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慈宫]
木宛枫冷眼看着那被带进来的梦柃儿,轻勾了勾唇角,笑了。
眼前这人儿,生得倒是灵巧。
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颚,看着她一双如水的眸子,抿了抿唇角。
“你可观得幽冥之事?”木宛枫细着声调的问着。
梦柃儿看着她那双冷得透彻的眸子,倒吸了一口气。这涅王皇城之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动不动就是一个冷得像冰的人?不仅仅是那涅王如此,就连这太后,也如同一辙?
“说话。”那冷透的声音依旧平淡,却也不难听出一丝隐忍的不耐。
“什么幽冥之事啊?我听不懂。”梦柃儿低下了眼,不再看她。心中却暗暗打起了哆嗦。她怎么会知道她可观得幽冥之事?
“呵。”木宛枫轻轻地笑出了声音。
“听不懂?”挑了挑眉,伸出那根有些微细的手指,在她的身上轻轻点了一下。
就见梦柃儿突然的就笑了起来。一直在笑,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什么嘛!梦柃儿气喘得全都乱了套。这鬼婆娘定是使了什么巫术!竟让人全身又麻又痒!
看着笑得没了动静的梦柃儿,倒在地上还打着滚,她却站在一旁,抿着唇,笑看着。
“如何?”那平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的笑意。
“你……我……我梦柃儿哪有那么容易……就求饶的!”虽说痛痒难忍,可梦柃儿竟还强挺着,犟着嘴。
木宛枫突然收起了笑意,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打着滚的她。眉稍轻轻皱了下……
“梦柃儿?”她缓着语气念着这个名字。
而倒在地上的梦柃儿却暗吸了一口气!千万不要!千万不要猜出她的身份,不然……
木宛枫眯了眯眼,看着已快笑得没了气的梦柃儿,伸手一点。那痛痒之罪便停了下来。
扳起了她的脸,她打量着她。突然用力一撕,将她胸前的衣衫撕破了一大块。
梦柃儿心惊,忙用手去遮挡。然而,雪白的肌肤还是大部分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木宛枫冷冷地笑了声,而那笑声渐渐地大了起来。最后听来,竟有几丝诡异!
“梦柃儿?哀家怕是要尊称您一声穆柃公主吧?”木宛枫笑看着她胸前的那只玉蝶刺青。
“你……”梦柃儿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在她眼前的这个她。她是怎么会知道的?仅凭着梦柃儿这个名字,竟可猜出她是燕明的公主?不对!顺着她的眼神,竟发现她所关注的竟是她胸前的玉蝶刺青?
‘燕明有女,必刺玉蝶。玉蝶经出,神器得现。’
木宛枫笑看着蜷在地上的梦柃儿,这溟皇所欲寻的人,竟在此被她巧遇而至了。呵,真是时也命也。
“穆柃公主……”木宛枫伸手欲碰那胸前玉蝶,竟被蜇了一下。缩回手,却见已出了一颗血珠。
“你即已知我是公主,怎敢如此造次?”梦柃儿向后退了退,话虽说得强硬,却也是底气不足。
“呵。”木宛枫掩口轻笑。看着脚下这儿心惊现于面的她,摇了摇头。
“小公主怕是不知吧?”说着,那对眸子中微微散出了寒意。看着她已有些惊恐的眼,笑了。
“若非知道您是公主,只怕你现在早已是身首异处了。”这字字句句说得轻漂,然而,听进耳里,却是格外的慎人。
“你……你什么意思?”梦柃儿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随着她的话而张开了。
“什么意思?”木宛枫轻轻拍了拍手。只见珠帘后,走出了一个身影。
梦柃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已近至眼前之人!
这……这怎么可能?
……
[玉宁宫]
涅玉明翻看着书卷,不自觉的竟微微有了些困意。
睁了睁有些倦意的眼,看了下窗外。天色已近了黄昏……
柃儿这丫头,跑去了哪里?微微思量了下,他坐起了身。思及皇兄前日之语,心中竟也略微有了些不安之感。
然而,正在他欲起身寻问之际,只见门被轻轻地叩响了。
涅玉明看着那微微开启的门缝,睁了睁眼睛。只见进来之人,竟是梦柃儿!
“柃儿,你去了哪里?”涅玉明看着她轻移至了与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皱了皱眉,问道。
“没去哪里。只是随便走走,不然,真是有些闷得慌。”说着,轻抬起眼,瞄了下涅玉明,又忙低了下去。
涅玉明看着站在那不再言语的她,点了下头。
“没事就好。”说罢,起了身。走到了她的身旁,看着她仍低着的脸,轻轻地笑了。
“宫主笑些什么?”梦柃儿抬眼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涅玉明微挑了下眉,看着眼前的她,却略微停了一下,没有说些什么。
梦柃儿转了转眼,轻笑了下。
“宫主这是怎么了?奴婢脸上长了东西吗?”说着,用手轻轻擦了下脸。
“没有……”涅玉明微了微眼,笑了下。
却见她只是看着他,也同样的笑了。
“准备晚膳吧。这些天,也没有好好吃些东西了。”涅玉明转身回了书案之处,从身后的卷柜中抽出了一本卷书。
“是……”梦柃儿看了看已安心看书的涅玉明,轻轻地笑了下。转身出了玉宁宫……
涅玉明抬眼看着她走出的背影,皱了皱眉。抬起了手中的笔,在那卷柜之中抽出了一幅图来。
不多时……
“来人!”轻朗的一声,将门外的守卫招了进来。
“宫主!”那守卫进了殿,跪于地。
“就说本宫很是想念皇兄,望皇兄肯舍些时候,能来玉宁宫走走。”说完便将手中那夹于书卷之中的一幅早春图,交给了守卫。
“这是本宫前些时候做的,替本宫交于皇兄。”说罢,将那画卷交于了那守卫。
“是!”那守卫转身出了玉宁宫。
涅玉明却微微握了握手,不知皇兄可否明白他的隐意?
……
[永宁殿]
烛火已微微映上了纸窗。
涅玉镂看着坐在案边轻皱着眉的逸非凡,抿唇轻笑了起来。
“凡。”涅玉镂轻挑眉稍看着身旁的他。
“嗯。”逸非凡轻声哼应了一声,却又不再言语了。
“何处看不得解?”涅玉镂唇边的笑意渐渐地扩散开了。
“没有。”逸非凡垂眼瞄了下那忍着笑意的涅玉镂,轻皱了下眉。
“呵。好。”涅玉镂转头不再作声,只是低垂着那双凤眸。
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微长的睫毛下,成了一片带着笑意的阴影。逸非凡看着,却也是笑了出来。的确,这书卷中有许多的地方,他还真是看得一知半解。有些无奈……
就在这时,殿门外的守卫轻叩门而入。
“王!玉宁宫守卫叩见。”守卫跪地通禀。
玉宁宫?刖?涅玉镂轻抬凤眸,微眯了下。
“宣。”而这单单一个宣字,竟会带着些许的笑意。
“王!”玉宁宫守卫片刻不到,就已来至了殿案之前。
涅玉镂看着那跪于案前的守卫,见其双手呈着一幅图。挑了挑眉,缓缓地开了口。
“这是……”
只见那守卫将那画卷又向上举了举,高过头顶。
逸非凡看了涅玉镂一眼,只见其微微仰了仰下颚。便起身走了过去,将那幅画卷转递给了涅玉镂。
只见涅玉镂轻轻地将那画卷展了开,上面画的是一幅早春图,而他的视线却停留在枝条上的那只灵鸟之上。手指轻轻点了点那画中之鸟,抬眼看了看那守卫之士。
“玉宁宫主还说了些什么?”涅玉镂似若无意的问着,同时也缓缓地将那画卷合了上。
“宫主说,慎是想念皇兄,望圣驾有空常去看望。”守卫如实传达着涅玉明的话。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涅玉镂眯了眯眼,笑了笑。
逸非凡看着那退出殿外的守卫,又看了眼涅玉镂。见他脸上的轻笑,渐渐地淡了下去。
涅?……
看着他微起的身子,他略有些不解。
“与朕同去玉宁宫。”转头见他一脸不解,轻笑了下。
“刖如此费心的邀请,朕怎好不允?”说罢,轻撩衣摆,走向了殿门。
逸非凡看着他的背影,心知。定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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