,断不可能像自己这般无拘无束。

这般想着尉迟也没察觉自己竟然说出了声音,“那日后你的夫婿也定会这般保护你。”

“我不会嫁人了,一个在大理寺查案的人,还未过门夫婿惨死,你是没听到外面风言风语多厉害。”武尧安赌气的说到。

别看她现在风光无限,可武尧安自己知道,她的无限都是上面的恩赐。

她武尧安不过是一枚棋子,查到的越多,她这种感觉就越强烈。知道的越多,日后能不能顺利脱身都是件麻烦事。

“瞎说。”尉迟轻轻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所是不是武尧安所想,这人可是答应过自己,两个人日后还要去蓬莱的。

“我没有瞎说。”武尧安说着伸手将头支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尉迟“日后你就知道了。”

“别想了,时辰不早,明日还要看看你那位好友愿不愿意开口。”

尉迟说着将武尧安按回了被窝里,趁着这个空挡,武尧安将尉迟抱在了怀中。

尉迟也只当她是被刺杀的情况吓到了,挣扎了一下见没有用,便伸手轻轻拍着武尧安的后背抚慰着。

罢了,难得有这么一个下喜欢跟着自己的人,日后总比她自己一个人有趣的多。

武尧安见状大受鼓舞,用脑大再对方怀中蹭了蹭便安心的睡了过去。有尉迟在她一定争取更多的活路。

“陛下,全招了,这是证词。”

圣人看着托举着供词的内官,又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贵妃点点头,那宦官便将证词盛了上去。

“什么?当真是皇后做的?”

圣人看完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本还以为是萧淑妃栽赃,没想到都被禁足还不知悔改。

“好啊!好啊!”连道了几声之后,圣人看向身旁的大内总管“去把皇后请来。”

“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臣妾如今不还活着嘛~”贵妃说着伸手连忙给圣人顺气。

圣人握住怀中的手,微眯着眼睛。好一个柳相还真是胆大包天,如今就连一个皇后也敢已经骑到真命天子的头上?

圣人越想越气,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险些晕倒,还好身旁的贵妃还有侍女们眼疾手快扶住。

“陛下?”

看着贵妃眼神中的关切之色,圣人宽慰的拍了两下对方的手,宽慰道:“头疼的老毛病,爱妃不必过于担心。”

进门前那皇后明显有些心虚的神情在看到两个人亲亲我我后立刻变了样子,瞬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好像这里的人都亏欠她一般。好像受到了天大委屈的人是她一样。

本来她并无过错,却被无缘无故废后,又被诬陷禁足,整个皇后宫中的人都觉得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他们又怎知今非昔比,现在皇后失势,以往那些得罪过的人恨不得都来唾弃,又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偏颇的话?

“你可之罪?”圣人蔑视的看着进来的皇后,神色中有些并不悦。

皇后平日的作风他身为枕边人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念在同出东宫,便没有过多的苛责,如今是越发的不成体统。

一国之后竟如此的狭隘,一点都没有母仪天下的作风,这等事情传出去让百姓如何看待?皇家的颜面都让她丢尽了

那皇后见圣人这么说更是瞪圆了双眼,反指向自己“我可知罪?陛下这话从何说起?”

萧淑妃见状跪着蹭到圣人脚下,抱着对方的大腿不停的求饶。

“要是没有皇后撑腰,臣妾宫中之人万般不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就算是给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啊!”

那萧淑妃确实希望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贵妃死,可眼下对方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就代表着她们的计划失败了,如今无论如何都是保命要紧。

萧淑妃知道自己在朝堂上没有皇后母家的背景,现在事情败落只求能争取个宽大处理,保住小命要紧。

皇后现在是个失宠的,倒不如这个时候倒戈,在她身上踩一脚,自己能多活一日便是一日。

那皇后看了一眼萧淑妃翻了个白眼,并不打算理会这些人。

转头看向圣人,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怒火,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没头没尾的问道:“圣人可曾念过一丝旧情?”

“我何曾不念旧情?如果我不念就情,以你舅舅的做派八个脑袋都不够他掉的!”

圣人一向宽厚,如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放下身段,站起身争执了起来,许是念及发妻终究不想做的太绝。

贵妃见情况不妙连忙在一旁咳了起来,如果这次她不把皇后扳倒,恐怕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听到咳嗽声后见众人都围在贵妃身旁,皇后轻蔑的笑了起来,有些破瓜子破摔的感觉。

她早就有听说圣人已经不再亲近柳家,看情况是家族败落,眼瞧着已经没有什么翻身的可能,自己杀害未果日后也是死路一条。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贵妃身上时,皇后突然起身指着贵妃,有些失心疯一般的吼着: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只恨当时还是太仁慈,我就不应该把她接回来,大唐的江山要毁在你们手上!毁在你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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