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剑,斩断宿怨,唤醒了你我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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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透过门,透过窗,缓吹起了淡淡的纱。漆黑的夜,只剩着那曾消弥不见的月,冷清淡漠地注视着那两个相拥着的身影。
易君任仰头靠着地,看着他俯身看着他的眼。淡淡地勾起了笑。
身体里缓缓流失的温热,让他那颗隐匿不安的心,突然变得平静了。
“君任,不要怕。我会在你的身边。”凌至丰微启着唇,看着他轻皱着的眉。伸出手,抚着他的脸,他的唇。
握着手中还滴着血迹的匕首,他轻轻地笑了。
轻颤着身子,捂着胸口,一阵绞痛!使得他俯过身,连吐鲜血!
轻咳着!他俯在他的身上,轻声的低喃着。
“君任,原谅我。我无法将你放开。对不起。对不起……”
一只手,无力的搭在了他的发上。他抬起了眼,看着易君任那苍白的脸上,滑过了一抹无力的笑。
拉紧着他的手,把脸埋在了他的手心中。
君任,我只爱你!只爱你!
……
这是爱吗?
丰,你真是好傻。我怎么会感觉不到你的心意?
呵,他无力的牵了下唇角,没有想到,他会在他的眼前掉下泪水。那泪水滴在他的脸上,却映成了他满眼的血红。
这真的是爱吧?
曾经的一幕幕,反反复复地回放在眼前,那时的他,只想紧紧守在自己的身边。他看得到他眼中的孤寂与失落。可那又能如何?炽星现世,不得之,必被其灭。
丰,你知道吗?
当你缓抽出剑的那一霎那,我就已经知你的心意。
就算死,你也不会独留我一人在这寂寥如尘的人世间吧?可那一剑,真的好痛。呵!
不要再哭了,丰!他吃力的抬了抬手。
易君任微眯了下眼,看着眼前已尽模糊的他。看着他缓抬起手中的匕首,他笑了。
就这样的结束一切吧。没了你,我也一样无力独存于这喧嚣的尘世。
在那越渐模糊的记忆中,他却清醒地记得,他睁着那双冷凝的眼,对他说着!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
染着他鲜血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心口。那钻心的痛,却远不及他失去他的那一瞬!
身子无力的倒了下去。在合上眸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他的——笑!
风急而走,白色的纱却绽放出点点的红色艳丽!
昆仑巅,浮生远;
情难却,却相牵。
转瞬间,追往日;
今生缘,来生圆。
死寂的房间里他们相拥而眠。窗外一只白鸽振翅而飞!消失在了那皎洁的月影中。
……
‘啪’的一声!朝堂下的文武百宫都低下了头,相互间挤眉低瞄,却不敢吭出一声来。
涅玉镂挑着俊眉,看着朝堂下的乎凌来使,紧咬着牙。
“你再说一遍。”那双凤眸中闪动着的是怒气。额角的青筋也微微地暴怒了起来。
“涅王之护卫,逸非凡。居我乎凌不过旬日,却做出有违仁道之事。乎凌之君易王及凌王匀被其害,惨死!逸非凡现下落不明!乎凌国新君,显王。求涅王将其捉捕,交由乎凌民众之手,以告惨死之君魂。”
乎凌来使低着眉眼,额角却渗着汗滴。啪嗒!一个不小心,汗滴落到了眼里,眼微眨了一下。然而,就听朝堂上端坐着的涅玉镂缓开了口。
“你说朕之护卫杀你乎凌国君?是吗?”涅玉镂轻站起了身子,低瞄着那已满脸是汗的乎凌使者。
“这……是。”他迟疑着,却也没有办法的低声回着他的话。
“你说朕之护卫下落不明?是吗?”涅玉镂缓步走下了玄台。站在了那乎凌使者的面前。
“这……是。”那来使见涅王竟下了玄台,而亲站在自己的面前,头垂得更低了。
涅玉镂扫了眼他那两条打着颤的腿,冷哼了一声。
“回去告诉你们显王。十日之内若交不出逸非凡,到时别怪本王不留情面。”说完一拂袖,回了玄台之上。
转身,看着朝堂下的文武百官,紧闭了下眼。
“退朝。”一扬手,他载着怒火回了永宁殿。
……
[永宁殿]
“王。”伿姬一见涅玉镂的身影,忙起身下拜。
涅玉镂只是看了她一眼,皱着眉,长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那冰冷的口气,让伿姬小脸一白。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先出去吧。朕要一个人静静。”说完,扬了扬手。不再看她了。
“是……”伿姬美眸轻转儿,这涅王的性情还真是不好拿捏。时而阴时而晴的!
又福了福身子,她退出了门外。
涅玉镂抬眼看着已关上了的殿门,身子轻晃了下,扶住了书案!
紧闭着眼,只感觉到一阵的晕眩。嗓子一咸,竟呕出了一口血来。看着那血迹,他跌坐在了龙椅之上。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绕梁而走。顺势而下!
“王!”那黑影仍潜在黑暗之中。但脸却已不再是骇人的惨白了。
“替朕去一趟乎凌国。”涅玉镂冷着声音,然而心底却如翻滚着的海浪。
“是。”那黑影平静地回应了一声。刚欲转身消去。却被涅玉镂再次的喊住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懂了吗?”
“是!”黑影人一低头,他自然懂得涅王说此话的意义所在。一个飞身,上了悬梁。
凡!逸非凡!你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朕自然不会相信是你杀害了易王与凌王。可是,那乎凌新君登基却是假不了的事实。
仰头靠在椅背上,合的着眼不由得闭得紧了些。
就算当真是你所杀,你也没有必要消失不见!有朕在,谁又敢动你!可恶!
手紧握成了拳。咯咯作响!
……
幽密的石洞里传着阵阵欢愉的声音。
“轻些,你好坏。”那双美眸泛着流光,纤纤玉指轻戳着男人的胸膛。
“如何,最近有什么收获?难不成连你的房都成了禁地了?”那声低笑笑得美人直痒。
“有收获,当然有收获了。我告诉你……”凑近了他的耳,她小声的说着。
“当真?”那声音却没显出惊喜,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
“我看这涅王的身子,怕是要快了。”说话这不是旁人。正是伿姬!
“快了?这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几次了。每一次他不还是好好的呆在那?”他哼笑着,揽紧了她的腰。
“这次不一样。逸非凡对他来说是个致命的缺儿。如果我们……”伿姬转了下眼,看着眼前着结实胸膛的男人,笑了!
“宝贝儿想出什么好主意了?”一手支着头,一手揉搓着她的酥胸。他低低地笑着。
“呵。你怕是早已经想出来了吧?”伿姬侧着身,靠在他的怀中。看着他微微转动的眼光,娇笑了出来。
“鸿,絮儿想问你一句话。”伿姬抬着如水的眸子,直视着眼前那如狼一般的眼眸。
“说。”他轻挑了下眉,等着她所要说下去的话。因为,她已经许久没有称自己是絮儿了!
“你是真的想他死吗?”话音刚落,伿姬秀眉就皱得紧了。
“好痛!你放手!”她的皓腕就被他牢牢死死地攥在手里。看着他眼中放出的凶光,她的心底打了颤!
“溟、溟皇。”她口舌有些打结,面对这样的他,她绝不敢再叫他——鸿!
“听着。这不是你可以过问得了的!做好你的事,知道吗?”他低沉中透着些许的哑音。他在生气!他在为了她刚刚的那句话而生气?
“是。”她有些委屈的轻点着头。看着他渐渐淡了下去的眸光,松下了一口气。
看着她吃痛的模样,他渐松开了他的手,转而笑了。
“时间差不多了,别忘记我要你去做的事。”说完,他抽身而起。
看着眼前的他,她却也不敢多言。只得也起了身,福了安。
“伿姬先告退了。”说完,转身扳动了石盘。石门朝一侧闪开!她回眼看着那张脸,轻笑了下,合门而去。
……
房间里一个纤细的身影转来转去,一声轻叹,带得秀眉紧皱。这些日子涅王的心情怕已是差到了极点。别说是要与他亲热了,就是想见上他一面都是难上加难。若再不有所行动,只怕鸿他会觉得自己是在有意推脱。
不论如何,她还是要试上一试才行。按了按已别在腰间的纸包,她深吸了口气。出了房门!
……
“雨儿,小心些。端得稳点儿,别弄洒了去。”那轻飘的话语,如珠儿落地。
“是,主子。”那名被唤做雨儿的丫环,乐滋滋地点着头。
她这主子真是心如惠兰,知道疼惜人儿,又知道王他喜欢什么。虽说无那伿姬之妖媚,却也有着清新脱俗之美。长此以往,王必会为之动心。
“你在想些什么呢?这嘴儿都要笑开了花了。”说罢,顺了下身前的长发,抿了下水润的唇。看着那一脸强忍笑意的雨儿,她也不由得抿唇浅笑了起来。
“主、主子……”雨儿有些结巴地看着李云梦身后的方向。
“怎么了?”李云梦一回身,正对上伿姬那一脸的浅笑。
“云儿妹妹,这是欲往何处啊?”她的眼,瞄着雨儿手中所端的汤点,缓缓露出了笑容。
真是个不坏的机会,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